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林家。

林夫人把去沈家经历的,告诉了林风。

林风神情复杂,有些不敢相信,林浅浅会做出那种下作的事情。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为了帮林浅浅圆上这次的事情,他还付出了一块地的代价。

与之相对的。

南茵,帮了林家的大忙。

虽然,林家接她回来,也是为了让她履行婚约。

但,她本可以不去,却还是去了。

这证明,南茵是真的把他们当作家人,愿意为这个家付出。

可他呢,对南茵,这个阴差阳错,在别人家长大的孩子,一直很严格,评估着她身上的价值。

他或许真的错了……

林风叹了口气,心里那杆天平,暂时偏向了南茵那边:

“南茵才刚回林家,就要嫁到沈家去,我们给她准备的嫁妆,一定要豪华,不能让她被沈家看低了。”

林夫人也是这么认为的,点了点头。

*

婚礼当天,林柏飞送来了一些东西,给南茵的嫁妆,锦上添花。

林浅浅看见这一幕,掐紧了手心,满脸不甘。

她的嫁妆,都没有这么豪华,南茵到底凭什么!

这一切,明明都该是她的!

此时,房间里。

南茵坐在梳妆镜前,涂了一个口红。

镜中的少女,身着中式婚纱,美的不可方物。

听见房门推开的声音,她一边梳着头,一边神情淡淡地道:

“浅浅妹妹,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南茵不用化妆,就足够美。

现在精心打扮后,美又上了一个层次,堪称国色天香。

林浅浅眼中翻涌着妒忌,再也装不下去:

“南茵,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装什么天真?

我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你以为你赢了,简直大错特错!

你嫁的人,根本是一个醒不过来的植物人,赢的是我,是我!”

南茵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对准林浅浅的脸蛋,毫不留情地扇去一巴掌。

林浅浅的脸,火辣辣的痛。

她用右手捂住脸,不可置信道:“南茵,你竟敢打我!”

南茵翻了一个白眼:“这有什么不敢的。”

说完,她再次抬起手,干脆利落地在林浅浅另一边脸上,落下几巴掌。

速度快的,林浅浅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脸已经肿了起来。

南茵抽了张纸巾,擦拭着手指:“林浅浅,这几巴掌,算是我给你的警告。

下次你再管不住你这张嘴,就不是几巴掌这么简单的了。”

林浅浅尖叫一声,双目布满血丝:“南茵!!!”

正当她想反打回去,听见了走廊的脚步声。

林浅浅转动眼珠,改了主意。

她摔倒在地,捂住脸抽泣道:

“南茵姐姐,我只是来关心你几句,你为什么要打我,呜呜呜,我的脸好痛。”

林夫人推开门,正好看见这一幕。

她的身后,还跟着林风和林溯。

林溯听见林浅浅的哭声,心痛不已,连忙把她扶起来,关心道:“浅浅,你没事吧?”

林浅浅擦干眼泪,神情飘忽:

“我没事,你们千万不要怪南茵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

林浅浅的脸上,是清楚的巴掌印,根本不可能是摔倒造成的。

本来南茵主动提起去完成婚约,林溯对她还有一些改观。

但现在,心中的厌恶又回到了原点!

他看着南茵,厉声质问道:“南茵,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伤害浅浅?”

林风林夫人也是一阵心疼。

南茵下手太狠了,打的林浅浅脸肿的老大,嘴角也裂了。

而且仔细想想。

南茵主动答应婚约,确实帮了林家的忙不假。

但,就算她不主动应下,她还不是要嫁过去。

难道就因为她帮了林家一次,就可以随便打人吗?

他们也给南茵准备了不少嫁妆,没有亏待她啊!

林风和林夫人不赞同地道:

“都是一家人,你马上都要嫁人了,这是闹哪一出啊。”

“就是啊,南茵,你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

南茵冷声道:“她说我老公的坏话,难道我不该给她一些教训吗?”

南茵这句老公叫的太顺口,林风等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说沈北辙。

林风皱了皱眉:“浅浅,是南茵说的这样吗?”

林浅浅眼中含泪,摇了摇头:“爸,我没有,南茵姐姐,你到底为什么要冤枉我?”

比起南茵,林风更信林浅浅。

他不赞同地道:“南茵,你怎么能撒谎呢,快给浅浅道个歉。”

林溯十分失望,他最讨厌耍小心机的人,厌恶道:“南茵,你实在太恶毒了。”

林夫人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道:

“南茵,一个家,要和谐才能长久,你不能因为帮了一次,就不讲道理地乱打人啊。”

见过恶心人的,没见过这么恶心人的。

南茵问:“你们不信我?”

林风冷了脸:“我们怎么信你,浅浅的脸都成这样了!

你这孩子也太任性了,连歉都不愿意道。”

林浅浅眼中划过得意,赶忙劝道:

“爸,你不要再说南茵姐姐了,真的不是她,是我自己弄的。”

浅浅,简直太善良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帮南茵说话。

林溯更讨厌南茵了,目光冰冷:

“浅浅,你不要帮她说话了,我们有眼睛,都看得见!”

南茵摇了摇头。

还眼睛。

她看,这林家人,眼瞎心盲,根本不配拥有女儿。

不过。

他们现在越是坚定地相信林浅浅,伤害她。

等真相大白,就会越后悔。

南茵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南茵忽然苦涩地笑了笑。

林风不理解:“你笑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南茵收起笑意,带入原主的情感,悲凉地道:

“我笑我自己可笑,爸、妈,还有哥哥,你们知道,你们来接我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

在方家,我一直遭受虐待,饥一顿饱一顿,我有多次想逃走,但每一次都被抓回去,希望落空。”

“你们来了,我心中早已湮灭掉的希望,再次燃烧起来,我以为,我终于有了一个家。

可是,你们却没把我当家人……在你们心中,更重要的,是浅浅,她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