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不思蜀个鬼,冯宴清现在脑子里两个想法不停的翻滚着,一个告诉他要替阮老师保管秘密,一个告诉他妈的,这秘密真保管不下去。

“有屁快放!”眼见他迟迟不开口,何晚泽没了耐心,“你说不说,我现在忙的很,你要没事我继续忙去了。”

冯宴清讪讪,“那你忙去吧。”

一脸莫名的挂了电话,何晚泽继续坐到电脑前,骂了冯宴清一句神经病。

被他骂做神经病的人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妥,于是悄咪咪的又给霍安之打了个电话,不过鉴于阮清浔的那句保密,冯宴清也没直接说,而是各种明示暗示,反正就是不直接说出口。

这总不算他透露秘密吧。

他问霍安之,“霍大哥,你猜我现在在哪呢?”

霍安之很明显心情也不太好,“说。”

“……我在阮老师这呢,你你你,你有空吗,有空的话也可以过来瞧瞧,这边风景可好了,还能上山去采蘑菇。”

半晌没听到那边开口,冯宴清又小声嘟囔了句,“还有阮老师给你准备的惊喜。”

惊喜两个字被他咬的重了些,毕竟他也不知道这算是惊喜还是惊吓,不过想一想霍大哥现在年龄也不小了,应当能够算是惊喜吧。

“惊喜?”霍安之声音沉沉的,连日来工作上的疲惫让他整个人带着淡淡的沉郁感。

冯宴清说,“你来看看就知道了,惊喜不惊喜的,反正是给你准备的。”

“快了,等事情处理完了就过去。”

冯宴清干着急,“那你事情什么时候处理完?”

别回头来的时候娃已经生出来了,到时候可真的是惊吓了。

霍安之还没说话,听筒里突然传出一声,“你在跟谁打电话?”

久违了的声音隔着千山万水骤然朝他袭来,不可否认,那一瞬间霍安之的呼吸都停顿了片刻。

他听见冯宴清在狡辩和自己的同学打电话,又听到阮清浔说他很吵,再吵一会儿就直接放狗咬他。

他便没忍住很轻的笑了声,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笑意,就团子和小黑那两只狗,哪里有什么威慑力。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断,霍安之看了看屏幕上那张阮清浔和雪人的合照,指腹轻轻划过她那张明媚的笑脸。

小没良心的。

在他已经快要没耐心的时候,霍利军的电话打了过来,那边声音听上去要更苍老了些,还带着些隐隐的颓废,“停手吧,你想要霍氏的股份,我给你。”

这段时间,霍氏的合作被搅黄了不少,公司里被悉心培养出来的高层莫名其妙同时提了离职。

新闻上又爆出了不少有关霍氏研制的产品不合格出事的丑闻,一时之间,霍氏几乎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虽然这么大一个集团被推垮销声匿迹是不可能的,但也能够让霍氏伤筋动骨翻不起身来。

霍利军舍不得这样糟蹋霍氏,他年纪大了,这一辈子守着霍氏守得也累了,也该交给别人了。

“但我只能把我手里握着的股份给你,平商和在南的那些,我做不了决定,当年的事情和他们也没有关系,我希望你不要迁怒于旁人。”

“迁怒?”霍安之轻笑,没说别的,只让霍利军早些签了股权转让书。

至于剩下的账,该算的还是要算。

下午霍安之需要出席一个宴会,以豪安创始人的身份,豪安的创始人从不露面,业内对此全都极度好奇,加上豪安这些年势头正冲,圈子里有不少的公司想要和豪安合作,以至于这场宴会上去的人并不少。

霍平商也在其中,曲氏夫妇也来了。

得知霍安之就是豪安的创始人时,只有霍平商并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讶来,或许他早就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

这是个心计很重的男人,甚至还能笑得格外友善的上前来跟霍安之打了声招呼。

“很厉害。”

霍安之微微一笑,“过奖。”

曲父走过来,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笑意,“安之。”

“曲伯父。”

曲父的手掌很是赞赏的在霍安之肩膀上重重一拍,“虎父无犬子,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是个能成事的,闷不做声地把豪安做起来了,你倒是能藏事,对了,我听说你们豪安最近的研究方向是仿生机器人是吗?”

霍安之点头,“是。”

之前霍安之当医生的时候,曲父曲母对于自家女儿整天痴迷于霍安之并且眼里只能装下他完全不看别人的行为十分的不悦,虽然两人觉得霍安之不错,但说白了如果没有霍家,不接手霍氏,他也不过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医生罢了。

在普通人眼里尚且不错,但在他们这些从出生就含着金汤匙,荣华富贵加身的人来说确实完全不起眼的。

曲父更希望自家女儿能找个商界的翘楚,双方互相帮衬着,不也挺好。

就是真想要找霍家人,他也觉得霍在南相较于霍安之更好一些。

当然,他说的并不是性格,霍在南平时的口碑曲父有所耳闻,让女儿嫁给他还是需要思考的,但霍在南好歹对霍氏还是有些兴趣的,并不像霍安之一样一门心思地当个医生。

并且看现在的情况,霍氏已经摆明了是大房一脉这边在当家,曲父觉得如果是联姻,霍在南是个更为合适的人选。

但在知道了霍安之是豪安的创始人之后,这个念头立马就被抛在了耳后。

他女儿的眼光果然是好啊,这小子,没看错人。

“安之啊。”曲母也殷勤道:“早知道你今天过来,伯母就把晚歌那丫头也喊过来了,你知道那丫头整天就想跟着你跑,管也管不住,只听你的话。”

霍安之现在不能透露出自己对阮清浔依旧还有意思的想法,免得替阮清浔招去祸端,只是摇了摇头刻意的露出一抹嘲讽的笑,“还是算了,我现在对于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不感兴趣。”

这语气听上去很像是被女人甩了受过情伤打算发奋图强从此断情绝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