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曹瑄的酒杯里的酒几乎没怎么动过，觉得自己忽略了他，问道：“你怎么不喝呢？”
曹瑄就那么望着她，慢慢说道：“我觉得，我现在，还是保持清醒比较好。”
他这样的坐姿，这样的说话方式，那好像包含了无数言语的眼睛，姜彦宁觉得真的很迷人。
姜彦宁觉得自己像是要被他的目光吸进去了，她忙转开视线，笑着说：“好，你少喝点。”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点快，她不敢再看曹瑄了，每次看他都觉得他在迷惑她。
这款酒真的很不错，甜甜的，没有一般红酒的涩口，她带着无法与人分享的秘密，喝着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的酒。
可能是太久没喝，酒量下降，才喝了三杯，姜彦宁就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的，她不敢再喝了。但是，不知为什么，今天的曹瑄，很沉闷，也不和她聊天，他平时都能滔滔不绝地，今天怎么了？？
她要努力找个话题，不然冷场了，就太尴尬了……
壁炉上方挂着一副油画，是《飘》的女主角，正拉开窗帘，窗外的晨曦透进来。
“你有没有试过，非常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她随口说道。
他看着姜彦宁，笑道：“你说呢？”
姜彦宁走神了，想到前世和孙志杰短暂的爱情和婚姻，他也曾对着姜彦宁傻笑，也算是喜欢过吧？至于饭桌上的见色起意，都不算数……
姜彦宁觉得自己有点可怜，好像从来没有被人激烈地爱过，坚定地选择过。没有经历过，所谓地真心的喜欢，没有过那种绞尽脑汁想取悦她，想靠近她。
是她不够好？漂亮又能怎么样？
她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拥有那种快乐呢？
她拿着杯子，又抿了一口。她犯傻了，智者不入爱河，上辈子糟心成那样，小命都没保住，现在还想这些有的没的。
“你在想什么？”曹瑄的声音传过来，也许是有点醉了，姜彦宁感觉声音有点模糊。
姜彦宁随口说：“在想人人都有的爱情，为什么我没有呢？你看大街上那些小情侣，很多其实都没有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很快乐。我没有爱情，但是我也不算不快乐，顶多算没有那么快乐。”
“我还在想沈越。”
“哦？”
他冷冷清清地应了一声，调子拉得老长，隐约有些不快。
姜彦宁笑了笑：“你看他，快乐和不快乐都那么简单。真是羡慕他。”
突然就觉得很委屈：“这个时间上倒霉的人那么多，是不是还要算我一个呢？”
曹瑄听着她的话有些啼笑皆非，说道：“乱讲什么？你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人，不过是有些胆小。”
“胆小？你知道在资本市场靠的就是胆大心细。”姜彦宁不服气地反驳。
“感情和投资不是一回事啊，在感情上你就是胆小鬼。”曹瑄说道，“你因为害怕受伤就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不许别人靠近，而且你现在也很强大了。”
曹瑄顿了顿，才说道：“因为你的强大自身就击退了很多对你想入非非的人，当然，那些人也没什么值得可惜的。重要的是，你明明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却不肯试一试。要不是我内心强大，契而不舍，可能我也没办法和你一起出来旅行。”
曹瑄的手搭在她的头上，柔声说：“沈越也好，别的什么人也好，本身成长的环境，就让他们无忧无虑，说白了就是很天真。但是你不是天真的人，相反，你看事情太通透了，一般男人在你面前简直就是无所遁形。”
“对于完全能看透他们的心思的人，你还能有什么兴趣再喜欢他们？这样大家都会不舒服。”
姜彦宁呆坐着：母亲的早逝，父亲的再娶让她事实上已经无家可归。孙志杰的背叛打破了她对普通男人的基础信任，让她认为男人在感情上根本就不可信。
所以她把自己封闭起来，造成了这种即使有人鼓起勇气表达好感，也被自己无情拒绝的情况。
姜彦宁脑袋晕晕地，她努力回忆了一下，觉得曹瑄说的还想也不全对，她觉得，觉得……
前面想什么来着，姜彦宁想不起来了。
也许吧，也许过分的强大，也会让周围人感受到很大压力吧。
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过来。”曹瑄低低地说。
姜彦宁以为他要和自己说话，挪了挪凑过去，却被曹瑄一下提起，抱进自己怀里。
“那些人都不重要，以后，我会和你在一起，我不会觉得压力很大，我的梦想也没有那么大，我做自己的事，也愿意和你并肩往前走。你不要害怕。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抛下你的。”曹瑄一下一下摸着姜彦宁的头发，低声说着。
姜彦宁将手贴在自己心口。，闭着眼睛，想慢慢感受，只感到心跳隔着裙子一下一下传过来，自作主张地那么激烈……
“我不知道……”
她睁开眼睛，看到曹瑄漆黑的眼中似乎正在酝酿什么……
他就那么坐着，浅蓝的衬衫上两颗纽扣都松着，只看到他极至性感的锁骨和喉结。
姜彦宁的心猛地跳动起来，感觉自己除了那个梦，似乎从来没有见到他的身体，他总是穿得很得体。
她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她要喝点凉的，冷静一下。
可是这样坐在他怀里，她不知道该怎么走。
“你有这种能力，可以尽情地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为什么偏偏要去搞投资？”曹瑄问道。
她脑袋晕晕地，过了一会儿才道：“重来一次不能白来了啊。在这个圈子里，有机会把握这么多钱，你知道的，我们国内现在实体经济发展的很好的，以后可能都要被资本挤压生存空间。现在的机会……说是千载难逢也不夸张的……这种创造的快乐，你肯定懂的。”
曹瑄突然捏住了姜彦宁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他的目光从她脸上一寸寸逡巡过去。
那只抚摸她的手干燥而温暖，力道轻柔，带着中爱不释手又尽力克制的矛盾，只好像下一秒就要发生些什么……
那种感觉让她颤栗不已，浑身的感官似乎都分外敏锐起来。
她觉得脸发烫，口干舌燥的，嗓子也干干的……
理智开始被情感包围，像水涌进通道，整个人开始摇摇欲坠。
她盯着曹瑄的嘴唇，那微翘的嘴角，带着些暗色的唇，那微青的下巴，勾起了她心中无尽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