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不放心出声,“大少,您还有其他事情吗?”
顾景霆闻声缓缓抬起头来,发现外面已经开始泛黑了,一些大楼一开始亮起灯光,那些微弱的灯光让他想起了家的温暖,而家的温暖通常都是源于家里的人,而他的家里人早就已经离开了,不知道现在身处何方?
晚晚,你被陷害,被打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还要帮他们掩饰罪行呢?你为什么要离开呢?是恨我没有如约保护好你吗?
对不起!
越想心底的隐痛越作祟,顾景霆用手捂住胸口,感觉那儿某处似乎在往外滴血,已经开始侵染他整个心。
“去晚晚的公寓还有薄逸阳的公寓一趟,将实际情况如实跟我汇报。”顾景霆强忍剧痛,后仰在沙发里开始用力呼吸,但不管用尽什么办法,都不能缓解心底的钝痛,而且痛似乎开始往血肉骨髓里蔓延,他感觉身体某处都开始叫嚣起来。
张良很快就到了慕晚晴的小公寓,推开门,看到里面一片狼藉,地板上还有玻璃碴子碎片,干涸的血迹。
拍下照片后,旋即又去了薄逸阳的住处,轻而易举撬开锁后发现沙发上还有慕晚晴的衣物跟被子,再就是薄逸阳随意放在客厅茶几上的酒店住宿发票。
张良将拍摄的照片发给顾景霆,顾景霆怒不可遏的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的晚晚明明就不是那种可以跟人随意乱来的女人,而他竟然会怀疑她!
忙完一切赶赴非洲的张良在半路接到了一通电话,挂断电话,他将刚刚获得的信息转告了顾景霆,顾景霆头脑一阵发昏,晚晚竟然早就给她奶奶续交了一年的疗养费用,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斥巨资购买了一份保险,受益人是她奶奶,而且这笔保险只能用支付她奶奶的疗养跟医疗费,却不能被取出,这就防止了周氏母女的下黑手!
“将保险合同带回来。”
匆匆赶回病房,张良带回保险合同的同时,还将无意中获得的慕晚晴寄存在顾氏旗下银行保险柜里的东西一起拿了出来。
“大少,这些虽然不合规定,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您……”
里面是一些儿童玩具,但玩具下面竟然是价值不菲的古董跟首饰。
慕晚晴虽然出身不俗,但是父母过世之后早就家道中落,而且曾打了多份工维持生活又怎么会有这样巨额的一笔财富?
顾景霆虽然不太了解这些古董首饰,但却深知每一件都足以让她拜托穷困过上好日子,手握巨资却不显露分毫,慕晚晴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自己?
将里面的东西归位,顾景霆努力压下心底的疑惑,慕晚晴将自己的财务寄存在顾氏旗下的银行,是不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呢?
顾景霆头脑被无数个问题充斥满,晚晚,你到底在哪儿!
夜深了,顾景霆又给薄逸阳拨了电话,但是还是被告知对方无法接通!
如果薄逸阳也消失不见了,那肯定跟慕晚晴的失踪不无关系!
一宿无眠,顾景霆睁着眼到天明。
天空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张良的电话终于进来了。
“怎么样了?”
张良一下飞机,踏上斯威士兰的土地,整个人都像是在被架在大火上炙烤,“大少,我已经抵达了,但是医疗队的人说薄逸阳已经去乡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而且还说也不知道薄逸阳去的乡下到底在哪儿。”
“哼!不知道!那就给我仔细寻找!不信他能躲避一辈子!”
“嗯!”
收了线,张良开始沿着山路往下走,斯威士兰是一个比较落后的国家,除了几处山顶外还真找不到更多能接收到信号的地方。
慕晚晴一大早醒来,推开门,刚深呼吸了一口气,就看到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人影,等稍微近一些,顿时惊住,竟然是张良!
震惊过后便是紧张外加手足无措!
张良是顾景霆的心腹,竟然出现在斯威士兰,应该是顾景霆派遣来的,难道是寻到了自己的行踪?
怎么可能呢?
对……一定不可能的,薄逸阳做事,她还是信得过的,而且还有一个不想让顾景霆找到自己的顾长盛在中间作梗。
慕晚晴急忙撤回到房子里,一把甩上房门,背抵房门后深呼吸,感觉自己额头的汗珠子又多了起来。
她绝对不能让张良发现自己!
多亏了她到达之后入乡随俗扮上了当地妇女的经典扮相,而且又甚少跟人交流,所以并没人知道她也跟来了。
虽然有人看到她跟薄逸阳交往过密,但都以为是薄逸阳的女朋友,并没有将她往慕晚晴身上多想。
虽然不想借用薄逸阳女朋友的名讳,但好过败露。
抵在门后,慕晚晴努力平复自己,猫腰走到窗户前,往外探眼,看到张良很快走向了不远处的一辆车上。
斯威士兰的温度简直惊人,想着车里的空调会让他好过很多。
斯威士兰虽然热度惊人,但经济却并不发达,所产的电能有限,而且空调风扇什么的在这儿都是奢侈品。
张良的车一直停在大树下呆了很久,慕晚晴吓得也不敢出门了。
斯威士兰的黑人儿童对外来人向来都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张良还开着一辆新鲜事物越野车,一传二二传三,很快就聚拢了不少儿童围聚到车身四周开始又摸索又看,一边看,一边跳动,不时还相互手舞足蹈的说着什么。
张良眯瞪了一会儿,听到动静,霍然惊住!娘的!外面黑不溜秋的是些什么玩意?
他很快反应过来是黑人儿童,但是他娘的也太瘦了吧?不,简直不能用瘦来形容,简直就是皮包骨头!
黑人儿童也感受到了张良的敌意,纷纷后退着避开!
张良伸手推开车门,冷风旋即散发出来,没有来得及撤退离开的感受到凉气,出于好奇凑近了一些,在感受到张良对他们并没有威胁之后,壮着胆子凑近一些,又凑近一些,最后攀上车,然后冲离开的伙伴们手舞足蹈说着什么,旋即,便涌出更多的儿童呼啦啦朝车子涌过来,跟着窜上去开始又摸又碰。
张良脸色一点点变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