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挣扎都没有了，一颗心平静而麻木，她洗澡，给老妈做早餐，再煮一杯咖啡站到窗前。

朱向东已经不在楼下，他学不会也不屑哄她对她等一会，早就让汽车咆吼着开走了。

今天是周末，她伸着手臂，天空是浅灰，让人分不清是早上还是黄昏。

“回来这么早？”张玉华起床，见到李唐明，有些惊讶。

李唐明转回头，微微一笑。“早上好。”

张玉华盯着李唐明的脸，走上前问，“昨晚没有睡好？”

李唐明抚抚脸颊，语气装轻松，“没有，跟朋友玩了一个晚上。”她说。

“开派对？”张玉华问。

李唐明进到厨房把早餐端上桌，一边应了一声。

就算是周末，张玉华也没有假期，吃完早餐就回朱宅。她开门的时候，回转头问李唐明，“听陈群芳说，朱蔡英想给你介绍男朋友？”

李唐明有些茫然，过了一会淡笑。“听伯父这样说过。”

“是谁？”张玉华又问。

李唐明不想答，她走过去揽着母亲的肩膀，把母亲推出去，一边笑，“等我领他回来，你自然就知道他是谁。”

“你这孩子。”张玉华拍拍李唐明的手，语气无奈又是怜爱。

周末两天程锦泽没有打来电话，也没有问李唐明前天是怎么回来的。把人看穿有什么意思，他跟朱向东一样，莫名其妙的生气，生气就把人冷落，她之前居然还以为程锦泽至少比朱向东绅士，懂得照顾女人的情绪。

陈芸来找她逛商场，女为悦己者容，着力打扮，为的是让梁文对她眼前一亮。李唐明唯有祝好友心想事成，心甘情愿做陈芸的帮手，从早上陪陈芸逛到晚上，每家商场都逛了一遍扫货。

望着两手满满的购物袋，李唐明心惊。她跟陈芸这点工资，一味买这些牌子衣服饰品，如何够花。李唐明提醒好友，“工资卡要有点积蓄。”感冒头疼还是得自己照顾自己。

陈芸转过头，笑说，“不下本钱，怎么追到梁文？”

李唐明瞥瞥嘴，望着牌子店眼花缭乱的衣物，件件千元万元以上。只需买两件陈芸就得省吃俭用每天吃方便面。李唐明不想陈芸这么吃苦，她讪笑说，“如果梁文看上你的外貌，有什么意思？”

“男人是视觉动物，如果你让男人爱上你的灵魂，那更加没有意思……”陈芸说，“因为那样你根本就得不到这个男人。生活这么累，哪个人有闲情去爱一个人的灵魂。”

李唐明不服，想要辩解。陈芸的眼晴搜寻到一件衣物，眼晴一亮，急忙打断李唐明。“不要说了，我不想跟你在大街上讨论这种话题，因为太乏味。”她朝那件衣服奔过去，营业员前来，陈芸低声跟她说了几句，工作人员把橱窗那件裙子拿给陈芸。

陈芸立刻到试衣间换上，走出来像换个人。工作人员不愧是个中高手，走过去把陈芸的长发轻轻拔起，挽到头上，露出光洁的脖子，陈芸立刻变得更加高贵。裙子的衣料昂贵熨贴，像女人的贴身私物，紧紧贴着陈芸，把陈芸的身形修得更加婀娜。

李唐明叹气。果然，人靠打扮。

“漂亮吗？”陈芸在镜子里回转头问李唐明。

“漂亮……”李唐明说，但又让人扫兴，她接着说，“五千？”她拿起裙子的价格标签。

陈芸拍开李唐明的手，不满地瞪着她。“唐明，别小气。”

“你真要下成本追梁文？”李唐明问。

见工作人员向她们投来目光，陈芸的脸涨红，生气把李唐明拉到一旁。“公司只有你最俗气。”陈芸呛她。

李唐明不说话。

陈芸说，“现在什么时代，还像古代，男人跟你谈诗品琴？听琴声而知雅意？”她讥讽地看李唐明一眼，“你告诉我，现在但凡有头有脸有点品味的男人，哪个人的妻子会是丑妻？”

李唐明张嘴，陈芸又说，“现在的男人，不但要求女人漂亮，而且要求年轻，女人永远十八岁。”

李唐明看向橱窗外面，两道人影晃过，他们挽着手，低头窃窃私语。

好不亲昵，恩爱。

“那不是罗新韵跟冯友丽吗？”陈芸也看到了他们。

“你认识？”李唐明问陈芸，没有回头。

陈芸好笑又好气地瞥李唐明一眼，嘟嘴，“冯友丽妹妹的案件让公司轩然大波，冯友丽又跟总经理朱向东占据传媒头版，谁会不认识他们？”

李唐明黯然转过头，陈芸的目光仍羡慕地追随他们，看向橱窗外。“真让人羡慕是不是……”陈芸问李唐明，“冯友丽居然这么有勇气放弃朱向东，这让多少女人妒忌，对她又气又恨。”

李唐明像在心里捂起耳朵，转到大厅坐下，从桌上拿一本杂志，摊开，佯装在看杂志。杂志却是冯友丽的商业采访，用了很长的篇幅报道她跟她的公关公司。

这个女人，不简单。

不是靠外貌吃饭的女人，凭着自己的一双手闯**天下的女人，都让李唐明佩服。

谁不辛苦？城市男女，哪个是不是留下铮铮汗水，才能在事业版图上有自己的一点位置。朱向东喜欢冯友丽是一回事，冯友丽是个事业女性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后者的冯友丽，让李唐明佩服。

陈芸坐下，随手就把那本杂志拿过去。“真让人羡慕又妒忌……”她看着里面的采访，艳羡地说，“漂亮，有才华，也只有她，才会有勇气跟朱向东分手，也只有她，敢不要朱向东。”

陈芸像个老妈子，喋喋不休说着冯友丽跟朱向东的陈年旧事，又对罗新韵赞叹一番。有的男人，不需要了解，单看他的气质，就能知道他是一个好男人，一个好的伴侣。

桌子放回到桌上，陈芸双手支着下巴，呆呆盯着那页杂志，又是羡慕地长长叹了一声。“如果总经理喜欢我，我一定会赶紧生个孩子，抓住他。”狡黠地笑，“这样的男人，女人是需要想点心思，才能把这个男人留在身边。”

孩子？李唐明吃了一惊，面色灰白。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