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雯雯眼睛微微一弯,她笑了笑,对董锦说道:“我想他了,想去找找他。”
一听到她说要去找华深,董锦就大概明白了她又在想些什么,无非又是看上了什么。董锦放下报纸,问道:“说,你又看上了哪家的首饰,包包,或者是衣服?”
向雯雯搂住董锦腰身的手松开,转而向上搂上了董锦的脖子,微笑着说:“妈,你不能总以为我是惦记着衣服首饰才找哥的呀!”
董锦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温和地笑着说:“你有哪一次找他,不是让他给你买东西的吗?”
向雯雯说道:“那只是在回家途中恰好看见的。”
董锦问:“每一次都那么巧?”
向雯雯努努嘴,“好吧,都瞒不过您!”
确实每次让杨华深给她买东西都是她事先就看好,拉着杨华深去给她买单的,杨华深出于工作的原因,并不能每一次都能亲自陪她去,然而向雯雯并不喜欢被下人跟着,她只要杨华深陪她,杨华深没办法,只好尽量抽时间陪她,只有他陪了她,她才会高兴。不过这一次例外,这次她并非又是看中了什么奢侈品要让杨华深陪她去买下,而是真的想去看望一下他,几天不见了,向雯雯自己也也不知为什么竟然就想去看他了。
向雯雯回到房间,拿出了她的包包挎到肩上,随后让管家给她把车开出来。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拿出了一块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感觉妆容不够,又补了补妆,管家应她的要求,将车子开到门口的时候停下。管家下车,对向雯雯恭恭敬敬地说:“小姐,车子已经开好了。”
向雯雯高傲地瞥她一眼,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挥了挥,让她退下,随后上了车去。向雯雯将车子开出了门口后突然停了下来,她下车,让管家开车送她。
管家一脸为难地说:“小姐,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安排给下人去做,现在恐怕不行啊。”
向雯雯冷傲地抬起下颌,“让你送我,你就送。”
管家不敢惹她不高兴,只好送她,于是去跟董锦报备一声,步子还没跨出,就被向雯雯给叫了住,直言不用跟她说,直接送她就行。
管家应了一声,将车子开向杨华深所在的地方。
向雯雯让管家将车子停好,随后她走去找杨华深了。现在已经接近晚上了,向雯雯找他的时候没找到人,她找了一个员工来问,员工说院长已经走了。
向雯雯皱皱眉,“走了?去哪儿了?”
话音刚落,郑梦诗走来,对向雯雯说许霏今天下午来找他,之后他就离开了,具体去了哪里,他并没有和她说。
向雯雯冷冷应了一声,“知道了。”随后又返回车上,让管家下车去,自己开车走。管家在车后追,一边追一边喊着,“妤莜小姐,我怎么回去啊!”
管家追出十几步后停下,停下后气喘吁吁,郑梦诗走过去问:“没事吧?”
管家捂住胸口,“没怎么,就是胸口有点闷,心脏疾病,这毛病犯了不少年,多走几步都要受不住了。”
郑梦诗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说罢,郑梦诗将车子开出,让管家上车,随后将她载回去。车上管家捂着胸口,双手发抖,她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倒出几颗药一口吞了下去。
郑梦诗关切地问:“你真没事吗?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管家摇摇头,“不必了,旧毛病了,现在我都一把年纪了,家里没有老也没有小,活多少年我也不在乎了,还上啥医院看病啊。”
向雯雯将车子开出去,在外面转了许久,一直不见杨华深的身影。她想,郑梦诗说的那个女子,该不会是许霏吧?
向雯雯冷哼一声,“小麻雀还想攀高枝了,想嫁给我哥,还得先过我这一关。”
她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寻思着他们现在会在哪里,可是左看又看,甚至又将车子转了几圈都看不见杨华深的身影。
宋政在让陈渐将慕容雪砚送走以后,立即就去了医院,陈渐回来的时候,看见宋政已经将车子开了出去,陈渐大步追上去,还好刚刚赶上,他走到宋政的车边,宋政示意让他上车,陈渐上了车以后,尴尬地笑道:“董事长亲自开车载我,我有点不好意思。”
宋政没有回应他,问陈渐对于医院的事情还知道多少,陈渐说道:“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
宋政蹙眉,自言自语一句,“现在当医生都那么危险了吗?”
陈渐微微挑眉,没有听清楚,“什么危险?”
此时宋政的脸上除了焦急,更有担忧,陈渐跟在宋政身边将近十年,极少看见他有这样的神情,他这一看就知道宋政现在宋政已经十分的着急了。依照他对宋政的了解吗,宋政向来心里有五分,面上也会有一分,心里有十分,面上才会有五分,现在看来他对这件事情是十分的上心。
现在死者家属孙文莉将医院告上法庭的事情还在进行当中,孙文莉索赔八十万元的事情还没有着落,根据原告孙文莉的说法,她想要追究医院疏于管理的责任,告慰他死去的儿子的在天之灵,同时她也要得到医院的赔偿,她认为这些赔偿都是她应得的。
原告孙文莉想要追究医院的责任从情感角度来看不难理解,然而人民法院处理纠纷并非是以情感为准绳,对于人民法院而言,处理纠纷向来应该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法院对这件事情进行深入探查,孙文莉的儿子生前坠楼是属于自杀的性质,在自杀的事情上,在这以前医院已经尽到了提醒和告知的义务。比如医院已经反复提醒和告知孙文莉,患者患有抑郁症,需要对他二十四小时陪护,防止他出现自杀行为。在陪护风险告知书上,多处告知内容下有下划线,下划线的作用即是强调所划内容,并且孙文莉已经在告知书的后下方签字确认。孙文莉并没有做好陪护和预防的工作,导致悲剧发生。不管法院怎么表示,孙文莉还是不认。
她始终坚持要医院给她赔偿,失子之痛旁人确实可以理解,可法院也确实没有办法支持她的意见。直到最后孙文莉还是得不到任何赔偿,她狠狠地捶自己的胸口,一边大捶一边痛声哭喊,甚至躺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她一边打滚一声喊着,“医院没有人性就算了,就连法院也没有人性,我儿子都死了,平白无故地就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风建湛和杨浅看见她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大哭,两人也是于心不忍,杨浅看见她那模样,隐隐地心疼。她想起了许远,也想起了林瑞兰,她切身体会过失去亲人的痛苦,那种疼痛对她来说,怕是一生都难以治愈。
杨浅走过去想将她扶起,孙文莉大骂杨浅没良心、虚情假意,没有一个医生是好人。
孙文莉看着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她,她讨不回来公道,她想,她讨不回公道完全是因为自己没有背景没有关系,以前她的邻居就是靠着关系才走上高位,得荣誉无数,而穷苦的没有人脉关系的人,注定没有话语权,注定讨不回来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她或者还有什么意思。
她很绝望,想要一了百了,可她并不甘心就这样一了百了,那些害了她和她儿子的人都还没有遭到报应,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她如果真的就这样离开了,那真的是太便宜那些人了。于是要在走之前,教训一遍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