江迄时有些近视。
光线实在太暗，他眯着眼睛，盯着那红点几秒，才应着：“那是灯笼？”
“嗯。”姜姝笑着点头，“知道我放学回家会很晚，晚上这里又没有路灯什么的，我外婆就在门口挂了个灯笼，怕我找不到家和别人睡去了。”
听着她说，江迄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所以你也不能认错噢。”姜姝摇了摇他的手，认真道。
“那是自然。”
两人笑着，相互看着对方。
夜色欲浓，身后的树影绰绰，被风吹得乱颤。
姜姝看着江迄时眉眼愈发温润起来，慢慢靠近过来。
他侧向一边脸，挑眉暗示：“嗯？”
姜姝伸手，将他的脸拨正，对着他唇贴了上去。
本以为她会害羞，却撞见她这么大胆，江迄时眉头挑得更高了，还待加深这个吻时，她就停下来了。
姜姝脸有点红，但还是一本正经道：“现在这个，是男朋友的待遇。”
江迄时一副懂了的样子：“噢，那要不——”
“我走了，”姜姝假装没听懂，挣开他的手，“拜拜！”
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子深处，江迄时还是没忍住，低头笑了出来。
确认她推开门进去后，他才踩着脚下的地砖，凭借记忆转身出了巷子。
-
知道外婆在这个时候已经睡下去了，姜姝轻轻关上门，蹑手蹑脚地路过客厅时，姚荀像是自带穿透般，打开了房间的门。
眼前猝不及防出现白光，姜姝吓了一跳，头皮炸开，炸完之后，才看清是姚荀的脸。
“你怎么开门都不带声音的！”姜姝低声抱怨。
姚荀耸了下肩，“你自己动静那么大，怎么好意思说我？”
“......”
也是趁这个时候，姜姝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
素颜，没有平日里咄咄逼人的锐气，穿着蚕丝睡衣，脸色灰白，但胜在眼里还有神。
姜姝也不想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和她做太多纠缠，推着行李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我洗澡去了。”
虽然小区外面看着落魄，但屋内空间极大，姜姝自己的房间就有一间浴室加小阳台，条件比在南城好很多。
姜姝给浴缸里面放水，等时间时，抽空走出去外间。
昏黄的灯光照下来，她裹着浴巾，身影斜下来，胸部自上，那些细小而密集的伤疤淡了很多。
为什么不肯接受江迄时呢？
姜姝一遍遍抚摸着自己的身体，看着镜中几乎完美的身材比例，眼眶渐渐失去聚焦。
他那么细心的一个人，看到这些，会想些什么呢？
姜姝不敢深想下去。
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家睡过了，洗完澡后，看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床，还有些发怔。
外婆知道她回来之后，还特意为她换上新换洗过的床单。
姜姝将旧衣服扔进洗衣机，想了想，出了房间。
她去敲了姚荀的房门，“妈妈。”
姚荀：“干嘛？
“你睡了吗？没有我进去了。”
姜姝等了一阵，才听见她应允：“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