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喻言都把车开到路上了,翁诗才回道,“我叫了辆网约车,车还没来呢。”
“你现在还没出医院,就待在医院别动,我已经通知了警方,我相信警方会派人布控抓他,也会保护你。你千万别自己上网约车了,我直接去医院?”
“你千万别来!他又发了条短信,指责我不讲情分,我怕他会伤害你!”
北蓓外放了语音,喻言听到了翁诗说的话,示意北蓓把手机给他。
她把手机递给他,看着他一只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发送语音,“翁小姐,我是喻言,北蓓和我说了你的事,我现在快到医院了,你把网约车取消然后在病房等我来。在我到之前,不要出病房。”
语音消息发送出去不过几秒钟,翁诗就打来了语音通话。
北蓓接听后,就听见翁诗满怀歉意的声音,“是喻先生吗?你和蓓蓓在一起?”
喻言看了眼北蓓,示意她来说。
北蓓接过电话。
“是的我们一起去医院,再过十分钟我们就到了。”
翁诗开始哭,“你干嘛啊,我都说了不要你来,让你去机场等我,你偏要来!还拖家带口的,要是你们真因为我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北蓓笑着说,“别怕,咱们房东可是练过的,我也带了武·器呢。”
听着翁诗抽鼻子的声音,北蓓又道,“我们视频吧,让我看看你是不是都把自己哭丑了。”
翁诗把语音转成视频,屏幕上露出她哭得皱巴巴的素颜,她抽泣着低声叮嘱北蓓,“我没化妆还哭得一脸鼻涕,你可别把手机对着喻先生,让他看到我现在的丑样啊!”
北蓓哭笑不得,都这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关注这个?
“你是不是缺心眼,待会儿我们过来,不还是能看到你的脸。”
“我把脸擦干净,然后化个妆再见你们。”
“这时候你化什么妆,说你缺心眼你还真缺!”北蓓损完了她,又认真道,“警方有人在医院吗?”
“我没看到,也许他们会穿便衣吧。不过安保帮我查了监控,说没看到那个人渣,或许是我想多了,但我怀疑他就在住院楼外面。”翁诗说着又不安起来。
十五分钟后,喻言的车停在了医院的住院楼外,他把车钥匙交给北蓓前沉声命令道,“我下车后你把车门锁好,在车上乖乖等我,不许擅自下车。”
他以前和北蓓说话时一直都很绅士,从未像现在这样霸道过。可他就是这样稳重可靠的男人,一旦霸道起来,就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北蓓点头,在他推开车门时她再一次叮嘱,“你一定要小心!”
喻言把车门关上,透过车窗朝她微笑,随即,他走进住院大楼,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北蓓的视线之外。她独自坐在车上,看着进进出出形形色色的人。
终于,她看到喻言迈着长腿快步走出大门,跟在他身后的是用棒球帽遮住大半张脸,还戴着口罩的翁诗。她刚要为喻言顺利接到了翁诗松口气,这时,一道身影忽然冲入她的视线。
“贱人,我说你怎么胆子肥了敢报警呢,原来是找到下家了!我今天就把你们两个一起捅死!”
北蓓在车上瞪大眼睛,眼看着那一身黑衣魔鬼附身似的男人手持一把匕首,凶神恶煞地冲到喻言身前,就往他腰腹部招呼。
她眼前仿佛炸出白光,在最关键的时候竟是失明了一瞬,等到翁诗的尖叫声传来,她才回过神,眼前重见光明。
浑身冰冷,手脚发软,她没想到自己一个旁观者,在最关键的时刻也能这么软弱。
当她看到喻言并没有倒下,倒下的是对方,心里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一些。
虽然没看到鲜红的血光,但也不能确定喻言没有受伤。
她拔下车钥匙颤抖着手摁开车锁,毫不犹豫地下车朝喻言跑去,跑到一半却被便衣警方拦下,“小姐,你冷静一下,我们的人已经过去控制嫌疑犯了。”
北蓓这才不再挣扎,她远远地看着两名便衣上前给倒在地上的男人带上了手铐。
她看到站在一旁地喻言身上并没流血。而那把让她心惊胆战的刀落在了地上,被警方的人取走当做证物。
她在边上等着,喻言和翁诗都在现场配合警方简单地做了笔录,然后朝她走来。
翁诗哭着扑进了她的怀抱,她温声安慰了几句,眼睛一直落在喻言身上。
强迫症似的将他上下打量了许多遍,内心充满后怕。
刚才那一幕实在太过惊险,她现在想起来手心都是冰冷的。
要是喻言真因为她出了什么好歹,她一辈子都对不起他。
喻言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微笑着走上前,抬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微微低头贴近了看她的眼睛。他的眼神是这么温柔,让她无以伦比的安心,“那个人渣已经被警方带走了,他再也不会来伤害你和翁小姐。”
北蓓定定地和他对视,一时半会儿没有说话。
翁诗平复了心情后从北蓓怀里抬起头,马上就露出了迷妹一样的神色,“吓死我了,那么长的刀子,都伤不到你,太帅了你!”
喻言微笑着说,“有心理准备,他伤不到我。所以,你这回相信我说的啦。”他看向北蓓。
北蓓听到他的话,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这时警方的人过来,请他们一起去警局,因为还要做详细的笔录取证。
喻言开车拉着北蓓和翁诗到了警局,三人一起走进去。
翁诗把手机里保存的前男友威胁她的短信提交给警方,又绘声绘色地描述自打她和这人渣分手以来,对方是如何纠缠她,一边打感情牌一边用暴力恐吓她,还去她的住处和工作场合骚·扰的。
负责做笔录的女警刚刚也在抓捕现场,她做完笔录,略表了一下同情:
“遇到这种人渣前男友很不幸,他现在已经伏法,你现在可以和你现在的男朋友好好过日子了。他能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你,是难得的好男人。”顿了一下,她小声说,“他空手夺白刃的样子很帅!”
翁诗尴尬地笑,“他不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