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妙的华尔兹,风度翩翩的朱向东跟冯友丽在舞池飘逸旋转,一对佳人,吸引不少目光。
冯友丽让在场的女人妒忌,朱向东拥着她,笑,“看见了吗,那些人对你又羡慕又恨。”
冯友丽话语没有温度。“但我不想做你的花瓶。”她放开朱向东,转身走下舞台。
也许有的女人会认为,朱向东只要跟她在一起,不管他还爱着哪个女人。她得到他,就是赢者。
得到身,心呢?
冯友丽走到大厅,从侍者手里拿过一杯香槟。
奢华的宴会,珠光宝气,绅士淑女。
满场的女人从朱向东身边飘过,希望能引起朱向东的注意。他朝她走来,她绕过大厅避开他。
冯友丽跟罗新韵撞个满怀。
罗新韵见冯友丽神情慌张,往她后面看了看,见朱向东往这边走过来,当下明白几分。他说,“要我带你走吗?”
他就是这点体贴,可以让她从容离场,避开朱向东。
冯友丽勉强笑了笑。“不用,”她说,“今天来了不少有名人士,我要过去打个招呼。”
“不要这么拼,”罗新韵关心,“你只是个女人。”
冯友丽笑笑。她抓住一切机会,认识客户,给公司拉业务。
罗新韵陪着她,但也不拆穿她的难堪。他说,“我认识几位富商,我来替你介绍。”得体的一句话,把冯友丽带到客人当中,朱向东就算走过来,也不能单独跟冯友丽见面。
冯友丽喝口酒,捋了捋头发。“谢谢。”她说。
罗新韵看着她,过了一会,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冯友丽看出来,她大方地说,“有什么话,你请说。”
“朱向东不适合你。”罗新韵望着朱向东,朱向东远远倚在对面墙壁的柱子也在看着罗新韵。他们两个互相对望,朱向东缓缓扬了扬酒杯,神情戏谑。
他一点也不在乎罗新韵接近冯友丽,也不紧张。
骄傲自信的他,如果想追一个女人,还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冯友丽只是其中比较花心思跟时间的一个。
灯光璀璨,朱向东的短发映在灯光里,光芒得让人昏眩。
以前他喜欢额头放些头发,流海剪碎剪薄,但李唐明说,他这个样子太痞气,不像企业家。为了让自己更显得成熟,他听从李唐明,把流海剪短,衬得他的脸形轮廓立体,而且整个脸形拉长,不知不觉给人一种凌锐感觉。
朱向东当时怒斥李唐明,她只是太迷金城武,所以想把他的脸形拉长,让他长得像金城武。剪了短发的他形似金城武,但韵味离金城武更远。
李唐明失望,朱向东更加恼火,再也没有留着短过一寸的头发。但他那几天在青岛出差,莫名其妙把头发剪短。
有个女郎妖妖娆娆趋向前来,身子柔软无骨贴向他。朱向东本想演戏给冯友丽看,揽过这个女郎,但冯友丽只看他一眼,别转头,跟别的客人搭讪。
这个女人,跟以前一样骄傲,让朱向东咬牙切齿,又移不开目光。
罗新韵电话响,走到一边接听。
他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眼神一怔,转过头望着朱向东。李唐明说,“我刚做完采访在外面,要不要一起吃宵夜?”她笑,“我很小气,不会天天请客。”她的心情似乎不错,不等罗新韵说话,又说,“快过来吧,我在星河餐厅。”
罗新韵不由的说,“我在星河餐厅的酒店。”
李唐明笑,“我们居然在同一个地方。”边说她边从餐厅走出来,朝酒店大厅张望,“你在哪……”
李唐明的声音忽然停住,罗新韵感到莫名,转头看着酒店门口,李唐明呆在那里。他走过来,“来了,”他说,“说吧,你不会无缘无故请我吃饭。”
“唐明……”见她目光僵直,罗新韵叫她。
李唐明回过神,维持着微笑,“我对一个项目竞标感兴趣,想请你帮忙。”
先不问什么事,罗新韵温和地笑,“一顿饭就想收买我?”
细心的罗新韵,早就感觉李唐明神情不对,他体贴地说,“走吧,让我看看你请我吃什么,够不够诚意让我想被你收买。”
李唐明忽然没有兴致。她低头,“我去洗手间。”匆忙走开。
一个声音响在罗新韵耳边。“想不到罗先生也有这种手段,一方面怂恿冯友丽离开我,一方面又去**李唐明。”
罗新韵不用抬头,也知道是朱向东。他别转脸,温和讽刺他,“你以为我是你吗,只懂得跟女人玩游戏。”
朱向东面不改容,葡萄酒递过来,他喝了几口。
罗新韵招呼也不跟朱向东打,朱向东这种人,跟他打招呼也欠奉,他直接走开。
朱向东走过来,闲闲靠着墙壁,淡漠地说,“离开李唐明。”
罗新韵想到他刚才招惹冯友丽,现在又警告他,不由恼怒。他冷笑,“朱先生,我想你没有资格对我说这些话。”
“她不喜欢你。”朱向东说。
罗新韵恼火看着他,为朱向东能这么无动于衷说这句话。他说,“难道,李唐明喜欢你?”
罗新韵只是想激朱向东,但想不到朱向东点头。他冷傲地微微笑,居高临下斜睨罗新韵。他说,“唐明喜欢我,”停了停,嘴角牵起对罗新韵深深的嘲讽,“她也只会喜欢我,不是别人。”
这句狂傲的话让罗新韵气得吐血。半响,他呛他,“我看你不理解李唐明,”他镇定回击朱向东,“据我所知,李唐明现在,很享受一个人的生活。”
朱向东耸耸肩,撇着嘴角。“只要我一招手,李唐明就会回来。”
这种痞子似的唇枪舌箭,罗新韵不是对手,他的个性太儒雅太温和,可是,同是男人,他也不会退缩。他说,“男人才懂男人,二十年你也没有选择李唐明,以后,也不会选择她!”
有意思,朱向东第一次听到有人跟他说这种结论,而不是以女人逻辑来看待他跟李唐明。朱向东说,“冯友丽说我喜欢李唐明,你怎么看?”
罗新韵心一痛,嘴角一歪,难道,这就是冯友丽现在仍然拒绝朱向东的原因?他恢复神情,淡定地,“冯友丽太不懂你了。”罗新韵说。
“有趣,”朱向东把手放在额头,哼哈笑,“我确实是不想失去李唐明这个朋友。”罗新韵的这番话,让朱向东没有立刻走开,而是想调侃罗新韵开心,反正他最近的生活很闷,集团内部矛盾每天让人乏味。
但罗新韵不想等在这里让朱向东取笑,见李唐明出来,他立刻迎上去,跟李唐明有说有笑走开。
李唐明洗了脸,比刚才更加镇定,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迎接朱向东注视过来的目光。
朱向东自嘲地喝口酒,转身去找冯友丽。
这个女人,刚才她让他下不了台,他本想丢下她回去,现在,太闷了,只好去找她。
冯友丽别转脸,朱向东拉住她,奉上微笑。“友丽,今晚去我那里。”他忽然说。
冯友丽火眼金睛,早就看到李唐明跟罗新韵。她骄傲讽刺他,“喜欢唐明,就去告诉她,从友情成为爱情的情侣有许多,你为什么这么懦弱。”
朱向东邪气地牵了牵嘴角,摇头,不出声。过了许久,他把冯友丽拥过来,在她耳畔低语,“友丽,我说怕失去唐明才做朋友,这你也相信?”她看不见他的苦笑,难得的神情颓然,他说,“我这么自信骄傲,会怕失去李唐明,会懦弱?”又笑,越是心里阴郁越是笑,“男人从嘴里说出的话,你只能相信三分,还有七分在他的心里。”
冯友丽十分吃惊,很久很久,她把她身上的朱向东推开,抬起头双目炯炯看着朱向东。“那么,你真正推开李唐明是为什么?”
“你越来越不可爱,非得要追问男人。”朱向东恢复神采,高傲取笑她。
“我相信你不想破坏跟唐明的朋友关系,确实觉得这位朋友珍贵,但这不足以你推开李唐明,”冯友丽的智商也不低,她说,“我能否一窥你的真正内心?”
朱向东让冯友丽走进一个谜局,不停猜着他跟李唐明的各种关系,他这样的男人,别人不轻易懂得他,冯友丽越发好奇。不想破坏跟李唐明的朋友关系是原因之一,但真正的原因呢?
朱向东的手仍然环在冯友丽的腰上,他低下头,温热气息挑逗地拂过冯友丽耳畔。“友丽,我房子存有几支八零年的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