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嫂子喜欢逛街,刚谈恋爱的时候一休息我就约着她去看电影,逛街,反正能待在一起就待在一起。”

这样说着,他又想起来,“你们两个平时聊天吗?”

“聊。”这一个字霍安之回答的很是坚定,他带的那个实习生最近也是刚恋爱,每天自己吃了几碗饭,喝了几杯水都要跟女朋友讲一下,上手术台之前跟女朋友汇报,下手术台了也汇报,腻歪的不行。

霍安之对此不太能够接受,但想着或许恋爱的流程就是这样,便也犹犹豫豫的跟着给阮清浔发了几次,好在阮清浔表示并不需要他汇报日常。

闲暇时两人也会聊天,阮清浔说聊天这种事情不需要太过于公事公办,不然谈个恋爱就跟上班似的,还有什么意思。

他觉得有道理。

吃完盒饭,霍安之直接换衣服下班,开车到阮清浔学校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还没到学校放学的时间,大门紧闭,没人出来。

在车里等了一瞬,见旁边小店门口不少的小情侣排队在买奶茶,霍安之看了一会儿,也走过去排起了队。

……

阮清浔从学校出来,方莹今天身体有些不太舒服,被她老公接去医院检查了,阮清浔跟其余的一位同事以及陈河一起出来。

陈河时不时的看她一眼,表情纠纠结结的很明显是有话要跟她说,那位同事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见状立马朝着旁边的人招手,然后对两人道:“看到了个朋友,我过去了,明天见。”

“明天见。”

她一走,陈河便开了口,“我听说了主任找你的事情。”

阮清浔只觉得有些疲惫,知道他大抵又是来劝自己别较真,放宽心随他去的,她懒得应付,也懒得辩解有些事情不是较真不较真的问题。

陈河说了一通,抬头看她,见她心情看上去依旧不太好,他便有些羞涩道:“要不我请你吃个饭吧,就当是调节一下心情了。”

“不用了。”阮清浔打算拒绝,每次遇到问题的时候她更喜欢跑回自己的小窝里呆一会儿。

刚打算说自己回去还有事,扭头便看到了从路边车上下来的人。

宽肩窄腰,咖色的风衣被他穿的像是台上走秀的时尚模特,不知道这位今天抽了什么风,鼻梁上还架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遮去了那双让阮清浔喜欢到心窝里的眼睛。

霍安之的眼睛并不是那种传统的浓眉大眼,细看上去是有些寡淡的,眼睛狭长,算是前窄后宽的内双,眼皮很薄,看人是总是给人一种冷冷淡淡不怎么上心的感觉。

她笑了下,朝陈河点点头,“我男朋友来了,下次聊。”

陈河怔愣,看着她朝不远处迎过来的男人走过去。

俊男靓女,两人站在一起实在是让人无法违心的说出一句不登对来。

舌根有些发苦,他又看了看男人旁边停着的那辆车,虽然陈河暂时还没买车,但是最近也已经在看车并且打算买了。

他认得阮清浔男朋友开的这辆车,少说得几百万吧。

低头叹了句人生不公,有人出生就在罗马,有人却一生奔向罗马之后,摇着头转身离开。

阮清浔当然没时间去管他在想什么,见到霍安之的惊喜稍稍冲淡了些心口的滞闷,走到他旁边之后很是直接的挽住了霍安之的手臂,“不错嘛,我都没教你就知道来接女朋友下班了,孺子可教。”

嗯了声,霍安之替她拉开车门,见她坐下之后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抽屉,“里面有奶茶。”

阮清浔打开,里面确实放了杯奶茶,伸手拿出来,还是热的。

看了看杯壁上写着的糖分,立马眯了眯眼睛甚是危险的瞧着霍安之,“少糖,你这是给哪位漂亮的女士买奶茶买出的经验?”

实在算不上经验,霍安之自己是从不喝奶茶的,他并不喜欢甜食,甚至对于各种消耗时间的零食也没什么兴趣。

平时同事们点奶茶的时候会给他带上一杯,但几次下来没见他喝,知道他确实不喜欢之后就作罢了。

之所以知道买少糖,完全是因为刚刚排队的时候站他前面那两个小情侣点醒的他。

小情侣年龄不大,看上去像是大学生,两人排队的间隙一直在聊天,到了他们的时候男生开口,“两杯芋泥奶茶。”

女生一拳头砸在他背上,“要少糖,少糖,跟你说多少遍了,我现在在减肥,减肥!”

男生委委屈屈的,“你又不胖为什么要减肥啊?”

“不胖也要控制身材,等胖的时候再减就晚了。”

霍安之深觉这姑娘说的有点道理,虽然他也觉得阮清浔半点都不胖,并且在他看来还有点偏瘦,但到他的时候,迟疑片刻还是说了少糖二字。

听他说完,阮清浔嗤嗤直笑,连连点头,“没错,做得很好。”

她喝着奶茶,偶尔通过后视镜看一眼霍安之,对于他鼻梁上的这副眼镜甚是满意。

“你近视?”

“有点。”霍安之道:“不算深。”

手术的时候霍安之基本上是都戴着眼镜的,一来是手术室容易有迸出的血液溅进眼睛,二来是手术容不得半点差错。

阮清浔笑眯眯的,“你知道你戴眼镜给我一种什么感觉吗?”

用鼻音嗯了一声,霍安之问,“什么感觉?”

她没说,反而岔开话题,“我们这是要去哪?”

“吃饭,你想吃什么?”

“烤肉。”阮清浔摸了摸自己的胃,每次受到打击的时候,她都喜欢吃一顿平时觉得会长肉不能放开吃的食物来犒劳一下自己。

霍安之带着她去吃烤肉,到了停车场,车子停下确定不会影响他开车的时候她才回答刚刚的问题,靠在座椅上盯着他看,“你戴眼镜的样子,让我非常非常想要亲你。”

怎么说呢,霍安之这人从内而外本身就已经散发着一种冷冷淡淡不怎么太容易靠近的疏离感了,这眼镜一戴上,不仅仅是疏离感,阮清浔觉得,这是**裸的对她进行**。

麻烦把眼镜焊在鼻梁上不要摘掉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