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我,说明并不重要

“喜欢我是你自己的私事,可是我不希望你把大把的年华都洒在我身上。这样的牺牲,不值得。我有未婚妻,也许你这样做会影响到她的情绪,所以不要再往我身上花费精力了。”微凉淡漠的声音透过磨砂门板传出。

暗晓站在会议室的门口,放在门把上的手缓缓松开,如果她这样推门而入,事情会变得很尴尬吧?暗晓笑笑,转过身向总经理室走去。

她记得前几天楚瓷问她,“你相不相信微凉会对你隐瞒一些事情?”

她不假思索的说:“他不会故意隐瞒,如果有些事情他没有告诉我,只能说明那些事情在他的眼中并不重要。”

不是过于信任对方,而是对爱的一种笃定,笃定爱的没有瑕疵。

暗晓脱掉鞋子缩在沙发上,随手从茶几上拿起巧克力,塞到口中。

“不是说在楼下等吗?怎么上来了?”微凉推开门,看到慵懒的蜷着身子晒太阳的暗晓,将手中的资料丢到书桌上,走到她身旁。

阳光的颜色很浅,比米黄色还要淡上几分,映的她的发丝泛着桃红色的光芒。她粉雕玉器的面容被极度的柔软化,美得仿若身子一动变会颤动了阳光。

她咬下一块巧克力,把头枕在沙发的靠背上,阳光似乎随着她转换了方向,“一个人在楼下坐着多傻啊,会开完了,我们去看画展。”

“好。”微凉将她从沙发上拉起,食指在她唇角一触,抹去残留巧克力屑,“米槿说这次画展的主题是‘蒲公英的守望’。”

暗晓一震,蒲公英的守望?很像是米瑟的风格,那个爱极了蒲公英的女孩,现在又在哪里守望?

自从米瑟离开后,她经常去看画展。形形色色的画飘入她的眼眸中,都化成了伤痛。她不懂画,可是在欣赏画的时刻,她仿佛透视了米瑟的生活,这时米瑟好像就在她的身旁,轻轻的呼吸。

微凉牵着她的手,十指交织,她掌心的温度抵达他的掌心,她手指的柔软触着他手背,血液的流动似乎也可以透过指尖感受得到。

突然,有个女孩低着头走来,头撞到了暗晓的肩上。

女孩仓皇的抬起头,红肿的眼睛和楚瓷有几分相似。女孩惊慌的瞪大眼睛,深深的望了一眼微凉,而后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便匆匆的走开。

那声“对不起”仿佛是对微凉说的,也好似是对她说的。

暗晓抬头对微凉笑笑,浅淡的笑容似乎想要沉溺了阳光的温柔。

微凉揉揉她的发丝,低声道:“傻丫头。”

暗晓抬起她和微凉相牵的手,两只石戒仿若也将要像手指一般扣在一起。

“日音日尧”,“莫微凉”。

我是暗晓,黑暗的破晓,只有我在你身旁,你的名字才可以完好的扣上你的姓,成为“莫微凉”。

莫微凉,莫微凉……

莫,不要。

微凉,微凉……

“暗晓。”柔软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绕过空气,传到耳中是被放大的温暖。

“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暗晓仰着头,澄澈的眼眸中幽幽的蓄着一池清波。

微凉揽着她的肩膀,“你可以回头看啊。”

暗晓的头枕在微凉的肩上,唇角的弧度扩大,“不要回头,给我一分钟的时间,让我等待。”

是米瑟的声音。

是米瑟。

逃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回来了么?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出现在我面前。只一分钟,过时不候。

“好,我陪你等。”微凉低头在暗晓的眉角扣下一吻,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