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拉着窗帘，只点着一盏不甚明亮的夜灯。
随着这笑声响起来，房间里面似乎刮过一阵阴冷的寒风，甚至把芮兰的头发吹动几缕。
“我已经实现了你的愿望，”那声音笑完，语气里面带着笑意飘**在须锐志的耳边。“你打算拿什么来报答我？”
“报答？”
须锐志的身体僵硬着，像是一块硬邦邦的石头。
他的嗓子里面像是肿了一样，声音艰涩从中挤出来。
“对——”那声音像是叹息，又像是饱含期待。
“世界上所有东西都要付出代价——”
也不在意须锐志难看的脸色，那声音接着响起。
“你也一样。”
须锐志噌的站起来。
身边芮兰的尸体被他这一下给带动得微微摇晃一下。
“……你要什么报答。”
“我要你的生命。”
那声音回答的坚硬又坚决。
须锐志的颊边抽搐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青铜神像。
“我的生命——”他咬紧后槽牙，咬肌紧紧的绷着。
“我就是为了我的生命才不想被抓，现在你说你要我的生命！”
他的手猛地抓住青铜神像然后扔出去。
只听见“咚——”的一声，青铜神像的头竟然被这一扔直接捅进了芮兰的眼睛里面。
尸体顺着力道直直地倒在地上，后脑勺和地板接触又发出咚的一声。
芮兰的眼睛被神像捅破，里面慢慢的渗出深红色的**来。
一股恶臭瞬间弥漫在房间里面。
“该死的，都该死——”
须锐志神经质的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
就在经过芮兰的尸体的时候，他的眼睛无意间扫过芮兰的脸，脚下的动作猛地就停在了原地。
只见芮兰的仅剩的那只好的眼球正微微的转动着，就像是跟随着他走来走去的身影。
“妈的，草。”须锐志走上前，将那插进她眼睛里面的青铜神像抓在手中，头部对准瑞兰。
“看尼玛看，贱人！”
随着他的手重重地砸下，青铜神像原本就染血的头部再次一整个戳进芮兰的眼睛。
就像是不解气一样，须锐志白青扭曲重复着手上的动作，直到芮兰的两只眼球已经完全看不见曾经的样子，烂成一滩血肉模糊的在眼眶里面。
须锐志扔掉手中的凶器，想要抬胳膊用衣袖抹干净脸上的血迹。
只是这一抹到是让脸上的血迹蔓延开，他整个人站在尸体前，沾满血迹的脸映照在灯光下，简直不像人类，更像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厉鬼妖魔。
“死贱人。”
须锐志呸了一声。
曾经芮兰轻轻微笑着的样子在他的脑海中已经只剩下一个淡淡的影子。
他走进卧室，很快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又走出来。
盒子上面没有盖子，里面装着一堆照片。
须锐志将手中的盒子扔到芮兰的脸上，里面的照片洋洋洒洒地掉在芮兰的身上和地上。
照片上芮兰姣好的面貌和现在她已经血肉模糊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整个场景诡异带着伤感。
芮兰眼中的暗红色**慢慢地从眼眶中溢出，像是血泪，为自己的命运感到难过。
“妈的，怎么这么臭。”
空气中的腥臭味渐渐地浓烈起来。
须锐志用手扇扇鼻子前的空气，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卡了什么东西一样。
下一秒，他就不自觉的拱起身子干呕起来。
他能感觉到随着自己喉咙的收缩，似乎有什么东西切实的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令人难受。
须锐志不由自主的用手指去抠嗓子。
他白天没吃什么东西，能呕出来的也只有唾液和酸水。
终于，在须锐志手指的努力之下，那个卡在嗓子里面的东西终于被他给呕出来。
那东西在经过他的舌面时，须锐志能明显感觉到那是一个圆润的，光滑的物体。
球状物随着透明的酸水落到地上骨碌碌的滚动着。
等须锐志终于停下呕吐看向那东西时，那球体正好撞上地上的青铜神像，停下了。
这一看，须锐志只觉得胃部翻滚，原本停下来的恶心感再一次翻腾了起来。
那是一枚眼珠，上面还带着血丝，此时瞳孔正在灯光下静静地直视着形容狼狈的他。
就像是当初芮兰在门口看着他一样。
须锐志只觉胃部翻涌，身体再次拱起来，再次不断地呕吐起来。
“啊啊啊啊啊——”
他一边吐，一边看着地上的眼球。
那些眼球落到地上之后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是漆黑的瞳孔面向着须锐志。
他想闭上眼睛不再看着诡异的一幕，但是他的眼皮却支撑着。
“我错了，我错了……”他跪在地上，也不在乎膝盖下的污脏。“救救我，我错了——”
他的声音像是野兽，哭嚎哀叫的声音从他刚刚饱受折磨的嗓子里面冲出来。
最后须锐志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直直地站起来，嘴里不断地嚎叫，左摇右晃地踉跄着冲出门外。
他的脸上还带着暗红色的血液，身上带着令人作呕的恶心气味。
第二天，看到他晕倒在地的路人都被他这副鬼样子给惊讶到。
很快便有警察来到公寓调查取证。
须锐志的房间里面一片狼藉，血迹呕吐物，尸体，垃圾摆了一地。
但是却没有看见须锐志口供里面一地的眼球。
警察无奈只能先将芮兰的尸体带走，一起带走的还有那尊青铜神像。
只是被带走的青铜神像很快就在警局中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
房东将房间重新装修了一遍。
他见神像和神龛看起来神秘古朴，便没有把神龛和另一个青铜神像扔掉，而是直接摆在了厨房。
“就是这个房间了。”过了一段时间，一个想要租房子的女生在保安的带领下走进了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面曾经发生了一点事情，”保安笑眯眯的。“但是这绝对是最便宜的房间，打着灯笼找都找不见的。”
女生四处打量了一下，便和保安约定过几天就搬过来。
“好，”保安夸张地看了看手腕上带着一只崭新的手表。“那就过几天再见了”
“徐白墨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