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英静默了一会儿,低头看着伊丽莎白,“我知道你忘不了那边的人跟事,你回去吧,处理完了再回来陪着我。”
伊丽莎白鼻腔有些酸,几乎要忍不住哭出来,“舅妈,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黄英蜡烛了伊丽莎白的手,语气有些沉重,“我知道你是记挂着那个顾家的孩子,你要是真喜欢就去将他带来跟我看看。”
“好!”
……
乌泱泱的云彩越来越沉,一场瓢泼大雨随时就要洒落,机场上空不时有飞机飞走落下,轰鸣声此起彼伏,盖过周围的声音。
没撑伞的人害怕会被浇成落汤鸡匆匆跑到对面的酒店檐子下遮挡,适才还拥堵的机场广场转瞬便空****了。
黑色越野车驶来的时候恰在此时,周边的人看清楚车牌纷纷躲避,似乎怕惊到车里的人,越野车无阻停在了偌大空**的停车场里。
雨在车刚停好的时候便落了下来!
春末最后一场雨似乎在跟夏打招呼,比得上夏雨的势头,下起来砸的车顶铿铿作响,没多久就在地上积蓄了起来。
顾景霆推开车门,探出一把黑伞撑开,随即躬身走到伞下,裤脚被蓄积的雨势打湿,踩着雨水往飞机厂大门走去。
修长的手指撑着伞,修长的身影沐浴在雨幕之下,白衬衣黑裤子,高大又干净,即便裤脚肩膀落了不少雨滴,都无法撼动凛然的气质。
雨越下越大,哗哗浇在头顶的伞面儿上,啪啪作响,四周的人都被雨水冲刷的东倒西歪艰难维持,嘴里不时发出一声抱怨的话来,只有顾景霆,依旧挺立,傲然一切。
睥睨一切的姿态,让人企及不及。
伊丽莎白拽着行李箱走出机场,被人群冲的东倒西歪,几次都差点被撞倒,艰难走到门口,抬头看鸦青色的天空,忍不住蹙眉,这样的天气,那个大少爷会不会不来了呢?
缓缓往前走,透过透明玻璃墙,无数花里胡哨的伞充斥视野,其中一抹黑色颇有鹤立鸡群的味道。
伊丽莎白不由停下脚步,隔着玻璃墙望着那把黑伞,还有黑伞下的人,越是看清,心跳的越是失控。
隔着玻璃墙,隔着雨水的幕帘,还有来去匆匆的人群,交相会错的雨伞,顾景霆高大的身影就在那里,身后是带着雾气的远山,空濛廖原,给他镀上一层宛如谪仙一般的气场,四周的一切越来越模糊,最后模糊成了静态的画面,眼前只有他一人,缓缓地,提步走来。
很快便到了眼前,两人眼对着眼,伊丽莎白忍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小的温暖得意,娇俏妩媚。
顾景霆薄唇轻扬,跟着笑了起来。
“晚晚,好想你。”
顾景霆主动伸手扣住她的纤腰,低头吻在她额头上,温暖融化的雨幕的冷气,驱散了一切。
伊丽莎白抬头,双眸弯成月牙形状,眸低澄澈明净,唇淡淡漾开一丝弧度,铜铃般的嗓音在雨水冲刷中格外的动听,“景霆,我也好想你。”
黑伞从他头顶缓缓移向她头顶,又被她拉到二人中间的空隙里,两人一俯身一昂头,近距离对望着,眸低情愫涌动。
张良悄悄走过去将伊丽莎白身旁的行李箱提起放到后备箱里,然后回到驾驶位子上,隔着窗户看雨中的二人,心头莫名有些复杂。
她原来就是大少夫人!
伊丽莎白看着顾景霆,久违了的感觉,笑着,说道,“我没有看到你,以为你不会来了,心底竟然有些失望,好在你最后还是出现了。”
顾景霆将她拥紧,用自己的温暖驱散她的寒气,“我就是怕你失望才会不顾一切赶来,万一某人一生气又买机票飞回去,我想哭都没地儿。”
伊丽莎白嗤笑出声,捶打顾景霆后背,“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小气,最多,最多就是会咬你一口发泄罢了!”
顾景霆大手扣紧她后背,用力一提,伊丽莎白纤瘦的身子紧紧贴向他胸膛,没有一丝缝隙,容不下多余的人。
顾景霆往她脸上吹气,粘粘的,湿湿的,暖暖的,冻僵的小脸儿,转瞬漾开一层粉色的晕。
“反正我说过你要是不回来,我就直接飞过去去简家要人。就凭我顾景霆的名号,不怕他简举贤不给人。”
伊丽莎白白了他一眼,“臭屁!”
顾景霆扣紧她腰肢的手缓缓抽出,捏着她的下巴抬起,然后他猛地俯身,薄唇转瞬便侵略上了,亲的结实,密密匝匝的吻比周边的雨滴还要密集,独有的男性气息全都灌入她口腔里,美好的味道在味蕾炸裂开,一路四窜,一股到达心脏,哪儿怦怦跳得更失控了。
吻了一会儿,顾景霆微微错开一次缝隙,得意又挑衅,“对,我就是臭屁,那你还要不要呢?”
语毕,不等回答,便忙不迭又倾身捕捉上去,这次一次更加凶猛。
大雨之中,他搂着她,她搂着他,忘情拥吻,大雨化作最动听的音乐声,击散一切,过路的人匆匆瞥了一眼便再难忘怀,而他们却置若罔闻,因为此时的他们眼里只有彼此,再无其他。
远处车里探出一只黑色的镜头,对着这一幕拍了下来。
……
洗澡换衣服,两人心有灵犀般推门走道走廊里,旋即便相视一笑。
伊丽莎白挑了一件淑女的白色连衣裙,踩着黑色鞋拖。
顾景霆却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裤。
棉质黑衬衣,棉质黑长裤,鞋也是黑色的,皮肤不算黑,但泛着古铜色,邪魅肆意,张扬傲然。
以前见过的男人很少经常穿一身黑,比如简瑾瑜,通常不是全身白色就是花色,而顾景霆却很少穿除了黑色以外的颜色,最多就是衬衫会选白色跟米色,袖子挽到臂弯,领口扣子解开几粒,露出精壮结实的小臂跟结实诱人的胸膛,就像是在故意展示自己的肌肉。
不过,确实很有力量,很想让人投入到他怀里,让他用肌肉臂膀揽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