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盛情难却,贺知和她积极互动,最后把自己包里随身带的大白兔奶糖递给了她作为交换。

她转身跟妈妈走的时候还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程野川,像是生怕程野川追上来打她。

程野川脸色不好看,自己一个人待在旁边儿置气,贺知玩泡泡机他都不看。直到坐上了旋转木马,程野川都还一脸不开心。

贺知拿泡泡机呲他:“干嘛?明明是在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你钱呢。”

程野川的语气委屈得要死:“她为什么说我看起来很凶?我看起来哪儿凶了?难道我看上去不是让人很有安全感吗?”

贺知逗他:“你别说,你现在看起来更凶了,像是要给我几拳。”

程野川不乐意了:“怎么会。”

连贺知走路他都怕磕着碰着。自己哪怕有再长再深的伤疤都觉得无所谓,但就算贺知只是削苹果的时候刮破了皮他都会心疼,不可能不对贺知好的。

旋转木马慢慢停下,贺知跳下来,把泡泡机放大了程野川手里。程野川还低着头在看手里的泡泡机,她和陈野川面对面。

下一秒,原本对亲密关系百般为难的贺知就揪住了程野川的衣领,踮脚在他的脸上碰了一下。

九月的天气,上海仍有些热。可贺知只是轻轻的吻了他一下,却觉得他的脸烫的快要烧起来。

她好像总能看到两个人之间微弱的火星,从不沉睡,也从不熄灭。像来自几千亿年前的渺茫宇宙中的物质,冥冥中将两个人的羁绊联系在一起。

第一次见程野川的时候她总觉得这么些个硬气的人,若是喜欢一个人的话该直接拉到墙上亲,或者抱到**爱抚,总之不会是现在这样。

可他就是出乎意料的纯情,对于感情的一步都小心翼翼诚惶诚恐。

已经排在了过山车的队列中,程野川才回过神。他听到贺知问他:“怎么我碰你一下魂都丢了。我感觉自己像那索命的女鬼。”

程野川神色敬重:“因为能得到你的爱,我觉得我很荣幸。”

这话像是小提琴波动琴弦的那一瞬,贺知感觉自己的灵魂都铮鸣起来。

她淡淡回过头,像是无事发生。

过山车缓缓运行至最高点。程野川在过山车攀爬的过程中就握住了贺知的手:“你不要怕,我在你身边呢。”

贺知一点都不怕。她晕车,但是相反很喜欢这种刺激的活动,哪怕是道路起起伏伏也不会觉得晕。

她拍了拍程野川的手:“没事,你放开吧,我不怕,我挺喜欢过山车和跳楼机的。”

程野川不撒手,神色笃定而坚毅,像一个随时要为她送命的骑士:“不,万一等会儿你怕了呢?我这个叫有备无患,随时做好保护你的准备。”

贺知:“……”

这压根不是什么随时保护自己的准备。这是随时揩自己油的准备。

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刚刚自己也对他动手动脚了,这个时候让他撒手是有些双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