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并不服气，她的男朋友也站在他旁边。大概是不想就这么被拂了面子，她大声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跳的不好？不如我们两个人打个赌吧？”
“要是等会儿我比你的分数低，我就把刚刚我抓到的娃娃送给你。”小姑娘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粉红豹。可惜贺知并不缺娃娃，也不缺粉红豹。
她这个时候已经穿上了外套，毕竟还是四月份，虽然不如冬天冷，但夜风吹过来也有几分刺骨。
程野川终于看不下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想摆脱这个小姑娘的心理，他上前抓着贺知外套衣角晃了晃，语气撒娇又耍赖：“姐姐～～我想回去了啦，你回去给人家做晚饭嘛～”
贺知：“……”
小姑娘：“……”
在场的人都露出了一副被雷劈过的表情。毕竟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对着矮了他一个头的姑娘撒娇，视觉震撼实在是太强烈。
小姑娘摆了摆手，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我现在信你弟弟智商不高了，快回去吧。”
于是程野川只看着贺知玩了一轮跳舞机，两个人就从电玩城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程野川还不忘保持人设，哭唧唧地拉着贺知的外套，说：“姐姐，这里离咱们家远不远呀～”
贺知：“……”
出了电玩城的门，走在滨州靠近长江的滨州路上，春夜刺骨的风吹过了河堤。程野川和贺知突然都很想笑，两个人莫名其妙就开始了一轮傻笑。
贺知笑得小腹疼，她揉了揉肚子说：“我怎么感觉我们两个像两个傻叉。”
程野川的语气中不无愧疚：“我比较像，不好意思。”
贺知看着空无一人的河堤，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中缓过神来。她喟叹道：“除了齐律，还有我另一个表弟，还没人叫过我姐姐呢。”
“知知姐。”
贺知：“……？”像是一个惊雷在耳边炸开了。
程野川一板一眼地说：“今天那个沈苒不是这么叫你的吗？”语气中带着些哀怨与记仇。
贺知简直被他搞得哭笑不得：“那不是因为齐律是我弟弟，她是我弟妹吗，叫我姐姐很正常嘛。”
程野川莫名又想起了沈苒和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其实也没什么好说不清道不明的，毕竟认识贺知以前，他只在别人的嘴里听到过沈苒的大名。
在这漫长岁月当中，沈苒出现在过他的生命里很多次。但都是以照片或者口述的方式，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
注意到程野川像是突然陷入到了思索当中，贺知伸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程野川回过神，自嘲般的笑了笑，说：“也没什么。”
时间已经将近午夜，他们走在空无一人的河堤上，往下是安静的江水，往上是随春风浮动的柳枝。在这一刻程野川突然想起了一首歌，叫《午夜带你去兜风》，整首歌只有这么几句词：
“终于泛酸城市的里面，
让我逼疯地做啊，
让我释放这一切，
让我失去消失葬在风里面，
让我抱住你，
让我笑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