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姿云倚靠在门后就是不肯开门,她现在哪儿还有脸开门?她知道她现在已经成了整个央城的笑柄了,所有人恨不得都对她吐口唾沫踩上一脚!
慕晚晴没死,顾景霆的妻子还活着!那她黎姿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入侵者!央城最大的笑柄!
僵持不下的时候,薄怡情闻讯急匆匆赶过来,在门口听了一会儿,跟黎正廷还有杜葳蕤打了一声招呼,站到门前,压着嗓音怒斥,“姿云,你现在是失去战斗的勇气了,就因为被顾景霆当众拒婚就要认输了,就要将他让给慕晚晴了,你这样不仅顾景霆看不起你,连我都开始瞧不起你了!那你就等着看顾景霆跟慕晚晴郎情妾意逍遥快活过日子吧!”
黎姿云如遭雷击,蹭一下从地上起来,咬紧牙关攥紧拳头,“不行!不要!我不要他们活的比我快活!”
门倏地被打开,果然如想象的一样狼藉。
黎姿云抬头看着黎正廷,咬牙切齿道,“黎正廷,我要你赌上黎氏跟顾氏决一死战,你愿不愿意?”
黎正廷脸色一顿,稍加思索之后露出为难的表情,“姿云啊,黎氏原本就在破产的边际,能一直维持都还是靠着跟顾氏的姻亲关系。”
黎氏的股票几次突破最低值,黎正廷早就有了将黎氏打包卖掉的想法,不过得等到黎氏股票稍微回升以后才能卖出个好价,哎……
黎姿云瞪大眼睛等待黎正廷,最后凄厉一笑,“还是我痴心妄想了,从来不把我跟妈妈当一回儿事情的黎正廷,怎么可能会在金钱跟女儿之间选择女儿呢。呵呵!”
“不是这样的!姿云,只是黎氏现在的状况,根本没能力跟顾氏抗衡!除非,除非,你愿意回去找司夜铭……”
“住嘴!你是想盼我死吗?司夜铭发起狠来会杀死我的,难道你不知道?”
话毕,黎姿云狠狠推开黎正廷跟杜葳蕤冲了出去!
“姿云,你要去做什么?给我回来!”
薄怡情挡住黎正廷,“还是我去吧。”
在楼梯口抓住黎姿云的手,薄怡情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
“啪!”响亮的巴掌,将黎姿云打懵了,“怡情,你……”
“傻瓜!你现在该不会是想冲去美国找慕晚晴拼命吧?”
“我……”
“姿云,你在我心里一直不是傻子,怎么能干糊涂事呢?”
黎姿云抬手捂着刚刚被打的半边脸,火辣辣疼,泪水都被打了出来,“就是去又怎么样?我恨不得她现在就死去!”
“不光你恨她,我也恨她到死,可是,就算这样,咱们也不能失去理智!”
黎姿云眸低倏忽一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咱们不需要亲自出手,或许有人比咱们更不想她慕晚晴活下来。”
“谁?”
“你忘记当初是谁将慕晚晴推下去的,那个人难道想慕晚晴记起一切来指认她吗?”
……
洛杉矶,天空渐渐暗沉下去,西边的红日给云彩染上血一般的颜色。
伊丽莎白耷拉着脑袋倚靠在病床旁的沙发里睡了一会儿,被轻轻触碰的感觉惊醒,低头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件白色的西装外套。
熟悉的香水味道,心底蓦地一惊,是简瑾瑜的。
伊丽莎白抬头,看到简瑾瑜就在紧邻的沙发里,看她睁眼急忙起身走过来,关切问道,“睡好了?”
伊丽莎白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摸摸头略微有些尴尬,“你来了。”
伊丽莎白顺手将外套递还给简瑾瑜,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
简瑾瑜接过去却只是搭在手里,“就算做不成夫妻,也不用这样疏离吧?”
“多少有些尴尬。”
“既然觉得尴尬接受不了,不如就不取消,咱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好吗?”
伊丽莎白愣住,“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妈妈的病情已经好转了,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伊丽莎白不解。
反问,“简瑾瑜,你今天的语气很不对劲儿,是不是,谢家爷爷打算对简家动手了?你没有试图劝阻吗?”
简瑾瑜脸上没有为难,有的只是淡然,笑着说,“就算爷爷要对简家动手,你有了顾景霆那样大的靠山,还需要害怕吗?”
“你的意思是你爷爷真的要对付简家了?你难道就不担心?别忘记你也是简家的人!”
简瑾瑜将西装外套扔到沙发背上搭着,往前倾身子凑近伊丽莎白,“我为什么要担心?这难道不是一个帮你印证顾景霆是否值得托付终身的好机会吗?”
伊丽莎白下意识颤抖了一下,眸低蕴满担忧,“你的意思是?”
“还不够明显吗?这次是我跟顾景霆的博弈,如果他能在我的夹击下护住简氏,那我会将你交还给他,如果不然,那你就只能乖乖待在我身边,我是绝不会将你交给一个无用之辈的。”
伊丽莎白震惊住,“简瑾瑜,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简家将你养大,你竟然要亲自对简家动手?”
简瑾瑜脸色阴沉可怖,“你以为我想吗?这一切还不都是你们逼得,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你被人抢走而做出拱手相送的姿态来?”
“简瑾瑜,你不是这样子的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面对性情大变的简瑾瑜,伊丽莎白始终不敢相信这真的是他的肺腑之言。
简瑾瑜在伊丽莎白探寻的目光中,冷冷一笑,有些自我揶揄的意味,微微带着一些放纵跟狼狈,“难得你到现在还将我当成一个好人,难道你以为我爷爷真的会在不通知我的情况下对简家动手?……”简瑾瑜脸上的冷笑更深了一些,“现在是不是觉得我面目可憎了呢?”
“简瑾瑜,你的意思是之前的种种都是在你的授意下做的?可是为什么呢?你也是简氏的一份子啊?简氏可是你一直在维持的?难道你是监守自盗?都是因为我?”
简瑾瑜往前拿起搭在沙发背上的西装外套,顺势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动作优雅随意,表情淡定自若,就如同刚才不是在跟伊丽莎白撕破脸,而只是跟她逗笑了一番,嘴角又挂起那种随意不可一世的笑容来,刺痛了伊丽莎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