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魁

“其实,我也很想你……”

这句话一直在我的心底飘‘**’、回响,更像是一个弹珠,在一个方框内毫无规律的、不停地四处撞击。我的心不狂跳不止,脚步像是狂风一般,顺着通道吹向了前方。

快了,快到了。根据刚才我的——幻想也好,感觉也罢——,总之快到了。

然而,快到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我害怕前面没有我想看到的景象。不,我不是怕这个,我是怕没有景象便没有那些‘花’儿,便没有把鼻尖儿凑上去的那一刻,便没有那个声音来说:“它还说,它们都很想念你。”

我怕这一切都真得只是幻想,我怕不能听到陆小容的声音。

我怕,我真得怕。

可是,怕,也还是要面对的。挣脱了自己绑在脚上的心里枷锁,我又加快了脚步。

到了,前方确实有一个巨大的神殿。可是,里面没有鲜‘花’、没有树木,只有四个孤零零的柱子。中间有一个祭台。祭台的下方有一个石像。

这个石像,我曾见过得。

就在昨天晚上,进到的第一个神殿里,看着那本书的时候,我进到了那个书里。在那本书里,我看到了被绑在祭台柱子上的陆小容,下方有那石像或者是石像的化身吧。

可是,这里没有陆小容。没有!

我缓缓起向了先前“‘摸’”过的那根柱子。我知道先前很可能不是真得,可是现在我要让它变成现实。我要让我所有美丽的梦都变成现实。

当‘摸’到柱子的时候,那种身体里有电流涌过的感觉再次出现。我似乎又看到了茂密的‘花’草树木,再次听到了那个声音:“其实,我也很想你……”

“其实,我也很想你……”我在心里默默对陆小容说道。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陡然从空中飘了出来:“想,就要去追。不然,留下千古的悔恨之后,想要弥补便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

“你是谁?现在我到底是不是在幻觉中?”这一连串的经历,让我已经分不清是不是幻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在梦里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梦,然而醒了过来,感觉应该不是在做梦了。谁知道过了一会儿又醒了一次,结果发现先前还是在做梦。

这样的梦中梦让我有些怕。而现在这样的幻觉中的幻觉,让我更怕。

“你觉得现在是不是幻觉呢?”那个声音刚落地,神殿的正中央便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戴着一个黑‘色’的墨镜,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脚蹬一双洁白的旅游鞋,头发分得很电视里的大歌星一样。

看到这个时髦得不行的人,我惊讶地问他:“你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我是申凝之,来这里是救人的。”其实我不想告诉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着我的眼睛的时候,我就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好像我根本不能抗拒一样。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那你再告诉我你来干什么的?”说完,他又看着我的眼睛,就像先前一样。

之前我没有觉得他这样盯着我有什么不妥,但现在我突然觉得这样应该是在摄控我的心智,于是我加强了戒备。

“哦,没想到你居然能抵抗住我的眼神。有意思,有意思。这么久以来,你是第一个能做到这一点儿的普通人。”他把那齐耳的长发用手向后一拨,接着说道:“那就再试试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有多强。好久没遇到像你这样的对手了。”

说着,他原先看起来有些散漫的眼神顿时凝聚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我。而我也毫不示弱,也死死地盯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许多死人。他们本来是活生生的人,但却几乎在一瞬间,一个个地皮肤干瘪,成了皮包骨头的死人。空气中弥漫着红红的血雾,还有浓重的血腥味儿。

而我,似乎被那个血雾给吸引住了,一步一步地踱着脚朝那群死人走了过去。

突然,我的心底一阵呐喊:“不要,不要往前走!”

听到这个声音,我猛地醒了过来。我意识到,刚才是苏小小的声音。而我,又是受了那家伙的‘迷’‘惑’。

“你到底是谁?”很显然,这个人看起来是个时髦‘浪’‘**’青年,但实力却是相当强悍。连三尾妖狐都不能‘迷’‘惑’我,他却轻易地让我失神两次。

“哦,既然你已经告诉了我你的名字和来意,那么如果我不告诉你我的名字便是失礼。怎么说呢,我有很多名字,但最为你所熟知的,我想应该只有一个字:魁。”这个答案实在是太让我意外了。

说出这句话后,他朝小黑一招手,小黑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接着倏地一下跳进了他的怀中。而他手上什么也没有出现。

他能轻易地抱着小黑!

看到这里,我有些惊讶,但随即发现我简直是太蠢了。他能凭空出现,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两次控制我的心神,能抱小黑不是很正常吗?

还有,刚才他都说了,自己叫魁。

等等,魁?

“你是说你叫魁?”我这才反应过来,张大了嘴。

“没错,我姓钟,名魁。大家一般都叫我钟魁。”他头也不抬,抚‘摸’着小黑的背部说道。

“什么?你是钟魁?”我更惊讶了。这跟画里钟魁的形象差别也太大了吧。

他似乎见惯了我这样的反应,说道:“没什么好惊讶的。我知道你可能在想画里的钟魁可长这个样。其实,平常人们常用的钟馗画儿是我自己画得,故意画得丑了点儿。因为我长得太帅,怕人追星来围堵我。”

说完,他又把头往后一甩,齐耳的长发又往后飞了一次,但旋即又回到了额前。

这个人太神秘了,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知道不少关于‘阴’间的秘密。不行,说什么也得从他嘴里问出点儿什么,不能白见一面。

想定之后,我问他:“你知道魁吗?”

“你这问题相当于问你自己是谁。”他回了我这知一句。

这什么意思?

啊,不对,难道他就是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