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和严宽没有任何过分关系,也似乎还没有多久,但的确,她能感觉到他的用心,至少细心和体贴从来都能让人感动。

“我父亲在旅游,估计年后都不定回来,你见不到。”洛七淡淡的说着,眼皮微磕,一副立刻就要睡过去的样子。

见她这样,严宽自然不会仔细的抠,只把她拥得紧了紧,片刻后又强调了一次:

“用完晚餐就让你送你回去,早点休息,你现在需要静养,华叔说了你现在身体很弱,就差一步到营养不良了,都操心什么了?”

洛七终于微微转头,他说的华叔应该就是那个一直板着脸的私人医生兼饮食监管人了,不过她还真不知道那人会和严宽说这些。

“我一直吃得很好啊,怎么可能会营养不良!”想罢洛七便轻扬小脸。

她吃得的确一直很好,尤其最近,但心情也确实一直低落的吊着。

严宽微微一笑,抬手顺了顺她的发丝,低沉的声音里满是温和:

“你身体如何我是不在乎,无论多不好我都会让你变得健健康康,不过华叔那儿可不好说呢,非得把你调理好了,才放心让你到我身边来!”

洛七微微侧头,似乎这会儿才有所反应,他问自己的父母不是随口说的,听现在这意思算是为两个人的以后打算么?

一意识到这个问题,洛七立刻变安静了,一是不知怎么说,再者,她有些惊愕。严宽已经不是小孩,人生大事却就这么仓促的决定了?

这速度快的都让洛七心惊,但是却也看不出仓促中他有哪点不认真。

“你不换衣服吗?”她看着严宽身上的衣服忽然转了话题,从他进来就到了她身边,的确没换过衣服。

在洛七认识的所有男人都爱干净,只是苏靳辰几乎严重到洁癖,衣服上一丝折痕都没有。

严宽微微挑眉,低头看了看,这一整天的忙,看到她都几乎忘了他这套衣服一天没换了,随即起身但却又回身看了看她。

洛七只刚抬眼看了他,他便低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看到她懵然的样子不禁一笑,又在唇上印了一吻才直起身。

但也刚好门被敲了敲,接着便是鱼贯而入的晚餐。

洛七分明看到了严宽脸上的少许无奈,显然因为她他做事都慢了一拍。

“饿了就先吃吧,我得花点时间洗浴。”严宽看了看餐桌而后回身对着洛七温和的道。

但洛七却只笑了笑,微微仰着脸:

“没事儿,我等你!”

她一这么说,也没有动身的样子,严宽只好加快速度,就怕她饿着,因为连他都觉得饥肠辘辘。

晚餐桌上依旧丰盛不已,今晚的严宽尤其热情关怀,把洛七爱吃都放在了她面前。她也来者不拒,因为看得出他很急,推来推去浪费时间罢了,何况她爱吃的东西,严宽都记得非常清楚。

但也就晚餐快接近尾声时,严宽身边的人推门对着他示意,见洛七一副好奇的模样一直看着门边的人,严宽才出声问了一句:

“他们到了?”

“已经到一会儿了。”那人顺势回答。

但严宽一听这话边优雅的擦了擦嘴角不打算继续用餐,显然他们的‘一会儿’时间并不短。

严宽在起身前握了握洛七的手,表达他的抱歉,本来想多陪陪她,但没办法客户很重要,他也没有多少时间一直留在M市。

“大概什么时候结束?”

严宽临走时,洛七还是问了一句。

但见他微微蹙了蹙眉,顿了会儿才稍微不确定的道:

“会晚一些,我尽量赶回去,不用等我,一会儿有人送你回去!”说着已经穿上了外套,熟练的系好领带走到洛七面前吻了吻她的额头才离开。

洛七一个人继续把晚餐结束,但也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一个人回那个空旷的别墅也没事可做,严宽都如此关心自己,她等一等也算人之常情。

“洛小姐,车已经备好了。”见她没动静,一直侯在一边的人终于开口说话,自然是催促她。

但洛七却只裹了裹身上的绒披,穿的依旧是过来时的家居服,不至于太邋遢,但也休闲得很,刚吃完晚餐,她还真有些困。

“不着急,反正我没什么事,等他回来,你们不用候着了。”见了两次,洛七也摸出了他们的脾性,基本不用在意什么恭敬与否,也不用非得给脸色,他们就习惯如严宽平时那般一张脸,淡淡的声音没有起伏。

果真,洛七这么一说,门边的人虽有些为难,但却没再多番勉强,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洛七都悠闲得对他们视若无睹,终于不知何时,没了他们的影子。

迷糊间洛七都已经窝在了沙发上,进来时她没有看这是什么酒店,但严宽住的酒店,装潢自不必说。

外面的天色已经只有霓虹,严宽的酒店里却黑着灯,洛七懒得开灯,纯粹入睡。

因此严宽到了门口时并无多大反应,但看到本该送她回去的两人侯在门外时却微微蹙了眉,只是没有开口问。

这样的两厢沉默让候着的两人欲言又止,知道少爷以为是已经护送回来了,但看了看他臂弯里搂着的人,两人还是没开口,只低头看着严宽的身影进了门。

灯‘啪’的一声被打亮,房间里离开明亮许多,也让洛七刺得眯眼从沙发里抬起脸,知道肯定是严宽回来了。

她刚要看看这会儿几点,目光扫过眼前的身影时顿了顿,看了片刻眨了眨眼,确定严宽手里拥着一个女人。

有一瞬间,洛七想起了她曾经在苏靳辰的别墅撞破的那一幕,自己都未察觉的蹙起了柔眉,眯着的眼还是一条缝。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太大反应,至少表面看来无比镇定。

自然,她对严宽并无太深情感,顶多是情理之内的心疼和担忧,也正因如此,她过于平静的样子在严宽眼里却过于反常,尤其她还蹙着一双细眉。

一边稍显踉跄的从沙发起身,洛七一边快速阻止着语言,但就是不知这时候该说什么。

这女人和严宽的关系是什么?是有助于他的计划还是他曾经或者现在都放在心里的女人?他这两天留在M市应该有大部分这个女人的缘故吧?

这么想来,她有些后悔了,早知如此,就该早早回别墅去,免得双方尴尬了,弄得他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行似的。

何况他一个傍晚总提醒让她早点离开,或许就是为了给他们两人制造空间的,她这回这好意可真坏事了!

想了一通,洛七终于草草收拾好,身上安然的裹着绒披,也很怪,她折腾的小半分钟,三个人竟都默契的没出声,但洛七终于受不了这窒息了。

“原来严先生还有约,那我们的事以后再说,我就不打扰了,司机应该等急了。”她说着便往门的方向,却不知道严宽的人还等没等着。

即便没有候着,她打车也得回她现在居住的简心苑去啊。

严宽并未说话,洛七终于在和他们错身时松了口气,脚下的步子也大了些,显得仓促,在严宽看来就是逃离。

实则,洛七只是怕彼此太尴尬,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事也就那么几件,她从警半年来还真是见识了太多,多是让她心痛的场面,因而心底其实也有些压抑。

出了门拐了一个弯她才真正慢下脚步,身上的绒披已经裹得很紧,脑子里却蓦然想着,苏靳辰这个时候是不是也如此风流?那似乎是他的本性。

“洛洛!”刚慢下脚步不久,洛七的身影还没到酒店大厅,身后便响起了严宽低沉而略带急促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他宽大的步伐,似乎几步就追到了她身边。

洛七也配合的站住脚,转身微微仰着脸看着他,只是因为思绪飘远,眼神略有空洞。

“生气了?”不说其他,严宽只盯着洛七扬起的脸,锁着她的眼问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慎重,似乎真的怕她生气。

但这一问让洛七愣了愣,她何来的生气?顶多就是有些压抑,不舒服,哪个女人看男人风流会舒服?

于是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双手还依旧裹着自己,却丝毫没有觉察,这样的平静样子,带着倔强的摇头,在严宽眼里就是置气,还带着委屈,尽是惹人的可怜。

而洛七似乎这时候也有些反应过来,他把两人之间的感情当得很真,好像她生气才是正常的。但她的确没有,反而想趁着这样的反应让他明白一些她的心意。

可两人理解不同,严宽就是认定了她生气委屈,从一开始便皱起了秀眉,随之便一直异常平静,甚至还编个客户身份给他制造与女人相处的机会。

“有些东西我不否认,但也并非你想的那样,先回去休息,我回去和你解释好吗,别胡思乱想。”严宽低低的说着,倾身伸手抚着她的脸,看了片刻才温柔的印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