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没听见，程野川看了一眼前面的人，小声问齐律：“她在学校人缘很好？”
齐律瞥了一眼贺知：“估计都是被她怼怕了或者打怕了。小姑娘倒是都挺迷她的，她自己也爱沾花惹草。男孩子就算了，没几个敢招惹她的。”
说到这里，齐律顿了一下：“那些小姑娘还给编了应援口号。”
应援口号？程野川有些好奇：“什么应援口号？”
“不管在哪里，知姐能罩你。
人美路子野，见她得叫姐。
……”
话还没说完，贺知估计是听到了点什么，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
程野川小声感叹：“她嫁不出去了。”
贺知带他们去篮球场拼图。待会儿有金融系建筑系和美术系的篮球比赛，齐律是金融系的，等会儿要上场。贺知觉得在这里拼了直接上场比较方便。
程野川没什么意见，倒是齐律冷着脸看贺知好几眼：“等会儿沈苒来了看到你，不又得吃醋。”贺知一拍桌子：“人还没追到呢，这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你配？”
程野川想起在贺知办公室看到的那本“人体艺术”，说：“沈苒……就是你之前说的弟妹？”
贺知点头，对着齐律连连冷笑：“不过还得看他追不追得上人家。我相信沈苒瞎不了。”
齐律一声不吭地把拼图按abcdef区域分好，说：“再怎么样都比你好。”
程野川抿了抿唇。他上次就已经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只是当时没来得及细想。
然而现在细细想一下。滨州大学。沈苒。美术系。
完全能对上号。
“沈苒，苒苒物华休的苒？”
贺知回过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对啊，苒苒大美女微信ID就叫苒苒物华休。你认识？”
程野川默了默，最后说：“不认识，只是觉得这是个好名字。”
贺知叹了口气，说：“对啊，人家的名字都起得那么好。星窗和河源的名字也是，估计就我和齐律这么草率了。”
程野川抬手，找到手里拼图的位置，说：“不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你的名字也有意思。”程野川敛了敛眸，神色全被收在暗处，你继续说道：“严于律己，宽以待人。齐律的名字也有意思。”
贺知开了一袋酸奶，有些诧异的说：“你不会是个文科生吧？”
程野川抬头看了贺知一眼，并不明澈的眼睛里却很深邃。像是一个黑洞一样，只是一眼就能吸引别人的目光。他笑了笑说：“是文科生，高考过后就开始赛车了。”
贺知不知道自己问出来会不会不礼貌，但是她看程野川专注的低头拼图，斟酌了一会儿还是问了：“那为什么不读大学啊。”
程野川没有抬头，刚好拼完了a区。他摁了几下，说：“因为喜欢赛车。既然已经是成年人了，就可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任了。”
他说话的语调很平淡，就像是在说，“今天星期五。”
好像这样一个决定是那样的平凡无奇，和决定今天早上吃包子还是面条一样简单。贺知想，真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