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白墨心中思索,韩玉成在旁边开口打断她的思路,他面上微微笑着,状似无意。

“昨天在他们一起上楼关住徐金凤时,我似乎看见殷源的那个妹妹去前台了。”

殷玉。

徐白墨脑海中浮现起第一次见到殷玉时她脸上怯怯的表情。

她脸上的表情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只待徐白墨想要开口,就听见储物室门外响起脚步声。

杂物室并不住人,就连门板都是薄薄的一层根本就起不了什么阻隔的作用。

只是这个脚步声走进门口之后就停下来了,即没有开门锁的声音,也没有敲门的声音,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更何况韩玉成走进来时根本就没有把门锁住,这个人完全可以直接推门而入。

但是他没有。

就像是他信步一走就恰巧走到杂物室的门边,仅此而已。

许久门外也没有再传来声音,没有离开的声音也没有别的声音,就像是这个人走到门口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样。

徐白墨径直走过去,越过陈时晏和韩玉成的面前,直接就拉开了房间的门。

但是门外什么也没有。

徐白墨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嘴唇。

“哎,小徐。”蒋海从楼梯间走出来,看见徐白墨站在杂物室的门口,便走上来打招呼。

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声音听起来状态那么好。

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奇怪。

“你怎么了,看起来有些……”徐白墨仔细看了看他的脸。“憔悴?昨天晚上没睡好?”

面对徐白墨不大常见的关心,蒋海的嘴角微微扬起来一瞬。

“没什么,就是昨晚出了点事。”

蒋海的话刚说完就看见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韩玉成。

“韩哥。”

“嗯,最近蒋叔还好?”

听到韩玉成提到蒋叔这两个字,蒋海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奇怪起来。

他胡乱的点头应付两声,视线就飘忽的看向徐白墨和也走到杂物室外面的陈时晏。

感受到他的视线,徐白墨一时间竟和他心灵相通一般明了了他的意思。

“那,韩哥,”徐白墨用了和蒋海一样的称呼,这显得她和韩玉成之间的关系似乎亲密起来。

陈时晏听到这个称呼从徐白墨的嘴里吐出来,没有便轻轻的皱起来,只是可惜在场的人并没有一个注意到他的。

“若是没有别的事情……”

这句话并没有完全说完,但是韩玉成已经明白了她的未尽之言。

“好吧。”韩玉成拍了拍徐白墨的肩膀。“我先走了,拜拜,小墨。”

听到这个比“韩哥”更显亲密的称呼,陈时晏原本皱着的眉毛之间简直要挤出一道川字。

等到陈时晏的身影消失,徐白墨才又将眼神重新放到蒋海身上。

“刚刚你要说什么?”

“……”

蒋海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便在两人的注视下开口。

“昨天晚上我睡得比较晚,然后半夜去客厅。”蒋海咽了一口唾液,就像是嗓子干渴的厉害。“蒋强国他竟然站在冰箱前面。”

徐白墨的表情变得有些疑惑,这似乎不会让蒋海的表情变得如此奇怪,直到他最后说出口的几个字落地,疑惑的表情才从徐白墨的脸上消失。

“他在吃生的猪肉。”

蒋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恶心,就像是他的眼前再一次浮现出昨晚看到的那一幕一样。

昏暗的房间,只有冰箱打开冰箱门时的白光冷冷地打出一圈光晕,而蒋强国则面目有些呆滞地站在冰箱的前面,手中拿着一块已经化出血水的生猪肉,嘴里面正在不断地咀嚼着,那一点拒绝东西的声音在夜晚竟然像是放大了一样,窸窸窣窣。

“生猪肉?”

"嗯,我看到之后我就直接离开了。"蒋海的表情实在是不算很好。

徐白墨点点头若有所思。

“对了,”蒋海像是为了引开话头般。“昨天不是投选了殷源,今天会发生什么吗?”

徐白墨无所谓地微微耸肩。

“也没有什么,只是殷源这个人会被‘遗忘’而已。”

“遗忘?”

“嗯。”

蒋海的表情里带了一丝疑惑。

就连陈时晏的表情里都带了一丝丝的好奇。

徐白墨停顿一瞬,便开始解释。

“就是说,除了我们这些外来的游戏者之外的所有人或者生物记忆中都不会有有关于殷源的记忆。”

“这样啊。当时能投选出殷源的身份是“侦探”的道具吧。”

“对的,刚开始我们进入这幢公寓的时候,李生就和殷源透露出自己并不归属于这个世界。再加上李生是平民,而杀害李生的就是殷源。只是……”

“只是?”

徐白墨轻咳一声。

“只是他被投出去之后敌对阵营的杀手竟然还是两个。”

“还有两个的话,吴庆云有咩有可能是其中的一个?”

听着徐白墨的话,蒋海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脸上的表情总算是变得振奋起来一点。

“有可能,只是,似乎并没有直接看见过他动手。那天晚上的监控断电他给出的理由感觉也蛮立得住脚的。”

蒋海听着徐白墨的话,眼睛转了转视线落到陈时晏的脸上。

似乎感觉到蒋海未说出口的话,陈时晏微微地摇摇头。

“侦探的道具只能使用一次。”

他听到陈时晏的话似乎有些失落。

一时间,三人中竟一片安静。

最后还是徐白墨又重新开口,她微侧过脸去斜斜诶地看向陈时晏的脸。

"你那小说又说接下来的异常是什么吗?"

她的话刚说出口,蒋海就上前一步,眼中**漾着微微的紧张。

显然昨晚亲眼目睹蒋强国生吃猪肉给他的刺激有点大。

他不是徐白墨,也不是陈时晏,就目前表面上所看到的来说,蒋海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正直青年。

徐白墨都可以判断出他可能都没有参加多少场游戏。

虽然对游戏的规则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心中却还没有彻底腐蚀,还有着他身为人的光辉所在。

陈时晏的手在衣兜里面掏了掏,掏出两张纸来。

一张是早上给徐白墨看过的那张下半部分已经被血红色划线给涂鸦的纸张,另一张则是新的内容。

“我还没来得及看,只是……”

陈时晏一边说,一边打开,然后视线就挪到了蒋海的身上,原本说话的嘴也停止住。

蒋海看着陈时晏的这个反应只觉得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重锤了一下一样,他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微微张开,说出的话带着干涩。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