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蓓觉得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瞬间就联想到某些事上去,想得脸都红了,然后惊觉喻先生真不得了,开车的技术都这么高超了。

“你说你是第一次,那我就信了。”

闻言,单手打方向盘的喻言低声一笑,“等你试过就知道了。”

“这还能试出来?”北蓓瞥他一眼,想看看这男人的脸皮是用什么做的。

喻言在外面那么理性强势一人,在她面前就跟不知害臊的大男孩似的,“你别嫌弃我。”

北蓓感觉自己的心被他用羽毛轻飘飘地挠了一下,瞬间就软成了一滩泥。

“但你试过后,要对我负责。”喻言又补充道。

“负责是必须的,咱不是吃完了提裤子就跑那种人。”

两人一路插科打诨,回到家,喻言亲自下厨给北蓓和翁诗做晚饭。

客厅里,翁诗小声对北蓓道,“你家喻先生婚后一定是贤夫,新世纪男德代言人。”

北蓓道,“我最近忙没空和他学厨艺,等我学到了他的精髓,我也给你露一手。”

翁诗当即露出嫌弃的表情,“快拉倒吧,我可不要吃你做的。”

吃完晚饭,喻言又要收拾桌子洗碗,北蓓哪能让他来做,不容置喙地把他往客厅一推,“咱们说好了,你负责做饭,我和翁诗负责做别的家务,大家各司其职,谁都别插手别人的事。”

喻言无奈,笑着进了他的房间。

而他离去前的笑容落在翁诗眼里,那就是充满了对女友的宠溺、心疼和不舍,还有对她这个电灯泡隐晦的谴责。

以至于翁诗觉得在这个家里,她的呼吸和存在就是在犯罪!

她魂不守舍地帮着北蓓一起把碗筷送进厨房洗碗机,然后趴在北蓓的耳边气若游丝道,“蓓蓓,放过我吧!”

北蓓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你又想作什么妖?”

翁诗咬着嘴唇,一脸备受良心折磨的憔悴模样,望着她的目光幽怨。

北蓓被她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轻轻推了她一把,“有事说事,别给我来这套!”

翁诗嘤嘤嘤了几声,然后贴着她的耳朵真诚道,“你见过谁家男女朋友同居,还带着闺蜜一起住的?我站在你俩边上就像个没有眼力见的第三者,你就不觉得别扭?”

北蓓一听她又是要说搬出去住的事,脸色沉了下来,“我不可能这时候放你走,不然我成什么人了?”

翁诗欲哭无泪,“现在是什么时候啊?现在是你和喻言到了同居阶段,你们俩正需要过二人世界感情升温的时候!我要是不搬出去,不说别的,就说你俩怎么开车?嗯?你想憋死你家喻先生吗?”

北蓓真是服了她的恋爱脑,把碗筷塞进洗碗机里,也很想把她的脑袋塞进去好好洗一洗。她正儿八经直视着她的眼睛,试图给她讲道理,“翁子,我和喻言已经商量过了,他对你住在这里没有意见,他真不是你想象中那么急色的人。”

翁诗对北蓓的说法明显嗤之以鼻,那表情好像在说,你在逗我?

北蓓和她有很多共同话题,但闺蜜俩一说到和男人有关的话题上,就像是鸡同鸭讲,谁都说服不了谁。

于是北蓓也不再说喻言,转而道,“你是提前出院,又刚受了那个疯子人渣的惊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住。而且你请假这么多天,这个月的工资拿不全,这时候出去找房子,你在经济上会有压力。”

翁诗听着这些话,内心其实很领情,因为北蓓的这些顾虑都是对的,而且是完全从她的角度出发。可正因为北蓓讲义气,她才不能顺水推舟地住下去,她也要为闺蜜着想。

像喻言这种各方面都具备顶级的条件,还能拿出如此诚意和女性认真交往的男人,在如今的世道上真是稀少,她是真怕北蓓因为有她这个拖油瓶就和他错过,之后再找这么好的可就难了。

“蓓蓓,我哪有这么脆弱。不管是脑子还是心,我都坚强得很。至于找房子的事,你也不用担心。姐一个人在海城打拼这几年,混到现在薪水也不低了,不说有多少存款,但付房租交押金还是没问题的,你替我瞎操心啥?”

眼看北蓓皱着眉还要说话,翁诗赶紧把话给说死了,“我同事给我推了一个小套间,位置离我上班的公司更近,我看了眼各方面都不错,价格跟这里差不多。”

北蓓听后点了点头,“那是挺好的。”

“是吧?”

翁诗松了口气,以为她终于妥协了,下一句就听她说,“那我也不租这里了。”

“为啥?”翁诗瞪着她,“你是和我赌气才这么说吧?”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说赌气的话。我当初会选择租下这套房子,就是因为有你和我一起承担房租,现在你搬走了,我一个人还得付原来的价格,承担不起就只能搬走了。”北蓓平静道。

翁诗真是恨不得扒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我看喻先生也不是差这点房租的人,你只要和他说一声,他说不定连你的房租都免了。”

“那成什么事了?”北蓓脑袋里浮现过很多不好的词汇,她不仅从没想过让喻言免房租,她还想着现在她既然加薪了,就应该多付给他一些。

但如果翁诗搬走了,那她也没理由继续赖在这里。

毕竟不管她加多少钱,能承担得起的数字都少于市场价,她总觉得只有她一个人和喻言一起住,就像是她被包·养了。

这么想着,她干脆利落一锤定音,“反正你要搬走,我就和你一起搬走。你留下我们就一起留下,都看你了。”

翁诗知道她这人骨子里有多倔,这话既然说出了口,必然言行合一绝不反悔。

“这么说我要真的搬走,我在喻先生那还成罪人了?他不得恨死我?”

北蓓就当没听见翁诗的抱怨,拿着抹布去擦餐厅的桌子。

翁诗一个人站在厨房里叹气。

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闺蜜,倔得像头活驴!

第二天早上,她看着辛苦忙碌做出美味早餐的喻言,内心的愧疚让她连头都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