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边,李家勇等几十名警员已经忙得焦头烂额。
河道坍塌,后面不断漂浮着各种不明物体,仔细看就会发现河面上飘着玻璃试管以及各种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里面浸泡着不明的肉块,惨白的肉丝飘在**中,透露着瘆人的气息。
李家勇厉声大喊:“那快点,别让这些东西飘走了。”
警员们一边打捞,一边在下游安放阻拦网,防止漏网之鱼溜走。
当王元良匆匆赶来,就看到远处的岸边堆满了这些东西。
“这是什么?”他找了一圈才找到李家勇,问话的同时心中已经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这次,恐怕常州要摊上大事了。
李家勇看到他的瞬间仿佛看见了救星,脸色凝重地回答:“这些东西是从河道坍塌处冲出来的,里面浸泡着不明的肉块,断手、断腿和心脏不在少数。也有完整的尸体,像是孩童的尸体就打捞上来三具,我们推测这应该是个地下生物实验室。目前我们正在全力打捞,但是数量实在太多了,很难完全控制住。”
王元良的心沉了下去,来的路上他已经了解,附近没有报备的实验室等地方,这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他迅速下令:“立即通知生态环境部门和卫生部门,同时封锁现场,不得让任何人靠近。我们要尽快弄清楚这些物体的来源和性质。”
不久后,生态环境部门和卫生部门的人员赶到现场,他们穿着防护服,小心翼翼地接近这些不明物体。
经过初步检测,他们发现这些肉块中含有大量有害物质,可能对人的身体健康造成严重威胁。
王元良面色凝重地与专家们商讨后,决定将这些物体送往实验室进行进一步分析。同时,他下令对河道周边进行全面排查,以确定是否还有其他类似的情况发生。
毛亚楠等人也参与了打捞的工作,但是他们却对此事有不同的想法,于是找上王元良说明。
“王局,根据现场打捞的生物样品,我们推测这可能是他们用来做生物实验的,而且和这次的分尸案有关。”
王元良诧异,“他们?”
“就是我们一直在跟的常淼及其团伙。”
王元良和李家勇当即对视一眼,如果是那样,事情的性质就又变了。
“先说说为什么你这么确定是他们团伙?”
毛亚楠抿了抿嘴唇,“因为这些东西我曾经见过。”
“你见过?”李家勇不敢置信,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毛亚楠,眼中充满探究。
“李队,你不用这样看我,上次我和初夏被常淼绑架,曾在仓储东站的仓库中见过同样的东西,瓶子底部都有统一的S字母。”毛亚楠再次提及此事依旧心有余悸,那次如果不是有阮初夏在身边安慰,恐怕自己的幽闭恐惧症就能让她喝一壶,更别提自救逃生了。
“我好像听说过?”王元良当时在外省开交流会,对这件事也是有所耳闻,但具体情况并不清楚,不曾想现在的事情还会与此事有关。
“没错,当时常淼团伙要取我的器官,她亲自承认当初设计了陈红自杀诬陷我,只要警方将我定罪就能用不法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用我的器官去救陈红的孩子,因为陈红的孩子就是他们中一员。”
说到此处,李家勇像是想到什么,立即在王元良耳边轻声几句。
毛亚楠看到他们的口型,眼中露出狐疑的神色,那次事情还有非洲某个国家的非法入境的生物?这件事他们并不知道,现在发现的这些生物标本是否也跟非法入境的东西有关?估计只有包队清楚了,只可惜现在包队不在这里,无法给他们解答疑惑。
王元良和李家勇互换了一个眼神,朝他们问道:“你为什么断定跟分尸案有关?”
毛亚楠将人带到一个头部标本前,那是一名年轻女性,她双目紧闭,犹如睡着了般安详。
“你们看她耳朵上戴的耳环。”
李家勇惊呼一声,“这不是和何静洁一样的耳环吗?”
“对,就是印上阮部长指纹的耳环,而且我发现不仅仅是这一具尸体有这幅耳环,目前发现的标本中就有两个带着同样的耳环,这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也可能是他们组织的标志。”
王元良二人齐齐陷入沉默,王靖宇在此刻也站了出来,“王局,之前几个案子我们最熟悉,请让我们重新参与这个案子的调查。”
王元良正要开口拒绝,但话到口边又停了下来,脸色变幻莫测。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惊呼,又一场塌陷,将那些还未捞出来的东西全部埋藏在河道底。
打捞人员灰头土脸的回来,无奈的解释:“包队实在没有办法继续打捞,现在水位上涨,水流湍急,贸然下去有危险。”
王元良沉默片刻,“打捞工作暂停,先将所有打捞上的标本和仪器带到部门检测。”
刚下完命令,李家勇那边又接到电话,他瞠目结舌的反问一声:“你再说一遍?谁来自首了?”
挂了电话他依旧是那副云里雾里的表情,木讷的重复道:“王局,110报案中心来电,有个自称黑色大丽花模仿杀人案的凶手,她打电话自首。”
王元良蹙眉,“是谁?”
“是第一死者的母亲,吕桂兰。”
“怎么会是她?”
在之前的调查过程中,警方的确发现了吕桂兰的一些隐秘事情,只是矛头全部指向阮宏凯,但第二死者的出现令阮宏凯杀人的嫌疑解除,同时也让案件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从这次的河道下实验室的意外曝光,所有人的推测都偏向他们团伙,只是真实情况来的突然又意外。
“王局,我们现在怎么做?”
“准备一下,即刻抓捕。”
毛亚楠等人立即跟上,“我们也去帮忙。”
“等等!”王元良喊住王靖宇,“你先回局里通知他们放了阮部长,另外让初夏来一趟。”
当阮初夏接到通知她回局里的电话也十分意外,没想到这连一天的时间都没到,这么快找到凶手了吗?不过她也没有多想,立即收拾好就回局里了。
刚到达警局,就看到阮宏凯从审讯室出来,脸上的激动立即冷了下来,冷漠的打着招呼:“阮部长。”
“初夏!”阮宏凯笑吟吟的喊了她一声,真诚的道谢,“这次的事情辛苦你了。”
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没有,是我做事不谨慎。”
空气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阮初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低着头说了声“我还有事”,就准备离开。
谁知阮宏凯喊住她,意味深长的说道:“初夏,你母亲的死我很痛惜也很遗憾,但没有人不遗憾,只是有人不喊疼。”
阮初夏眉头紧锁,“你什么意思?”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阮宏凯说完这句后,转身离开了,留下阮初夏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