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唐易才像如梦初醒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似的：“你多少来着？第五？是总数据第五的那种第五吗？是预选赛600多名赛车手，你拿了第五的那个第五吗？是600多名赛车手全都来自不同的国家，你拿了第五的那个第五吗？”
这人又从鼻息里“嗯”了一声，看上去完全没当一回事。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刘劲寒。
他拍了拍陈宁的肩膀：“哎，所以还得是我们程爷，人家也脚触地扣了一分，人家还有点不太擅长花样呢，结合总数据就第五了，这谁听了不说一句牛逼。”
在场的人更沉默了。
稻花香里说丰年，又听取一片“草”声。
路沉激动得直接上手摇了摇程野川的肩膀，语气幽怨得能生吞几个人似的。
“我不管，你这几天必须请客，请我们吃饭。你脚还伤着呢，你还不擅长花样呢，你就拿了第五，你让哥几个怎么活啊？要不我们俱乐部直接靠你一个人养活算了。”
唐易本来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这会儿也突然活过来了，恢复了以往的那个躁动劲儿：“我简直就是丢人丢大发了，我刚刚还以为我的37名特别牛逼呢，在这儿炫耀了半天，没想到真大佬都是到最后才发言的。”
他拱手，把戏给做足了：“大佬低调，大佬低调。”
程野川笑着骂了一句。
在这个过程当中，贺知始终一言不发的站在角落里。看似是在刷手机，实际上有偷偷留意大家在说些什么。程野川说出名次的时候，她还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
很骄傲。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只参加过一些野鸡车赛，训练场地也仅仅是废弃的国道，每天窝在那个废弃的电子厂宿舍员工里，和他的朋友高谈阔论着理想与自由。
加入RBK前参加的CSBK大赛是他参与的第1个比较正式比较全国性的比赛。然而等等不到一年的时间，贺知目睹着他直接走向国际、走向未来，还做出了一番不错的成就。
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努力着的天才。
唐易还在持续破防：“不行，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么大的喜事，我想发条朋友圈告诉全世界，我们俱乐部有个这么牛逼的人。这怎么说你都得请客吃饭吧，程爷？不然也太不够意思了，太不像话了。”
这场面实在太盛大，七八个没参与的青训队员也围过来了，几十个赛车手顿时一起起哄：“请客！请客！必须请客！”
程野川笑着骂了一句，说：“过几天是我生日，请大家吃饭好了，到时候都一起来吧，咱们炫三桌。”
唐易哀怨地回：“那不行，你获奖了得请客吃饭，生日也得请客吃饭，中午晚上我要连着吃，这才叫双喜临门。”
程野川笑着点头。
他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点震惊，不过很快就平复下来了自己的心情，死死地把自己的心按在谷底。现在紧跟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玩笑话，那颗沉着的心又一点一点雀跃了起来。
陈宁虽然同样激动，但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所以你是怎么平衡花样赛的呀？平时看你没少练，这下是把这个短板补齐了？你用了很多花样动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