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为什么去喝酒。”

“我没有喝,我喝的是汽水!”

“汽水能喝醉?”他不悦的声音再次升了上来,这小姑娘在骗他。

林星燃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疲惫的睁开眼睛,委屈的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她。

醉了的原因,她说话不清楚,吐字也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儿腔,硬是讲了一大堆。

到最后,他也终于听懂了,小姑娘去看韩正义的表妹驻唱,被她同班同学的男生给灌醉了。

啧,那男生显然易见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要喝酒的,我下次……小心点,我已经很警惕了。”

她吸了吸鼻子,钟毓拍了拍她的背。

“做的很好,还知道回来,下次就算怕我生气,也一定要回来,生气归生气,也不能在外面,知道吗?”

她埋在他怀里点头,又听他说道,“但是你骗我,这点咱们早上醒来再算账,还有,这次被人灌的,我就不说什么了。”

“下次要是你敢主动喝酒,就算你反射弧度再长也不允许,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清楚吗?明天你还得胃疼!爱惜自己!”

她搂住了他的脖子,呼吸都喷洒在他的耳旁,传来她嘟囔不清的声音。

“可是比起爱惜我自己,我更想爱惜你啊。”

心中发紧。

她就像一个毒药,无可救药,无医可治。

钟毓深吸一口气。

“那我来爱惜你,你来爱惜我。”

怀中的人局促的点头,就这么搂着他睡着了,刚吹过的头发还是潮湿的。

搂住她的脖子抬起,将头发拨弄到了一旁。

姑娘的头发已经长了不少,从到下巴处的短发,已经到了肩膀上,越来越可爱了。果不其然,一大清早,林星燃是被胃疼给疼醒的,钟毓在厨房做醒酒汤,听到了卧室中传来的声音,急忙关火跑了过去。

“疼……疼!我胃疼,好疼啊。”她疼的揪着衣服,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走过来,一边抓住他的手臂。

“啧,得先吃饭再吃药。”

她摇头,“我没胃口,真的好疼,我受不了,头也好疼啊!”

她现在疼的都想叫救命了。

钟毓拧着眉头,只能耐心的给她轻揉着胃,林星燃把身体蜷缩了起来,大概是酒精过后的原因,她相当的难受,直接挣脱开他,把他给踹走了,滚到了另一旁。

“林星燃!”

“我疼……你别训我,我真的好疼啊。”她背对着他,把自己蜷缩的像个蝉,万般疼痛的声音,他哪会训的出来。

“忍耐一下,我帮你揉揉,待会儿会好很多,真的,相信我。”他走到她的身旁坐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耐心的轻柔着她的胃。

“唔,你明知道都没有用,为什么还要骗我,骗子!”她都要哭出来,一边不忘记骂他。

钟毓拨开她脸侧的碎发,“只要你相信有用,就会有用,不能什么事情都否定,相信我一次。”

她趴在他的怀里呜咽着不说话,只是在说疼,疼的很厉害,头都再疼,好想晕过去,这样大概就不会疼了。

钟毓握住了她的小手,紧紧的攥在手心中。

姑娘没有再动了,大概是已经疲惫了,力气也逐渐没有,只是发出哼咛的声音。

他知道她疼的很,可他现在除了能做这个以外,什么都不做不了。

“小姑娘,想去旅游的话,第一站想去哪呢?”

怀中的人说话带了些哭腔,“随便,我只要你跟着我,去哪都可以。”

他轻笑,“好,我一定跟着你,放心好了。”

她闷闷的嗯着,把眼泪胡乱的在他的腿上蹭了蹭。

林芭和韩桥在客卧清醒了过来,两个人集体懵的挠着头。

清醒了几秒种后,忽然恍然大悟,她们昨晚来这里睡觉了!这么一想还有些丢人。

等到出去后,便看到了林星燃坐在餐桌前喝汤,放下碗跟她们打招呼。

“卫生间有一次性刷牙和洗脸的东西,洗漱完过来和醒酒汤呀,做的超好喝!”

厨房中的人眼角弯了弯,小姑娘夸他的时候,声音总是带些撒娇。

两个人感动无比,果断去快速的洗刷完喝汤了,没想到喝完酒后还有这么好喝的汤可以喝。

“钟表哥,你做的汤实在是太好喝了!”韩桥脱口而出,林芭被她的称呼吓了一跳。

见他面不改色的点头,“锅里还有很多,不够的话再去盛。”

“谢谢钟表哥!”咕咚咕咚几口闷下,这味道简直了。

林芭还在纳闷,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好多问。

吃完饭后,林芭起身。

“钟医生,谢谢你做的饭,刷完就有我们来吧。”

“不用,那边有洗碗机,放那里就好了。”

……真齐全,连感谢的余地都没有。

林星燃问道他,“你今天有手术吗?”

“没有,怎么了?”眼神紧盯她,以为有重要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没有手术的话,今天能不能来接我呀,想跟你一块在图书馆看书。”

“可以。”她的要求他都会答应下来,只要是不以她的身体底线为前提,统统都会答应。

这种想法,潜意识再说,弥补,为以后还没有到来的准备所弥补。崔医生在探头找人,一旁护士跟他说话,他都选择性的装聋不听了,直到看到了从电梯上来的钟毓,急忙跑过去。

“钟主任!”

他一边往前走,“什么事?”

“那个那个,那群该死的记者又来找你了!你的办公室门没关,直接就进去了!拦都拦不住。”

里面仍然是站直十几个人,坐在对面椅子上的朱宇,已经等候了很久。

“您还真是守时,九点半准时就到了。”

钟毓关上了门,“我想我昨天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接受访问,为什么又来?”

“别急啊。”他笑的反而有些贱,从手中拿出了录音笔放在桌子上,“您先听完这个再说也不迟。”

摁下录音笔,里面是昨天讨论的录音。

'我叫朱宇,我知道您不愿意接受采访,但是这对跟您一样的病人来说是个很关键……'

'我的身体自由支配权是我自己,我不愿意说,无关对任何人的负责。'

'的确,您是个病人,但是也个医生啊,医生的责任不就是救助病人,给予病人安慰吗?

'即使你们采访了我,又能给那些病人什么安慰呢?出去。'

剪辑过的声音,连接都天衣无缝,冷漠的话语,真让人感觉这个医生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