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了酒店,阮清浔窝在霍安之怀里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而霍安之早就看出来她有心事,直接把人往外头薅了薅,“想问什么就问。”

想问的问题有点多,阮清浔一开始是想要问一下有关公司的事情的,因为昨天听他跟祁舟打电话的时候似乎提到了曲氏。

他的性格太过于刚硬,但阮清浔担心要是逼得急了会不会导致霍平商跟曲家人联起手来一起对付他。

但因为傅悦的事情,她暂时先把什么霍家曲家的放在了一边,有些气愤地问道:“今天那个什么程总,你认识吗?”

“听说过,不熟。”

确切的说之前有人像他引荐过程志峰,似乎是在一场酒局上,不过当时的那场酒局程志峰的地位太过于弱小,以至于两人压根没有交流,他更是完全没有去在意这样一个人。

当时阮清浔怀着孕,他也没在酒局逗留多久,所以程志峰认不出他倒也并不奇怪。

霍安之瞥了她一眼,很聪明的问道:“他让你不高兴了?”

“废话,”阮清浔拱了拱,拱到他怀里抱着他的手臂抬眼看着天花板,“我跟傅涵是什么关系,他欺负傅涵的妹妹,就是欺负我的妹妹,这能忍吗?”

当然不能。

霍安之笑了下,倒也不觉得她无理取闹,反倒是替她想办法让程志峰不痛快。

还真叫他想到了办法。

“他现在有进军影视圈的打算,他签的那些队员一个个的颜值都很不错,加上前年的时候他又开了个网红公司,打算培养一批能够参加选秀的年轻人。”

阮清浔认真听着,“野心还不小。”

不得不说,程志峰这人确实够狠,阮清浔上学的时候看身边的同学谈恋爱,毕业即分手的魔咒打破的人不多,所以当时身边的同学都开玩笑说什么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的。

当时还觉得这样的话不过是玩笑,但听了傅悦说的那些之后,阮清浔只想要狠狠的抽程志峰两巴掌。

他这何止是先斩意中人,他这分明是把意中人当成垫脚石一样发挥所有的作用来让他登高了。

“向临冬家的影视集团过几天有个晚宴,这个程志峰应该会想办法过去,我到时候让向临冬给你发个帖子,你自己过去玩玩。”

说的是她过去玩玩,实际上就是让她去出气的。

阮清浔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美滋滋的抱着人亲了两口,压着嗓音肉麻道:“你可真好。”

霍安之被她这话说的一个激灵,拧着眉头瞪她,“把你的嗓子放开好好说话,鸡皮疙瘩掉一地。”

没情调,她哼哼两声转过身去找傅涵聊天了。

从海市回去之后没两天就是霍安之说的宴会了,似乎是向家的影视集团成立二十周年,所以这个宴会还蛮大的。

影视圈里的各个大佬去了不少。

傅涵本来是不能去的,她一个小编剧,也没人邀请她,但听说这场宴会程志峰也去之后,傅涵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直接蹭了牧声的请帖跟着一起来了。

这女人今天打扮的精致极了,一身红裙看上去极其的妖娆,阮清浔看到的时候都惊呆了,“你这打扮的跟复仇厉鬼似的,专程来找茬?”

“那不然你以为我来是干嘛的,蹭果盘的?”

阮清浔失笑。

很多客人还没来,牧声带着她进来之后就去应酬了,让她自己在这别惹是生非,老老实实的找个地方坐下来。

但傅涵哪里能是老实的性子,跟阮清浔头挨着头咬耳朵,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黑裙女人,“程志峰的老相好,这女人以前是个网红,后来程志峰把人签了下来,想办法把她捧火了,现在在圈里也稍微有点名气,牧声上次合作的演员就有这个女人,我去找他的时候刚好听到了程志峰跟这个女人争执。”

要说这个程志峰确实会哄女人,反正当时说的话是一套一套的,哄得这个女人完全找不到北。

但好笑的是这人竟然还真信那些鬼话。

程志峰要是真喜欢她,难道会舍得让她去陪那些大腹便便的老总喝酒?

会舍得让她赔着笑自己在圈里周旋?

阮清浔咂咂舌,“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天真?”

傅涵笑笑,“爱情吗,谁不觉得自己是幸运的那个。”

没人会觉得自己是爱情的牺牲品,这种东西大家总是喜欢抱着侥幸的心理。

傅涵用手肘撞了她一下,“说起来你家小平安都已经这么大了,你跟霍安之的婚礼什么时候办?”

“婚礼?”她微微一怔,有些心虚,“我们证都还没领,婚礼更不着急了。”

“……”傅涵很明显有些不可思议,“孩子马上都要会跑了,结果你们两个证都还没领?咋地,你不想负责任还是霍安之不想负责任?”

按照她对阮清浔的了解,不想负责任的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她。

她猜的确实没错,阮清浔小声嘟囔,“不过是一张纸,有那么重要?”

她跟霍安之之间的感情并不需要一张纸来做证明,爱的时候那张纸不能证明什么,不爱的时候也阻止不了什么,所以总的来说就是没用的东西,为什么一定要有。

傅涵耸耸肩,知道她这个牛角尖是没那么容易钻出来的,索性直接用最为简单的一句话询问她,“那张纸是没那么重要,但是法律规定要有肯定就有他的道理,你想想将来要是有一天你或者他生病了,医生要妻子或者丈夫签字,就你们这关系,签字都不能签。”

阮清浔:“……”

有被戳到小心脏。

她稍稍设想了一下如果霍安之生病了等着手术,医生让直系亲属签字,而她只能在旁边干着急的模样,稍稍想一想便觉得分外窒息。

傅涵继续道:“你都说了有了那张证也不能证明什么,那你们领了放在那里也碍不到什么事,为什么不领?”

阮清浔低了低头,“我总觉得那个本子像是魔咒,领了之后结局就注定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