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霆在她错过去的时候,伸手一把拉住了她,肌肤碰触的瞬间,一股子轻微的刺痛袭来,蔓延,四窜,聚集。
伊丽莎白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紧。
“一定要想清楚了,对他到底是不是爱,如果只是因为钱,你还有我。”
伊丽莎白撑大眸子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心底微动,但有什么用呢,她跟简瑾瑜是不可能不在一起的,那是无可避免的事情,“顾景霆,你觉得我是因为钱才嫁给简瑾瑜的?”
顾景霆不着急说话,走到她身前,双手按着她的肩膀,低头定定看着她的眸子,她垂下眼避开,她是不敢跟他对视,所以是心虚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保不齐有人因为钱逼迫你不是吗?”
伊丽莎白心中一动,“没人逼迫我,你别自己瞎猜了,就算我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嫁给他,也是因为情义而不是钱。”
顾景霆捏起她的下巴抬起跟他对视,“所以说,你是因为情义才以身抵债?”
“顾景霆!你才是要出卖自己!”
顾景霆呵呵一笑!
她果然不是因为爱,他就知道她这辈子不会爱上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
薄逸阳不行,他简瑾瑜自然也不行!
“不管你是因为钱还是因为情义,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都可以给你,你仔细想想,也可以跟你美国的亲人商量一下。”
“滚。”
愤愤回到自己的卧室,伊丽莎白站在试衣镜前看自己,耳边还夹着那朵香喷喷的百合花,从来不知道自己戴上花还能有这样的一面,她很喜欢百合花。
顾景霆的话在脑海里盘旋。
真的要跟简瑾瑜结婚吗?
简氏的事情她知道了,她知道是谢家在中间使绊子,但她无法去说什么,他们也不过是想早点看到她跟简瑾瑜结婚罢了。
而且他们的婚约早都定好了,一直拖着,对简瑾瑜确实不公平。
顾景霆说他也可以帮助简氏的。
但是,简瑾瑜对她的好,一桩一桩,还有姥姥临终的嘱托,她不能食言。
……
薄逸阳将电话拨给了顾景霆,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站在公寓楼玻璃前,薄逸阳看着属于顾景霆的手机号在跳动。
那端,顾景霆看到是薄逸阳的号码,心底的吃惊不言而喻,他早早知道他回来的消息,却没想到他会主动找来。
毕竟他们关系尴尬,除了晚晴出事的时候稍有接触,几乎都是老死不相往来。
“薄总。”顾景霆还是用以前的称呼,站在窗前,举头望外面的明月,思念着隔壁的人。
薄逸阳手持红酒杯,轻轻晃动这里面的**,轻轻抿了一口。
抬头看了一会儿天空上的明月,想着心中思念的人儿,“我去过医院,看到了你题的字,不得不说,真的很土。如果是我,绝不会这样浮于表面。”
顾景霆冷笑,“要你管。”
还是那样霸道。
晚晴应该就是喜欢这样的霸道吧。
可惜,他面对她总是想对她好,对她笑,对她温柔。
薄逸阳无奈凄凉笑着,想着不管自己对晚晴多好,她都更喜欢那个冷漠孤傲的顾景霆,即便被他欺负到痛苦落泪,却仍不会改变。
他一直都以为顾景霆对她无情,直到晚晴去世,顾景霆发疯一样要与全世界为敌,他终于觉得自己是彻底输了,一直自诩对晚晴的爱更胜一筹,可那时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是输得一败涂地。
原来表面绝情的顾景霆,对晚晴爱的入骨入魂。
“顾景霆,你知道吗?当时我已经都决定留在非洲陪着她,后来知道她没有被感染,我纠结过,纠结是不是要告诉她,我知道她一旦知道了真相,是一定会选择回到你身边的,但是我还是想赌一把,我自信以为自己至少有四成胜算,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那样的打脸。她终究只爱你一个。我有时候都想她要是真的感染了该多好,哪怕最后就死在了非洲,我也会用余生守着她的坟墓,但我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啊。”
顾景霆拧眉,耳边是另外一个男人对自己老婆的情深表白,心底怎么会舒服?
“薄逸阳,你他就是没女人,你要是有,老子现在就打过去跟她表白,让你尝尝是什么滋味。”
真以为他顾景霆是好脾气的!
就着顾景霆的咒骂,薄逸阳仰头又灌了一口红酒,“多亏了那场手术,要不是那个孩子的爸爸是稀有血型,根本没有备用血,晚晴的事情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搞清楚。”
“嗯?”什么稀有血型。
薄逸阳苦笑着,酒让他今天的话有些多,对晚晴的思念竟然只能对着自己的昔日情地诉说,“顾景霆,连你都不知道晚晴是AB亚型血吧,你那个榆木脑袋除了整天吃醋还知道什么,可是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有我了解晚晴,没有我懂她,可是,她竟然就爱你,她就是不爱我……”
顾景霆眸低一亮!脑子里也噼里啪啦爆炸了!
AB亚型血?是一种很罕见的血型吗?
脸变了,记忆没了,但血型总不能也变了吧?
所以,他终于知道要怎么去印证她的身份了。
他要拿到证据摆在她面前,告诉她她就是晚晚没错!
“薄逸阳!谢了!”
顾景霆突然就对他道谢,薄逸阳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顾景霆还没恢复?
……
“姿云,有件事我必须得跟你说了,你一定得稳住。”
“什么啊?”
薄怡情语气很严重,几乎一字一顿,让黎姿云摸不着头脑。
“听好了,那个伊丽莎白你不是知道吗?她就是慕晚晴,慕晚晴没有死,现在化名为伊丽莎白又回来了。”
黎姿云彻底愣了,直接踩空从楼梯上跌了下去,好在只有两阶台阶,但躺在地上半晌都没有动,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点力气都没有。
目瞪口呆!没有任何支撑!
握着手机的手颤抖着,双腿用力蹬着地板,高跟鞋拉着地板发出刺耳的闷响,留下一道一道划痕,试了几次都没有从地上爬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
薄怡情早就料到黎姿云不会轻易相信,先沉了一口气,又解释,“之前就怀疑两个人的声音怎么那么像,而且我莫名其妙就对那个女人有种厌恶感,后来拿到她的血去化验,果真跟贱人慕晚晴一样,那种血型就几千万都不一定有一个,绝不可能再是巧合!”
“那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