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生被带去做笔录,而阮初夏也被叫回办公室。

包爱国目光严肃的看向几人,“人都到齐了,靖宇,放视频吧!”

“嗯。”王靖宇将视频投放在大屏幕上。画面上显示来一个黑夜里的公园门口,时间在晚上十一点,那时已经没有人出入,偶尔有车辆驶过将马路照亮,等光退去,公园也重新陷入安静。

大约一分钟后,一个人影出现在公园门口,几步路的功夫消失在公园内。

“他是凶手吗?他急着跑过去是要杀人吗?这个时间点也和李大爷夫妻遇害时间相吻合。”

阮初夏突然喊了一声停,她指着屏幕上的人影说道:“他不是跑的,而是飘过去的。”

包爱国目光一凝,“将人影放大。”

王靖宇立即将局部画面放大,顿时瞳孔一缩,“的确如此。”

屏幕上的放大画面,只见那个人影仿佛漂浮在空中,毫无重力的感觉。他身体轻盈地穿过公园的大门,如同一片黑暗的幽灵。

蔡伦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和恐惧,“这是怎么回事?人怎么会飞呢?难道是……”

在被包爱国瞪了一眼后,他老实闭嘴,话锋一转,一本正经地说道:“书呆子,会不会是公园外的摄像头出了问题,导致画面出现了异常?”

“不会。”王靖宇十分笃定地说道,"仔细看,地面上有影子反射,但是没有脚。”

“那这……这真的是……”

“不,仔细看地上有两点,这应该是木棍或者其他细棍形的支撑。”阮初夏静静地观察着画面,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个影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几人保持着安静,生怕打断她的思绪。

“想起来了,是李大爷家中的脏东西。”

包爱国目光紧锁,问道:“你不看正脸也能确定吗?”

“确定,那个身形就是脏东西。”

视频继续播放,午夜的钟声敲响,那个人影再次出现,然后以同样的方式消失在监控中。

阮初夏的心情变得沉重,她回忆起那个恐怖而诡异的早上。

包爱国说道:“回归正题,这个人最有可能是杀害李大爷夫妻的凶手。我们现在要查出他发了什么短信,能让这两人离开警局,独自前往公园并等到凌晨都不离开。”

王靖宇回答道:“查到了,是有人给他们发了这样一条信息:十六年前你害我,现在我回来了,如果不想你的孩子死于非命,今晚11点来小西湖给我烧足三袋纸钱。”

“谁发的信息?”

“号码是一个村里大娘的副卡,她办了七八张副卡都卖掉了。至于买家是谁她并不清楚,每张卡卖了五六百块。”

蔡伦惊叹一声,“难怪电信公司开始限制副卡数量,并且要求全部实名登记。”

“那张卡现在无人接听,很可能被凶手丢弃了。”

毛亚楠喃喃自语道:“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名警员敲门打断他们,“包队,有人要硬闯死者家。”

包爱国肃然站起,“过去看看。”

很快几人来到李大爷所住的房子,此时门口分为两拨人,门口有警察死守,对面站着一群西装革履保镖一样的男人。

“警官,这房子就是我们老板开发的,跟房主又是亲戚,听闻他遇害,特地过来吊丧。”

“不好意思,这里暂时不能进入。”

面对警方的拒绝,保镖不甘的怒吼:“你知道……”

一个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抬手阻止他的话,他一脸和善的对警察说道:“警官这里应该不是案发现场吧?我已经联系死者儿子李兴生了,他同意我进去,你们又有什么权利拒绝我们进入?”

警察看了看中年男子面露难色,但这里的确不是案发现场,如果当事人家属同意他们进入,他们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就在双方僵持时,电梯门开启,包爱国等人出现了,这让看守警察的眼睛一亮,对着他喊道:“包队!”

所有人的视线落在门口的几人身上,包爱国与中年男子四目相对,“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

“你是?”

“我是常州市刑侦大队的队长包爱国,现在负责李大爷夫妻的案子。”

包爱国目光对着他,两人目光在空中碰撞,仿若碰出激烈的火花,男人沉声道:“我是锐创地产的董事长,袁彪。”

包爱国眸光微闪,“袁总,你为什么会知道李大爷遇害的事情?为什么会来这里?”

袁彪沉默片刻回道:“我跟李家大爷是远房亲戚,他出事了我总该来看一看。包队,李兴生已经同意我们进去,请问你的同事可以让开吗?”

“你为什么一定要进去?”

“故人已去,我与他亲戚一场,该来送送。”袁彪感慨的双手合十,做祈祷状。

蔡伦若有所思的看向他,“你也说了你们只是远房亲戚,关系应该还没这么近吧?”

袁彪淡淡扫了他一眼,然后正对包爱国说道:“包队,有什么问题吗?”

包爱国与毛亚楠等人互换了个眼神,善意提醒道:“这间房子有点诡异。”

“无碍,我没做过亏心事,不怕这些。”袁彪笑得淡然,脸上的若无其事与身后站的那一排保镖形成鲜明的对比,看着多少有些讽刺。

“既然如此,请!”包爱国对门口的几名警察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即侧身让行。

袁彪对他点头示意,让保镖在门外守着,他独自走进屋内。

包爱国手指微微比划了两下,阮初夏和蔡伦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了进去,剩下的人依旧与保镖们在门外面面相对。

袁彪没有立即进屋,而是站在玄关处细细打量着屋内的一切,他环顾四周,最终目光停留在一张写字台上,他走过去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眼神在瞬间变得伤感起来,喃喃自语道:“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还是一样的摆设。”

“袁总,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应该也查到了吧!这个小区是我们地产公司建造的,当初我自己在这留了几套房产,这套房子就是其中之一。”他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道:“本来是给我父亲住的,后来他住的不舒服,就将房子卖给了亲戚,兜兜转转到了李家大爷手里,没想到他竟然也……”

“这么说你知道李大爷之前的几名住户发生了什么?”

袁彪点头道:“嗯,略有耳闻,他们好像精神上出了点问题。”

“你知道为什么吗?”

袁彪摇头,“可能是家族遗传史,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清楚。”

“那你为什么每次卖房要求购买人必须是你家的亲戚?”

袁彪沉默不语。

“是因为有人跟你提过风水,这房子的风水有问题,必须住你近亲的人才能压制住。”

“呵呵,警官你就别说笑了,房子卖了以后我们就不是房主了,怎么能影响下一任房主怎么卖房,卖给谁?一切都是巧合罢了。”

“不,并非是巧合,你之所以会十万块出售,就是因为加了这一条,无论怎么转卖,都是十万,并且是亲戚才有资格购买。”

袁彪看向他无奈的笑了,“你这都是无稽之谈。”

“十六年前林泽花园在建造过程中曾有一名工人无故失踪,当时你们还报了警。”

袁彪毫不犹豫的否认,“我不清楚,当时工地已经承包给包工头,你们如果有问题可以找当时的包工头,他应该更了解事情经过。”

“你不用急着否认,当时给林泽花园测风水的就是李大爷吧?”

袁彪沉默不语,他的双手十指交叉,时不时的还会看一眼手背上的手表,似乎在等什么人。

电梯再次运转,很快开门声从敞开的大门传来,“我是死者的儿子,让我进去。”

蔡伦和阮初夏交换了个眼神,包爱国嘴角似笑非笑,“看来你等的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