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嗯。”
她下床，光脚踩在地毯上，“你昨晚回家了？”
姚荀：“没。”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
“监控看到的呗。”
姜姝目光环视着整个房间，闻言“哦”了一声，又问她：“今天在医院干嘛？”
姚荀：“躺着。”
“又在那里胡说八道些什么？”姜姝还没开口，外婆不客气的声音就传过来了，“把电话拿过来！”
几秒后，外婆的声音更近了，“囡囡。”
姜姝叫了她一声，外婆道：“别听你妈瞎说，你和你男朋友昨天玩得开心不？今天抽个时间来看看你妈吧，她今天第一次做化疗，可能紧张吧，早餐都没吃。”
姜姝有些意外，“这么快就做了？”
外婆说：“她不想待在医院里哇，昨天配合医生做了好多检查，说今天就能出结果啥的...”
姜姝抓着头发，“啊”了声了然，“那我等一下过去吧。”
江迄时起得比姜姝早很多，等姜姝洗漱完之后，他刚才把早餐带上来。
“你去哪里了？”姜姝问他。
“下去拿了早餐，”江迄时揉了下她的头发，“吃完饭要去哪儿？”
姜姝咬了口面包，声音含糊，“去医院看我妈妈，今天她做化疗。”
江迄时：“好。”
他帮姜姝插上牛奶吸管，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了震。
姜姝下意识瞄了眼，很快就收回目光。
是柯冬。
江迄时也不避讳，将牛奶放到姜姝面前后，划了接通，“干什么？”
“哥们儿，你还在盐城呢？”
因为是免提，柯冬那头的声音很大，也很杂。
江迄时还是那句，“干什么？”
哪怕隔着屏幕，柯冬崩溃得非常：“你都去三天了！！快点回来吧，这边有案子需要你...”
江迄时皱了皱眉，“我说过最近不想接案子。”
“但是人家就点明要你啊！”柯冬鬼叫，“更何况咱跟她关系那么熟，不接也不太好意思...”
江迄时问：“谁？”
“Jose。”
江迄时眉头又皱起来了，“她有什么事？”
“你不知道吗？”柯冬意外，“Jose一个半月前闪婚了，结果没想到她老公是个渣，在外人模狗样的，实际上是个家暴男，Jose要跟他离婚了，而且要告他。”
柯冬说，“Jose点名要你去负责......”
旁边忽的传来动静，江迄时笑容微凝。
他转头，没再细听柯冬说什么，帮姜姝把碰倒的牛奶盒扶起来。
牛奶流了一桌，江迄时拉着姜姝起身，姜姝忙伸手去抓他，“...没事。”
她将头发挽到耳朵后面，“你先去接电话吧，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姜姝一再坚持，江迄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看了她几眼，关掉免提，走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他有心不让她听到，姜姝收拾着餐桌，却忽的有些想笑。
家暴。
这是个多么令人恶寒又刻骨铭心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