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碰见,也难免会多想。
郑圆圆也不恼,举起手里的缴费单子,“是我爸爸生病了,不过已经都好了,我就是去办理出院手续的。”
薄逸阳轻点头,“那就好,帮我问候伯父。”
郑圆圆不想两人这样客气,“薄逸阳,你放下了才愿意回来?”
薄逸阳顾左右而言他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郑圆圆想起什么,一惊一乍,“你是不是因为那个像晚晴的伊丽莎白才回来的?”
薄逸阳显然也有些吃惊,“你知道她?”
“所以说你真的是因为她回来的?连你也觉得她跟晚晴像极了是不是?”
“什么?你是说你觉得她跟晚晴像?而不是她的声音跟晚晴像?”薄逸阳惊诧追问,难道说有这种错觉的不只是他自己。
郑圆圆迟疑点头,“声音自然是像的,或者不仅仅只是像,而就像是同一个人发出来的,但是跟她相处的越多,我就越发觉得她像是我的晚晴,你要问我是哪儿,我也说不出来,只能说是一种感觉,我也很诧异,明明她性子一点都不像是晚晴,可是那种感觉又是那样的亲切,我都怀疑是自己思念晚晴出现幻觉了,你这样问我,是不是你也有同样的感觉呢?”
郑圆圆又惊又喜,语无伦次半晌才将自己的感觉表达清楚。
薄逸阳轻轻点头,他跟伊丽莎白除了工作上很少能接触到,生活中的她是什么样他不清楚,但郑圆圆说的那样肯定,他不禁将自己少有的几次跟她的接触细节回忆琢磨,心中的疑惑不禁也升腾起来。
“伊丽莎白回夹了,我想等她回来,咱们可以约着一起吃饭。”
“嗯?你说她回家了?那不就是回美国了?我咋不知道……”郑圆圆抓耳挠腮,想了想没有说下去,毕竟她跟伊丽莎白相交不算深,伊丽莎白大概觉得没必要跟自己道别。
这种感觉让她心底有些不好过。
二人简单又说了几句便告别,薄逸阳一边去往电梯口,一边回忆刚才郑圆圆透露的信息。她说是感觉像?他自己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呢?似乎有,又似乎没有。
假如郑圆圆说的是真的,那顾景霆又有没有类似的感觉呢?
脑里越来越乱,怎么都扯不清,等待绿灯的时候,薄逸阳用手揉着眉心,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眼前越来越看不清楚。
……
伊丽莎白在家里翻箱倒柜,想寻着点自己以前的东西,哪怕只是一套衣服,或者是一张纸,或许能刺激自己想起什么来。
自从知道自己的血型有问题之后,脑中不时回忆顾景霆说过的她就是慕晚晴的话来,但不管怎么想,她都想不起自己以前的一丝记忆。
她所有的记忆,所感知的一切都是关于伊丽莎白的,猛地被告知自己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她不知是不是能相信。
此时唯一可信的就是自己,可偏偏她根本就想不起来。
家里到处都是自己熟悉的东西,都是这两年她精心添置的。装饰是,家具是,被子褥子是,书架上的书也是,为什么没有一点以前的东西?
是有意收起来了?
当初昏睡中惊醒,就被告知自己是伊丽莎白,是从事医学的,所以,简家人是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的?
那为什么要欺骗自己留下呢?
伊丽莎白翻遍了自己的卧室都一无所获,无奈拉开房门下楼,外面很安静,简家人都不喜聒噪,不管是有人还是没人的时候。
黄英在主卧休息,简举贤去了简氏,伊丽莎白无奈踱步到厨房。
“露丝。”
被唤作露丝的女佣正在厨房收拾碗筷,听到声音,回头笑了笑,“伊丽莎白,您睡醒了?有什么想喝的吗?咖啡还是茶?”
伊丽莎白摇头,不知该怎么开口。
顿了顿,“露丝,你来家里多久了?”
露丝歪头一想,“大概有两年的时间了。”
嗯?
那不是跟自己的时间差不多,那她想打听的事情只怕她不知道。
“其他人都来多久了?”
露丝想了想,跟伊丽莎白一一回答,有的半年,有的一年,有的一年半,还有的两年,总之都没有超过两年的……
伊丽莎白心底的疑惑越来越猛烈,按说像简家这种大家族,佣人都是有年岁老练的,怎么可能无一都不超过两年了,两年,跟她出事的时间那样巧,不可能仅仅只是巧合的。
绝无可能!
“对了,负责打理花园的那个慕叔叔好像是一直待在这儿的,不过他总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聋哑人。”
我勒个去!
以为会是什么好消息,不过是白喜一场。
伊丽莎白无奈点了点头,眉心狠狠一蹙。
越是巧合,越说明有问题,越证明她的身份有问题。
该找谁打听呢?简举贤跟黄英自然不行,那她认识的人里就只剩一个简瑾瑜了,但他又会跟自己说吗?
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手机震动了。
还真是想谁来谁,电话是简瑾瑜的。
“晴儿,睡饱了吗?有没有想我?”
半分嬉笑半分关怀,伊丽莎白能猜出他说话时的神情甚至是手边的动作,肯定是眉眼含笑,手持红酒或者事项香烟,等她稍有说错,便讥讽纠正。
“肯定,否定。”
“真是调皮!好了,我一会儿派司机去接你,爸爸妈妈说他们会晚一点出发,我想他们是想让我们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哦?
“什么意思?”
晚上参加宴会又不是见不到,还要多此一举做什么?
伊丽莎白不情不愿表达自己的意思,说完才觉得自己丧失掉一个机会,不过也不用着急,按照简瑾瑜的性子,他应该是不会同意的。
果然,简瑾瑜呵呵一笑,语气一如既往半分揶揄半分宠溺,“你是想让爷爷数落我还是对你不满?毕竟咱们俩是今晚上的主客,自然是一起出席比较好。”
每次搬出那个不苟言笑的老头儿,伊丽莎白就免不了垮下脸投降,这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