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蔡伦的步步紧逼,袁彪有些不耐烦的低吼,“我不是说过吗,我就是看他曾经帮助过我,我才多照顾他一分,照顾亲戚有问题吗?”

蔡伦意有所指的说道:“帮助亲戚自然没有问题,就怕你是打着帮助之名另有所求。”

袁彪顿时怒火中烧,狠狠地拍打着桌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暗示我和他有不合法的交易吗?如果你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

蔡伦对上他躲闪的目光,呵呵的打着哈哈和稀泥道:“袁先生,我就这么一说,你看你怎么还急了。”

袁彪气的说不出话来,但看到蔡伦嘴角的似笑非笑,大脑瞬间恢复明智,满腹怒火也偃旗息鼓,沉默片刻后说:“你如果是来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那请你离开吧!”

蔡伦哈哈一笑,“袁先生别生气,我就跟你开个玩笑,认真对你身体不好。”

袁彪看出用语言是无法将人撵走,直接朝着门口大喊:“保镖,保镖呢?”

蔡伦饶有兴致的侧头看了眼被推动的病房门,对身旁的警员使了个眼色,然后拿出纸笔对袁彪说道:“袁先生,我们这次来不是跟你说笑的,而是有正事请你配合。”

袁彪怒视,却又对他无可奈何。

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李兴生这时举手示意,“警官,这里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吧!我能先离开吗?”

袁彪心头的怒火再次燃起,这家伙又想第二次抛下自己,刚刚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都是一派胡言。

“如果是房子质量问题,怎么也轮不到你们刑侦队来问话,找你们相关部门来。”

蔡伦打断他道:“我们在压住你的断裂墙体中发现一具骸骨。”

袁彪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住了。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恐和不安,但转瞬间就被他遮掩下去。

“骸骨?你们说什么呢?!什么骸骨。”

还不等袁彪说话,李兴生颤抖的声音就掀翻几人的耳膜,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不止。

蔡伦看着他异常的反应,心中暗自揣测着,他在害怕什么?

“袁先生,你怎么想的?”

“什么我怎么想的,我不知情。”袁彪一口咬定他什么都不知道,目光一直恶狠狠地盯着李兴生,像是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般。

“袁先生,我们需要你配合我们的调查。这具骸骨很可能与你的房子有关联,不!应该是和你的整个建筑小区有关。”蔡伦语气坚定,目光锐利。

“当年林泽花园的建设项目已经分派给外人,你们应该去找当时的承包商。”

蔡伦看着他淡笑不语,半晌后递上张抽纸说道:“袁先生腿疼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袁彪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麻木的接过抽纸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敷衍的应道:“嗯,有点疼。”

谁知蔡伦却震惊的看着他,“可是你的主治医生刚刚说过,你的麻醉要三个小时才失去药效,你怎么会感到痛呢?”

袁彪表情一怔,手上拿着纸,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蔡伦眸光一闪,笑吟吟的说道:“袁先生,你们之前看到了一个趴在墙顶的脏东西吧!”

袁彪和李兴生的脸色苍白,目光惶恐不安。袁彪的水杯从手中骤然掉落,水洒了满床,李兴生腿软得跌坐在地,扶着墙都站不起来。

“见……见过……”

说话的人是李兴生,他至今想起来都双股,害怕的夜不能寐。

蔡伦神秘兮兮的扫过两人,“我们可是亲眼看到,那脏东西与骸骨长的一个样子。”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那人的身高和形状,“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被这种脏东西找上门?”

“住口!”袁彪厉声呵斥住他,“警官,我可是新时代人民,是坚决抵制封建迷信的。”

蔡伦将手中的本子奋力一合,“房子是你建的,当时那栋楼停工半个多月,后来突然开工,现在里面发现骸骨,你跟我说你不知情?”

袁彪不满的反驳,“警官,我不是天天在工地,下面人做的事情我不是每件事都能知道。”

“这么说,骸骨的事是下面的人做的?”

“我不知道,但不是我做的。”袁彪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力和无奈,仿佛跟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

“你们要怎么调查?我愿意全力配合。”

蔡伦点了点头,示意身旁的警员开始记录。

“当初,林泽花园为什么忽然停工半个月?”

“没有的事。”

蔡伦挑眉,“袁先生,你刚刚还说全力配合我们调查。”

袁彪没说话,蔡伦又加了把火,“袁先生,你不用否认,我们已经查了你们公司的流水账目,你们到底停没停工,你知我也知,因此你没必要在这跟我卖关子。”

他走到袁彪面前,与他四目相对,“现在在你的工地上发现了骸骨,这不是简单的建筑质量问题,更是刑事案件,你是工程的负责人,要承担连带责任的。”

袁彪沉默一阵,终于开口道:“是,我们在施工的时候总会有人受伤,项目根本进行不下去,是李老头帮我们看的风水,说是找一些命里属火、八字旺的人来上工,就能压制住里面的阴气。”

他紧张的摸索水杯想要喝口水压压惊,这才发现水杯里的水已经撒在**。

“能不能给我来点水。”

蔡伦接过水杯接了杯水递了过去,就看他咕噜噜喝了两大口,这才继续说道:“老李头算的挺准,小半个月时间过去了,工地上干活的人没有再次发生状况,我才要求他们继续施工的,其他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真诚地说道:“请相信我。”

蔡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打生桩你知道吧!”

袁彪浑身一震,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这个小小的病房内,充满了紧张和不安的气氛。

蔡伦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回答,袁彪深出一口气道:“我知道,我也是工地出身的,干建筑的几乎都知道这件事。”

“你所谓的风水破局就是用打生桩吗?”

“当然不是。”袁彪嘶哑的大吼一声,“我不会做那种丧良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