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浔不说话了,反正看现在这个情况,不管这个男人跟霍安之如何谈判,应当是不会伤及她的生命的,所以她还是更关心自己打发时间的东西。

粱谓泽让人找了纸牌,甚至还给她找了些刺绣的东西,跟刺绣一起拿过来的,还有一个跟手机似的游戏机。

阮清浔看了眼纸牌,“我自己玩?”

粱谓泽微微一笑,看了眼哑女,“她虽然不会说话,但陪你玩个纸牌还是可以的。”

这话说的好像两个人玩纸牌挺有意思似的。

阮清浔继续试探粱谓泽的底线,“我能出去走走吗,在院子里也可以,这房间里没有太阳,我住的不太习惯。”

“可以。”

比阮清浔所预料的要好说话一些。

不过她没再得寸进尺,能够出去走走对她来说暂时已经足够了。

粱谓泽很快离开,哑女得了命令也没阻拦阮清浔走出房间,不过即便是走出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果真这男人的心思还是很缜密的。

站在院子里看了眼高高的围墙,如果不是确定自己身处现代的话,她怕是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

院子里的景象还可以,哑女跟在她旁边看着她随意走动,停在旁边的玫瑰花丛旁稍稍顿了顿,“你们先生喜欢玫瑰?”

哑女不声不响。

这玫瑰看上去像是精心栽培的,但从那些花朵被剪掉的枝干上看,应当时常有人过来采摘。

晃了一圈,阮清浔又觉得无趣,正打算回房间拽着哑女玩纸牌看她这副木头脸能不能有点变化的时候,院门口突然走进来个人。

是个年轻的女人,长相普通,皮肤有些微黄,但一双眼睛却亮的惊人。

女人甩了甩头发,目光从阮清浔身上移开,看向哑女,“我来摘玫瑰。”

阮清浔也看向哑女,见哑女并未阻止她,想来这位应当经常来摘。

然而她没开口,但女人似乎对她还挺好奇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是梁先生的新欢?”

阮清浔说,“你是他的旧爱?”

“我可不是,”女人笑眯眯的摇摇头,似乎还想跟她聊些什么,但哑女却突然伸手拉了她一下,女人连忙守住话题,“得,我摘花,摘花。”

女人摘完了花笑眯眯的跟阮清浔摆摆手,“我走了。”

阮清浔微微出神的看着女人的背影。

这个女人就是杨周了,从阮清浔这里回去的时候她先去了左喻青的院子里,由于粱谓泽对周恪还算信任,加上她跟周恪之间演的戏也是那种强取豪夺的。

所以粱谓泽大抵对她现在对周恪还算不错的关系有些羡慕,所以时常会让她去陪左喻青说说话,不过也让周恪提前提醒过她,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

所以一来二去的,现在她时常会去左喻青那边找她贪心,任务暂时还算是稳妥。

这段时间除了左喻青的事情之外,杨周很少会管别的事情,大多数都是周恪在和别人周旋,她只需要安安稳稳的扮演周恪女朋友并且时不时的去陪左喻青说说话聊聊天就行。

但阮清浔现在被粱谓泽带到了这里,她却并不想直接摊手不管了,至少要给霍安之透漏点消息。

半道上遇到周恪跟陆召一起走过来,杨周立马做出一副又羞又气的模样嗔了周恪一眼,直看的周恪心头有种万马奔腾并且嘴角有些想要抽搐的迹象。

倒是陆召哈哈一笑打趣周恪,“我瞧你们两个现在这相处的不还挺好的吗,果然还是你小子有一套,上次带回来的时候我还寻思怎么会有姑娘看不上你呢,合着是你小子的魅力没发挥出来。”

周恪笑笑,“主要还是要有诚意,我真心喜欢她,她感觉得到。”

陆召立马做出一副鸡皮疙瘩抖了满地的模样,“得,我不跟你扯这个了,说点正事,后天码头上的那批货,老大的意思事让你去跟,你看看方不方便,小西楼那边的事情你是不是还没忙活好,要是不方便的话回头我跟老大说一声,换刚子去也行。”

“不用。”周恪道:“我去就行,小西楼的事情已经收尾了。”

毕竟两人关系不错,抛开远房表亲这层关系不谈,周恪来到这里之后基本上都是陆召带的他,所以有时候难免会对他心生偏袒。

他朝周恪又靠近了一些,“要我说,码头上这批货你别接了,这回有点危险,羊场那边你知道吧,乱得很,前段时间老大跟他们那边共事的头头还闹了些不愉快,并且条子那边最近盯得也紧的很。”

“你是我带过来的,我得负责你的安全,不然回头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回头我怎么跟你姐交代?”

周恪的姐姐时常会跟陆召通电话,她以为自己弟弟干的是正经生意,所以经常对陆召表示感谢,不止一次要请他吃饭,让他多关照一些自己弟弟。

虽说陆召从前跟这对远房表姐弟并不怎么熟,但现在相处的久了,倒也有些真感情了,他确实是拿周恪当弟弟看待的。

周恪说,“哥,我现在想多赚些钱,从前她没跟着我时尚且不觉得什么,但现在她跟着我了,像咱们这种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了的人,给不了她什么太大的承诺,我只能保证,将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能够给她留下一大笔钱,最好足够她挥霍一辈子的。”

也就是杨周不在这里,杨周要是在,八成要给周恪竖个大拇指。

这哥戏演的真好。

反正陆召是非常相信的,听完甚至还有些感动,伸手拍了拍周恪的肩膀,“别说那些傻话。”

总之,码头的这场活周恪顺利接了下来。

他在这里待了太久了,久到整颗心已经变成了灰色,渐渐变得冷硬。

刚来时候的惶恐和亲眼看着那些和自己拥有相同目标的同事一个接着一个的牺牲,甚至于他的手上也沾染了不少的鲜血。

这些鲜血都是谁的呢?当真所有人都是罪大恶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