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话总是这么欠揍,苏漾抿着唇没接话,对于她来说这样的一个环境其实已经算是不错的了,算不上小。

至少,这里让她感觉自在。

她住过很多豪华的住所,比如苏家的房子,比如祁舟的别墅,和这里比起来确实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她却始终找不到归宿的感觉,不管是在苏家也好,在祁舟的别墅也好,就好像她只是寄人篱下的过客,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属于她的,她更不能随心所欲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现在不一样,她可以躺在这个单人沙发上看没什么营养的电视剧,没课的时候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可以发挥自己那笨拙的厨艺琢磨着做菜,总之,这个小地方,是属于她的。

她像是在水里憋久了终于能够露出头来透口气的潜水者,外界的新鲜空气让她着迷,实在是不想要再回到那些束缚着她的场所里去。

这种感觉,祁舟大抵是不会懂的。

这人一口气把胃药喝了,然后坐在那个对于他来说有些狭小的单人沙发上微微出神。

在苏漾即将准备让他离开的时候,祁舟终于开口,“如果抛开之前的那些事情,我重新追你,你觉得怎么样?”

苏漾张着嘴,显然有些因为他这句话而感到微微惊讶,她连连摇头,“不怎么样。”

她并不是个太过于自信的人,更不觉得自己的魅力足够让祁舟念念不忘,于是稍一思索,便觉得祁舟八成是因为当初两人分开时的不愉快感到耿耿于怀,并且她没能爱上他,这应该让他的征服欲感到了挫败。

她对于这种游戏没什么兴趣,她很忙,光是在这个世界上顺利的存活下去就已经让她感到疲惫了,哪里有这种闲工夫去陪这位公子哥玩什么你追我赶的小游戏。

叹了口气,她站到门口,“你可以走了。”

奈何祁舟极其没有眼力见,他这个被女人捧惯了的性子还没反应过来,和苏漾分开的这段时间,他跟任何女人在一起都提不起丝毫的兴致来,觉得无趣的紧。

如今只是看着她,却觉得久违了的欲望再次袭来。

他不太想离开,目光落在苏漾的唇上,回忆起当初两人痴缠的滋味,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苏漾一看他的眼神立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猛地抬手捂住嘴,怒瞪着他,“你,你不要脸!”

本是气愤的话语,奈何因为她的声音实在是柔,变得像是小情侣打情骂俏时的娇嗔。

祁舟混不吝的笑了声,“我本来就不要脸,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长腿一伸,一只手撑着侧脸一只手捂着胃部,脸皮极厚的看着苏漾,“走不了,我这胃疼的厉害。”

苏漾一张俏脸憋得通红,但偏偏她又清楚跟这种人讲不来什么道理,深呼吸了两下,“真疼?”

“真疼。”

“哦。”她直接拿过手机来,那边祁舟饶有趣味的看着她,结果就见苏漾直接拨了急救电话给他喊了个救护车过来。

祁舟:“……”

现在是真的疼了。

“你就不怕我把给苏家的那些东西重新收回来?”

“已经跟我无关了。”苏漾道:“该做的我已经都做了。”

食指和拇指缓慢的摩挲着左手的尾戒,祁舟忽然发现她这副小没良心的模样该死的迷人。

“那苏凌呢,他你也不在意?”

苏漾猛然抬头,“你真卑鄙!”

“谬赞了。”祁舟笑呵呵的也不生气。

从她这个小屋离开的时候,祁舟回头瞧着她,目光直勾勾地带着毫不遮掩的势在必得,“下次见。”

一直到这人的身影从大门口消失,苏漾靠在墙上才缓缓松了口气,有种精疲力尽且脊背发寒的感觉。

她咬着唇,知道祁舟这人的性子很轴,怕是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低头看了眼手机,给之前联系过她的学姐回了个语音消息,“学姐,你之前说的实习的事情我考虑了,那边现在还需要人吗?”

惹不起她总还躲得起吧。

黑皮帅哥从厨房端着碗泡面出来,有些讪讪,“先说好,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实在是这房子真不怎么隔音。”

苏漾有些尴尬,“没关系。”

“要来碗泡面吗?”

“还是不了。”苏漾摇头,“太晚了。”

确实很晚了,黑皮帅哥又吸溜了口泡面,“那什么,真要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找我帮忙,我这人从小到大就是活雷锋。”

倒是个很幽默的人,苏漾点了点头笑笑,“好。”

……

由于兜帽人的原因,霍安之现在跟阮清浔也算是同居了,衣柜里渐渐多了他的衬衫,西裤,卫生间的洗漱台上所有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

甚至馒头也被他接了过来。

两人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蜜里调油。

除了接送阮清浔上下班之外,霍安之剩下的事情几乎全放在了查找父亲当初车祸真相的事情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确实找到了点还算是有利的消息。

从一个当初在霍利军手底下那个制药公司工作过的老员工嘴里,霍安之得知当初那个制药公司里曾有个管制极其森严,一般人不能入内,甚至压根不知道里面是做什么的地下研究室。

没人见过那个地下研究室里的工作人员,但却时常见到霍利军和一个长的五大三粗被称为洪爷的男人走进去。

他曾对里面产生过好奇,想要悄悄进到里面去看看,他溜进去时候刚好遇到铁门打开,穿着白大褂带着护目镜的工作人员走出来,从铁门里传来极为凄厉的尖叫声。

那铁门是真隔音,门一关上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经此一事之后他有些害怕,后来就借着自己老婆生孩子回老家待产为理由从集团辞职了。

至于后来的事情,他想了想,跟霍安之道:“我辞职之后有个同事跟我说过霍总跟大先生发生争吵的事情,两人好像吵得挺凶的,似乎就是因为这个制药集团。”

这人把这些事情说了之后还有些害怕,“霍少爷,那什么,你可别跟大先生说这些是我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