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待了三天,要说紧张还真没多少,阮清浔轻抚着手腕上的手链,想着小平安的眉眼。

想的厉害,也不知道小平安有没有哭着想妈妈。

三天的时间,几乎每天那次见到过的女人都会来这里摘玫瑰,阮清浔在哑女的看管之下和那人聊了几句,但聊的基本上全都是些没什么用处的话。

第四天的时候,她在自己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个小纸条,哑女在外面休息的时候,她借着月光打开,纸条上是霍安之俊秀挺拔的字体,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别怕!

她不怕,但霍安之应该是担心她会感到恐慌,所以特地想办法送进来这张纸条让她安心。

阮清浔无聊的紧,睡也睡不着,但她现在就跟那笼中鸟一样,飞也飞不出去,跑也跑不了。

她不舒坦了,自然也不想让别人舒坦,所以直接从**爬起来把哑女从外面的**喊醒,“你老板说了让你陪我打牌的。”

哑女跟她不一样,平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注意着她别跑了,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恨不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防止出什么纰漏,所以休息的自然是没有阮清浔好的。

被阮清浔喊醒的时候她显然是刚睡着没一会儿,眼神涣散,看上去有种即将魂飞魄散的既视感。

阮清浔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睡不着。”

她并不觉得这个哑女是无辜的人,她是哑巴,但不是聋子,这几天阮清浔呆在这里都听到过无数次奇奇怪怪的惨叫声,但哑女却分明一点表情都没有,很显然对于这样的声音她已经听得多了。

并且她对于粱谓泽的话言听计从,那天粱谓泽来的时候她看向粱谓泽的眼神也是明显含着崇拜和仰慕的。

除此之外,阮清浔作为人质,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善心来同情一个看管自己的人了。

所以在面对哑女涣散的眼神时,她没有丝毫的心虚,伸手就把纸牌拿了出来,“怎么玩?斗地主还是跑得快?”

“……”

所以两个人玩到底有什么意思?

哑女恨不得一巴掌把眼前的人拍死,生生忍住之后,表情继续恢复成之前那副平淡如水的模样,接过阮清浔的纸牌两人玩了起来。

阮清浔倒是还好,白天睡得多了一点都不困。

但因为哑女困得眼睛睁不开懒得看牌,导致她连着赢了几把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玩了。”

哑女眼睛一亮,伸手指了指床的方向,意思是让她去睡觉,但阮清浔深沉的摇了摇头,“咱们出去看星星吧。”

她起身往外走去,哑女闭了闭眼睛紧跟其后。

很不幸,今天阴天,外头没什么星星,哑女继续用带有希翼和惊喜的目光看着她,没有星星,现在总能回去睡觉了吧?

但阮清浔直接一屁股往旁边坐了下来,很友好的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啊,虽然没有星星,但今天的夜色也还不错不是吗?”

但一个困得快要灵魂出窍的人会有心思欣赏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还没有星星的夜景吗?

阮清浔带着哑女看了半夜的夜景,第二天白天回去补了一会儿眠,她从**爬起来的时候,外头哑女的怨气重的堪比横死的怨鬼。

她叹口气,坐在桌子前看向哑女,“其实你不看着我我也不会跑,你想睡睡你的就是。”

但她说话哑女不听啊。

下午的时候,阮清浔的院子里闯进来了个女人,女人身后跟着每天都来这里摘花的那个人,除此之外身后还跟着两个一脸为难的男人。

但每个人都是嘴上喊着让女人停下脚步回去,却没人敢伸手拦一下,阮清浔看了眼这个女人,很漂亮,但看上去也很脆弱,似乎风一吹就能直接把她吹走了似的。

阮清浔打量女人的时候,女人也在打量着阮清浔,漂亮的眸子骨碌碌地转了几转,缓缓开口,“你是粱谓泽新养的女人?”

大抵是在女人往这边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去告知了粱谓泽,所以压根没能等到阮清浔开口,粱谓泽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穿着件绣着金丝的白衬衫,一副无框眼镜看上去整个人充满了文质彬彬的感觉。

走到女人面前直接伸手攥住了她的手,“回去吧?”

女人拒绝,甩开他的手,眼神冷漠的看着他,“她是谁?”

很诡异的,阮清浔竟然从粱谓泽的眼神中看到了突然溢出来的惊喜。

“是我请来做客的客人。”

很明显女人并不相信,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她跟我是一样的吧?”

“不一样。”粱谓泽定定的看着女人,“没人跟你一样。”

这男人看上去似乎很是深情,但这个女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跟她一样?

她瘦的厉害,眼里毫无光彩,整个人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陶瓷娃娃。

所以,她是被粱谓泽关在这里的人是吗?

阮清浔立马脑补了一场大戏。

毕竟有个编剧朋友,所以她的脑洞也跟着大了不少。

立马把强取豪夺,霸道囚爱,抵死不从到无奈屈服给演绎了一个遍。

她还饶有趣味看戏的时候,却突然看到站在女人后方那个每天来摘玫瑰花的女人朝她眨了眨眼睛。

阮清浔:“??”

她没忍住又看了一眼,确定刚刚这个女人确实是对自己眨眼睛了。

所以,这是霍安之安排的人?

不清楚,但阮清浔始终奉行着以不变应万变的处事原则,不管这是不是霍安之安排的人,这一招总不会出错。

粱谓泽想要带着女人离开,但女人却再次甩开了他的手,执拗的看着阮清浔,说的话确实质问他的,“所以,你的爱廉价到到处挥霍谁都可以给吗?”

这是在除了每次询问她父母和那个青梅竹马的情况之外她第一次对自己的事情产生情绪波动,粱谓泽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摊开放在她面前,一颗心捧给她来展示自己的忠诚和爱意。

但他生恐会吓到她,只能继续温声哄着,“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这是我请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