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少年凑在一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还是何晚泽先开口,“反正就我哥那个状态,肯定是对阮老师还有意思的,你听阮老师刚刚的语气,分明对我哥还关心着呢,那这两个人到底为什么分手?”

他瞧着的方向是冯宴清,闻言冯宴清立马摊手,“我怎么知道。”

陆硕说,“你回去之后也可以在你哥面前表演一番?”

“什么表演?”何晚泽一愣,看向陆硕。

冯宴清先理解了陆硕的意思,猛地一拍大腿,“就刚刚,你跟阮老师不是说你哥喝醉了伤心吗,等会回了家你就跟你哥说刚刚跟阮老师打电话了,感觉阮老师的状态不好,巴拉巴拉的反正怎么惨怎么说知道吗?”

何晚泽有些犹豫,“……这能行吗?”

“什么能行不能行的,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呗。”

于是抱着这种心态,何晚泽回了家,到家的时候本身就已经不早了,家里没有一点声音,他悄咪咪的凑到霍安之的房门上,奈何这房门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好,什么都听不见。

他刚想着他哥应该已经睡了,要不这戏明天再演算了,反正他还没排练好。

结果刚打算转身,房门骤然被从里面拉开,霍安之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看到他时扫了一眼,然后出来倒了杯水,回头见他还站在门口,情绪寡淡道:“什么事?”

“也,也没什么事,”何晚泽摸着鼻头甚是心虚,“跟阮老师有关的,我想跟你说说,但想着你们反正也分开了,估计你也不愿意听,就算了。”

霍安之睨着他,仰头把刚倒的水一饮而尽,走到沙发上坐下,声音由于刚喝了水变得有些清润,“说。”

就等着这个字呢,他愿意听肯定就是对阮老师还放心不下,何晚泽稍稍的放心了些,觉得这个想法是没错的,于是直接在他旁边坐下来深深的叹了口气。

“刚刚我给阮老师打了个电话,感觉她情绪好像不太好。”

霍安之冷哼一声,“你觉得我情绪好吗?”

“……”

那当然也不好,但戏还是要继续演的,何晚泽摇了摇头,“阮老师去哪了你知道吗?我怎么感觉她的声音听上去病怏怏的好像生病了,还带些哭腔,不会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吧?”

他边说边打量着自家表哥的表情,但却看不出任何的分别来。

而面上平淡无波的霍安之垂在身侧的掌心攥的已经发白,“她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让我好好照顾你。”

这话可半点没撒谎,阮清浔是让他照顾霍安之来着。

他又叽哩哇啦的猜测了一番阮清浔现在过的大概有多惨之后,讪讪的退回了房间,留霍安之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回了房间之后何晚泽就给冯宴清发消息:【搞定了,我哥现在在沙发上坐着呢,估计肯定在想阮老师。】

霍安之确实是在想阮清浔,但他其实并未相信何晚泽的话,毕竟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对阮清浔或多或少有些了解,按照她的性格,她是断然不会跟何晚泽去诉苦的。

先不说何晚泽是她的学生,就凭何晚泽跟他之间的这层关系,阮清浔就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任何软弱来。

但不信归不信,霍安之却依旧难以控制自己的大脑去想象她现在在做什么?

那地方的住宿环境应该一般吧?她能住的习惯吗?

饭菜如何,她爱吃的那些火锅,烤肉,各种各样的垃圾食品应该是暂时吃不到了吧。

还有,想他了吗?

想了。

两只狗在狗窝里睡得正香,蒋黛一回到宿舍就睡成了死猪,阮清浔蜷缩在这个小小的**,旁边是蒋黛的呼吸声,窗外是已经快要明亮的天空,这里的房子并不隔音,窗户开着,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村口的狗在吠叫。

她盯着窗口出神,无时无刻不在想霍安之。

他肯定还是很生气吧,何晚泽给他煮醒酒汤了吗?他最近一直忙的那些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闲下来是想她还是气她?

好吧,原来她一点都不潇洒。

不过过段时间应该会好些,她这样想着,终于在天已经蒙蒙亮,外面村民养的鸡已经开始打鸣的时候睡着了。

……

得知霍安之跟阮清浔分手了,祁舟第二天立马就约了霍安之出去喝两杯。

娄萧也来了,但很明显并不是很能够融入两人的话题,直接被祁舟排挤到一旁,“滚一边去,像你这样还没受过情伤的人不配和我们一起交谈,上一边自己喝去。”

娄萧:“……”

骂了句有病,娄萧心情颇好的听着这两人的八卦,顺带幸灾乐祸一番,“早就跟你们说了感情这玩意碰不得,一个两个全都不相信。”

这不,祁舟栽了,虽然祁舟并不承认,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是因为还没玩够就被勒令结束感到不爽,把苏漾哄回来也只是为了玩够了再甩了,但谁看不出来他那心思,每次在苏漾旁边就跟个疯狂开屏的孔雀似的,生怕自己不够吸引人家的注意力。

霍安之这当初看什么都淡然宛如高岭之花的人现如今也被拉了下来硬生生的多了些世俗欲望,现在这副模样看的娄萧只想感慨自己不碰感情是真的理智。

还有向临冬,那小子估计再过几个月就要结婚了,这小子刚开始的时候口口声声说是联姻没感情,并且他喜欢那种小鸟依人型的,不喜欢女强人型的,结果现在联姻对象是个典型的女强人,他则变得小鸟依人整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

娄萧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身边典型的一群人都是恋爱/脑。

祁舟看他这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甚是不顺眼,直接一脚过来把他踹到了一边,“滚,别耽误我们两个谈心!”

把娄萧刚一踹走,他就端着杯子跟霍安之碰了碰,感慨了句同病相怜。

霍安之听不得这种话,冷漠开口,“我跟你不一样,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