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无意识的动作让他低咒一声,她是浑噩无知,他可是清醒的,让他在金蔓面前如此洋相,若不是此时此地,他一定会狠狠罚她一顿。

“啊!”

“唔!”洛七低低的惊声和苏靳辰低低的闷哼几乎同时发出,前者是因为金蔓在她被制住的手臂上扎了一针,而后者却是被洛七狠狠咬了一口,立刻将舌尖撤了回来。

一阵折腾后苏靳辰终于松了口气,**的人终于安静的睡了过去,他只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伸手用指肚轻轻抚过她依旧泛红的脸颊,尤其那边巴掌印让他蹙了蹙眉。

“一般男人不会这么麻烦找解药的。”金蔓在一边凉凉的说着,依旧微微勾着嘴角,是真的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苏靳辰。

而他已经立刻下床往浴室走,只咬牙转头不甚耐心的扫了她幸灾乐祸的样子一眼:

“我不想这么快。”

这样一句却蕴含着很多,也许金蔓可以理解为,他还没有为拥有洛七做好准备,也许可以理解为他无比珍爱洛七。

“帮她脸上擦点药。”

看他进了浴室,听到最后一句嘱咐,金蔓只好挑挑眉,擦了药后熟稔的出了门到客厅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等他出来。

好一会儿,楼上的男人才身着浴袍到了客厅,看了一眼被金蔓随手捡起放在沙发沿上的外衣,自顾给倒了一杯水,一口气下去一半。

看他这样,金蔓又是一笑才问了一句:

“怎么回事?”洛七不像是会碰那种药的人,而脸上还带着一个力道不轻的巴掌印,各种结合起来,她金蔓怎么也想象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不能是他强迫吧,若是如此,他倒更不用忍得这么辛苦,还请她过来了。

没想苏靳辰却也挑眉,低低的扔了一句:“我比你更想知道。”

说完他便微微蹙了眉,从他被那几张照片引到那个名都没听过的小酒吧,他还没来得及找她问罪呢,她倒先把自己折腾了一顿。

但这些事,他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获取,问洛七是问不出来的,否则他便不会撞到她执行这么令他不悦的任务。

想起陈媛传过来的照片,他深邃的眉峰加深几分。

“让徐坤送你?”好一会儿,他才询问了一句。

金蔓摇头,她自己开了车,再说也已经很晚了,可不想麻烦别人,徐坤跟着他就够累了。他也没勉强,只将她送到了大门外。

M市东分局审讯室里,气氛僵硬。

严宽坐在室内缄口不言,欧文从头到尾压着脾气和他耗着。

“货就在你手里,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正式逮捕你,你不必耗时间,最好如实交代你所有罪行,以及已经策划而还未实施的交易。”

……静默,严宽依旧一言不发,甚至闭目养神。

“我很少栽跟头。”良久,严宽才淡淡说了一句,答非所问。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欧文。

“我可以当做这是对东分局的肯定,但我们不需要你作出任何评价,你会选择交代。”欧文见他顽固,不再和他耗,从回到局里,洛七都还没来消息,任务顺利,毫无损伤,就差洛七报到了,但他也知道今晚是不可能见到她了。

“馥雅在哪?她是无辜的。”欧文转身之际,终于听到身后的严宽问了一句。

他皱了皱眉,馥雅?

反应了两秒,他才想起这事洛七在严宽身边的化名,严宽这样的问话显然给了欧文希望,欲走的脚步转了方向。

“谁无辜与否我们会核查……合适的时机,你会见到她的。”欧文最终说了这么一句便出了审讯室,接着到了队长办公室。

“这是好事。”刘队长已经听到了严宽的话,进了办公室首先表了态,如果洛七能够让严宽配合,再好不过。

但欧文却不甚同意。

“除非让她继续隐瞒身份,否则她就很危险,做完这个任务就转至幕后或者间谍性质工作,这已经跨越了刑警范畴,必须让洛七亲自表态。”别人无权完全替她定夺。

队长也只能点头,上一次让洛七作严宽情人就已经是一次突破。

清晨来临,南郊冬晨宁静清新,苏靳辰的豪宅微微朦胧。

奢华的主卧**两个依偎的生硬,女人纤柔的身子几乎整个背男人裹进怀里,一片安静显示着安心的睡眠。

床头的手机响起,男人剑眉微动,立刻睁了眼,却是先看怀里的人,见她睡得正熟才小心起身拿了手机大步往门外走。

“陈小姐希望能当面处理那些底片。”那头徐坤的声音低低的,但却丝毫没有一早起床的惺忪。

苏靳辰抬手,修长的拇指与食指捏了捏眉间,抿唇片刻,间接的答了一句:

“好。”他知道她是不会罢休的,还企盼他能帮她一把,甚至帮她打垮林氏么?女人有时真是高看了自己在男人眼里的地位。

“昨晚的事呢?”苏靳辰在转身回卧室之际似是想起什么,顿住深情问道。

那头也传来徐坤平稳的声音:

“警局已经盯了严宽很久,这次行动经过精密策划,从市局到各个区域分局都有警力安排,行动完成得顺利,甚至没有引起市民察觉,不过一早新闻就有初步交代,洛小姐是行动开始后才逐步转为关键人物,不过那件事,是策划之外,严宽行事的规矩里,事成之后不会牵扯女性。

陈小姐的出现就恐怕不是巧合了,不过那名男子没什么特别,应该只是个托儿,她的目的少爷应该很清楚了。”

“知道了……她要求见面,你看着安排。”苏靳辰听完只淡淡的答了一句,心里想着另一件事,说完也便挂了。

回到卧室,**的人依旧熟睡,精致的脸颊好微微红肿,浓密的睫毛现出一片阴影,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依旧细腻,惹得他总不自觉流连,只好又就着她的身体躺下,顺势把她拥住。

只是不过几分钟,洛七终于微微眯了眼,先入眼的便是昂贵精致的地毯,她不用想就知道自己在哪,但为什么会在这里却让她皱了眉。

脑子里是吧台前的纠葛,猛然想起她似乎根本就不知昨晚的行动到底是什么结果,只记得似乎在身体极度煎熬是见到了苏靳辰的脸,这一想也想起了忽然冒出来的男女。

洛七越想越清醒,她在三楼包间喝了一杯酒,接下来的事就顺理了,但自己在苏靳辰面前的折腾让她深皱眉。

想到此,洛七微微动了动,感觉腰间的手臂不松不紧的箍着,她只好轻轻掰了掰,顺利解脱后就要起身,刚坐起来,撑直的双臂还没不动声色的把自己挪动,身后却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

“不多睡会儿?”

洛七忽的顿了动作,背对着他的脸却微微无奈,好一会儿才一副迷蒙的转身:

“早!”

苏靳辰挑眉,满目清明,一手悠闲的撑着脑袋好以整暇的看着她,另一手拍了拍胸前她刚刚离开的位置,示意她躺回去。

洛七看了看他情绪不明的脸,只好照做,刚要背对着他,却被他手臂一伸轻易转了个背,立刻满鼻腔的只剩他胸前散发的体香。

“还记得昨天做了什么?”他唇角抵在她额间,不疾不徐的问着,语气平稳、声音低沉。

洛七这会儿早已完全清醒,她知道他不希望自己执行过于危险的任务,或者至少让他事先知道,但她没听从,甚至连‘练习’的男人对象都没敢找他。

“我这不是没事嘛?行动是保密的,我没法跟你事先透露的。”好一会儿,气氛陷入沉寂,洛七只得抬首,入目的只有他坚毅的下颚,想要退开一点距离看清他的脸,但却被他一收手臂贴得更紧。

“还有呢?”他没有情绪波动,只接着淡淡的问了一句,顺势伸手抚了抚她的侧脸,看她微微蹙眉躲了躲才停住,但目光却依旧定着她,势必等着她说话的样子。

还有?洛七能想起的就只有她也许在药物作用下的妖媚样了。

猛然想起他出现时,欧文应该还在那儿,两人碰一块儿了,他不会指责欧文了?一想到这儿,洛七便有些急,工作虽然有些危险,但他若真这么做就说不过去了。

“你有没有……为难别人?”洛七状似委婉的问着。

这一问显然是让身前的男人有些不愉了,收了手只低眉看着她:

“我若要为难,你还会呆在那儿?……怎么,先想起为别人着想了?”他说完似乎气也来了,忽然掀了被子起身,也没看她,自顾下床往衣橱走,卧室又陷入一片安静。

两个人各有想法,她不想他干涉到自己工作中的关系,而他不允许她与别人纠缠。这两点原本可以融合,她就当是他的在乎吧,何况昨晚自己的样子一定极其糟糕,他的生气情有可原,如果不是他,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会在谁的**,做过那种事。因而,趁他兴师问罪,说了她的‘罪行’也是一种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