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霆拧眉,回头对着镜子穿西装打领带,背对她,却能从镜子里看到她的一切。
伊丽莎白静静看着,歪着脑袋摸着脸颊,“顾景霆,我觉得你可以尝试换一条暖色调的领带。”
伊丽莎白走上前拿起了一条粉色的,嘴角倾斜一笑,倾国倾城。
顾景霆蹙眉,一动不动。
“这款灰粉色会让你显得年轻又不失沉稳,不信就戴上试试,绝对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嗯?年轻?难道他很老了吗?
顾景霆迟疑接过,开始缠绕到脖子上,顺带扫了一眼镜中的女人,“我很老?”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很沉稳。”
顾景霆系好领带,对着镜子仔细审视,似乎效果还不错,确实显年轻。
“你的审美有时候跟晚晚很像,我有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将你看成是她。”顾景霆抓起外套披在身上,两根胳膊自然贯入,西装套在了身上,极快系上扣子,手指修长又富有力量,入骨的**。
伊丽莎白抿着红唇,低头轻声,神情疑惑,“其实我也总对你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我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也想不起是不是真的以前就认识你。”
修长的手指蓦地一顿,从镜子里盯着伊丽莎白微微低垂的眸子,柔美凄婉,美丽无双。
“你刚才说你失忆了?”
顾景霆急切问道,话完身转,瞪眸盯着她,殷切无双。
伊丽莎白坦然点头,长指抵在额头上,“大概两年前,我出了一次意外,家人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昏迷不醒了,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顾景霆额头青筋**,伸开手臂想去扳着她,但又定在半空中,强忍心底的悸动,“什么样的意外?”
“一次大型车祸,都上过报纸,那次车祸之后我便昏迷了很久,后来就失忆了。”
车祸嘛?
顾景霆心中的那一丝希望彻底破灭,缓缓闭上眼睛凝思许久,她不可能是晚晚的,别再痴心妄想了。
“咱们不可能认识。”顾景霆认真回答。
伊丽莎白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点了点头,“我知道。”
“嗯。”
穿戴好之后,顾景霆便急急离开,伊丽莎白在他要出门的时候,笑着说道,“早点回来。”
顾景霆回头,看到伊丽莎白站在客厅中央,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淬着阳光,那样美。
“嗯,如果你无聊就给张良打电话,让他带你出去逛逛。”
伊丽莎白笑着说道,“顾景霆,我发现我对你越来越有好感了,虽然这不是我希望的,但是似乎真实存在,我觉得我有必要通知你。”
顾景霆愣住,蹙眉,“通知我什么?”
两人遥遥望着,眼神在半空中交汇,气氛陡然暧昧起来,带了一些满室玫瑰花的味道。
“通知你别对我太好,小心我会爱上你啊。”伊丽莎白半认真半玩笑半试探。
“那我倒是很期待。”顾景霆含糊其辞。
伊丽莎白戏谑一扫而尽,苦笑起来,“而我不期待,如果不能做那人中的唯一,我宁愿没有。”
伊丽莎白说着走近他,满室都是简瑾瑜送的玫瑰花,她没想到简瑾瑜这次倒是很坚持,或许她的提醒使了作用,“你心中的唯一是慕晚晴,而我只能是简瑾瑜心中的唯一。”
伊丽莎白笑着,掷地有声的回话让他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顾景霆沉默着,她说的让他无言以对。
郭家别墅。
郭韫潇刚出门就被薄怡情给拦下了。
“怎么样?试探出来了吗?”
薄怡情抱臂挡在他面前,目光满含殷切。
郭韫潇指头肚转动车钥匙,“表姐,你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因为她抢了你的风头,你就嫉妒上了?”
“别打岔,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失忆了?”
“表姐,我公司还有个会议呢。”
薄怡情将半身进车里的郭韫潇给拉了出来,“不说清楚,在重要的会议也不许去。”
郭韫潇无奈,只能将自己跟伊丽莎白的对话跟她说了,无奈,“可以了吗?”
哈哈!
果然就是慕晚晴那个贱人。
郭韫潇驾车上路,路上接到电话。
“总裁,您让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嗯。”
郭韫潇扫了一眼腕表,十点钟了。
伊丽莎白,咱们来日方长,我一定要将你追到手。
第一人民医院。
罗宾急匆匆冲到院长办公室,上气不接下气,“院长,不好了,病人又晕迷了。”
“刚送来的那个?”
“嗯!他的请款现在越来越不好了,再不进行手术只怕拖不过三天了。”
院长起身赶往特护病房,边走边问,“具体情况跟我说一遍。”
罗宾简单几句话概括了。
院长停下,转身看着罗宾,欲言又止。
“您是不是想问我伊丽莎白现在能不能回来?”
“嗯。”
罗宾摇头,坚定无疑道,“她伤到了筋脉,没有这么快好,而且这给患者情况复杂,她扛不住这么长时间的。”
确实,这种手术动辄十个小时以上,她那条受伤的手臂怎么能呢?
那还能怎么办呢?
院长扶额,突然眼光一定,“去找医务处主任。”
“嗯?”
罗宾刚要开口,院长就拉着她上了电梯,长出一口气,“大概只有将他请回来了?”
“谁?”
“薄逸阳。”
“以前的院长?”
院长激动到直接飙起了汉语,自说自话,“大概也只有他才能完成这套超高难度的手术了,但是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
“先管不了这么多了,还是让医务处主任试试看!不行,医务处主任大概也够呛,还是找伊丽莎白试试看,对!”
罗宾瞪大蓝眼珠看着院长,对他那一口流利的汉语全然不懂。
伊丽莎白接到院长的电话,先是哈哈一笑,“没搞错吧?我都不怎么认识他。你们跟他那么熟都请不动,我又哪儿来的那么大的面子呢?”
院长极尽解释,“伊丽莎白,你是国际上有名的专家,而且你的声音很特殊,或许可以一试的,你现在可是我唯一的期望,也是那个病人唯一的期望了,你可一定得帮忙啊。”
她真的能将他请回来吗?
但是要怎么开口呢?
当初匆匆一面,都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印象。
院长又在祈求,就差直接给她跪下了,“伊丽莎白,求你了,一定得帮帮我这次,帮帮那个可怜的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