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殷玉的身体消散成灰尘的同时,走廊里面的那些变异也像是被时间侵蚀的壁画一样迅速的失去颜色,变得灰白,然后变慢一块块地剥落下来,最终消失不见了。
就连那些一只窸窸窣窣的声音也像是随之潮水一般的退去消失了。
唯一的声音便是楼下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神志的徐徐的嚎叫。
这一切就像是慢动作一样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徐白墨懒得弯腰,再加上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过她施展能力,她便直接心随意动,将那掉落在灰尘中的重物隔空拿到眼前。
等拿到眼前,才发现那重物赫然是一个沉重的青铜神像。
那青铜神像看起来还颇为眼熟,和徐白墨房间里面的神像明显就是一对。
此时,终于明白那另一个空着的神龛中的神像消失在哪里了。
徐白墨的一只手拿着青铜雕像,另一只手直接摸到衣兜里面,想要看一眼身份卡有没有恢复正常。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衣兜里面的卡片,耳侧就响起一道细微的风声。
徐白墨甚至没有回头,她脚步一错,躲过这道风声。
只是袭击者并没有因此收式,而是硬生生的拐了一个奇怪的方向,角度刁钻地刺向徐白墨的致命处。
徐白墨像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迎着这道角度刁钻的刀光,手腕一折,手指轻轻搭上拿刀的手,与此同时刀光闪过徐白墨的胸前,只是手腕被徐白墨锁住,这道攻击并没有给徐白墨造成原本应该有的攻击。
而袭击者的脸正是刚刚不知道去哪里的吴庆云。
在场的人都被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趋势给惊到了。
最后还是离徐白墨最近的韩玉成反应过来,迈步上前,挡下吴庆云的另一道攻击。
徐白墨手上轻轻用力地扣住吴庆云手腕上凸起的筋脉,吴庆云只觉得手腕上一痛,手上的尖刀便直接松脱出手,“铛”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韩玉成使出一个小擒拿,直接将吴庆云的手锁在他的后背,牢牢地将他固定在地上。
已经松手的徐白墨看着韩玉成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
见吴庆云已经被韩玉成给锁在地上,徐白墨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兜里面的身份卡拿出来。
祁涛已经被眼前的一切给镇住了。
虽然原本就已经足够不可思议,但是现在眼前的一切都在重新洗刷着他二十几年的认知。
暂且不说一开始的天空异象,也不说后来本应该死透的尸体出现在眼前,就仅仅殷玉的变异和徐白墨的法诀就让祁涛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压力太大,精神失常了。
陈时晏凑到徐白墨的身边,看着她手中的卡片。
那上面的数字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从数字二变成了数字一。
这最后一位敌对阵营的“杀手”自然就是眼前这位被韩玉成锁住,已经安静下来的吴庆云。
徐白墨结果陈时晏不知道从哪里拿过来的笔,快速地将原本写了一半的名字重新写上。
随着徐白墨写下最后一点,韩玉成只觉得他的手中一空,他眼睛向下一扫,看着他现在正在维持的动作挑了挑眉毛,眼中没有一丝疑惑。
到是祁涛像是愣了一瞬间,然后一脸奇怪的看着韩玉成像是锁着什么人的动作。
徐徐的嚎叫已经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断的哭声。
“这就……结束了?”
祁涛像是还没有缓过来一样,恍恍惚惚地开口。
徐白墨看着手中的神像,手中用力,竟然直接将青铜的神像捏出了一道裂纹。
随着这道裂纹的产生,青铜像就像是承受不住一样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音,以被徐白墨捏出的裂纹为中心,蛛网一样的裂纹在上面扩散开。
最后青铜雕像竟然破开,一块块地碎裂掉在地上。
“草!”祁涛的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轻松感。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嗓子里面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想要大笑,最后却堵在嗓子里面。
卡片上面的字微微扭曲,最后上面原本的内容全部扭曲在一起,最后变成一个奇怪的花纹。
那个花纹像是一颗心脏正在不断地收缩扩张,给人一种它正在跳动的错觉。
“恭喜你,”一开始的声音又再次出现了,但是现在在场的人之中只有徐白墨和陈时晏能听到。“你赢了。”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徐白墨和陈时晏的眼前一黑,两人的身体竟直接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韩玉成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笑而不语,只是直接捡起原本属于吴庆云的尖刀,随后手起刀落,直接干脆地抹了自己的脖子,不过两分钟就抽搐着没了呼吸。
祁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还坐在地上,嘴还张大着,耳边不断地回**着的徐徐的哭喊尖叫。
这一切在祁涛的眼中发生的既快又不可思议。
公寓外的天空已经变回了原本的样子,祁涛看着眼前的场景甚至能听见来自外面人群的嘈杂声音。
他坐在原地,过了不知道多久。
似乎听到有人打开了楼下的大门正在大声地问有没有人,然后是一阵脚步声,最后则是混合着徐徐哭声的尖叫声。
那尖叫声顺着回廊游**在走廊,就像是附着在青铜神像上的幽灵。
祁涛张张嘴,就像是胸口堵住的一股气随着这个人的尖叫声音被挤出喉咙一样,他终于吼叫着,哭出声来。
-尾声-
“据调查,回廊公寓事件受害者为七人……”女主播正在介绍最近新发生的一件恶劣事件。
一个小隔间里面,徐徐穿着蓝白条纹的衣服,脸上是一片惨白,她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画面紧紧地将身体蜷缩在座椅的一个角落里面。
她身边的一个护工正在用手机看今日新闻。
“……而在不久之前,同样的公寓之中也发生过一次恶劣的社会事件……犯罪嫌疑人拒不承认……疑似精神失常……”
护工摇摇头,看着徐徐叹了一口气。
远处有人正在喊她的名字,于是护工暂停了新闻将手机放进衣兜。
在手机息屏的瞬间,祁涛的脸模糊地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