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发现，他后脑有个尖锐的菱形伤，直接磕破脑骨，引发大量的颅内出血，为此，我们特意做了脑部CT，从结果来看，足以让人当场死亡。”
“而且，他后脑的损伤，起码是三个月前造成的。”
“更离奇的是，她尸体的腐烂程度表明，这个人，也死了至少三个月以上。”
“从昨天我们把尸体抬上验尸间开始，尸体就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腐烂，我们当时特意录了像。”
说着，陆洁从电脑中调出昨天的录像，和他们尸检时拍的照片。
随后，直勾勾盯着满脸凝重的莫明发问：
“莫队，你相信灵异事件吗？”
*
莫名从法医那回到警队就直接去了审讯室。
志杰他们正在给当天晚上值班的工作人员做笔录，莫名就在旁边通过单向玻璃静静看着。
“张小峰是吧？”
“对。”
“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城区看守所任职的？”
“三年前。”
“认识顾圆圆吗？”
“之前不认识，后来她被关进来后，你们莫队长让我们多关照，我才认识的。”
“根据你们领导提供的排班表，昨天那个时间不应该是你值班才对，怎么又变成你值班？”
“唉，我个倒霉催的，昨天晚上本来是蒋鹏，郝明明和余飞值班，只是临时，他们吃坏了肚子，就整个班跟我们对换，换成了我，赵立和唐华。”
“三个人都吃坏了肚子？”
“那可不，贪便宜，三人组团去的，一起被抬进的医院。”
“昨天顾圆圆为什么没有吃所里的饭，而是你们另外给他点餐？”
“这个不是你们莫队长交代的吗？”
一同观看审讯的人闻此，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一旁的莫明。旁边的莫明也是一头雾水：
“我没有交代啊。”
旋即，意识到不对，直接走道了审讯室。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让你给顾圆圆点餐？”
面对突然闯进来的莫明，张小峰一脸懵：
“你昨天打到办公室跟我们说的，你忘了？”
“我什么时间打的电话？”
“昨天晚上7点左右，不然好好的我们干嘛给顾圆圆点餐啊对不，自己，吃饱了撑着。”
“什么时候点的餐？什么时候送到的？”
“接完电话就点了，大概半小时就送到了。”
“你们三，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离开办公室吗？没听到什么动静？”
“额，没…没有啊。”
莫明的脸色渐渐变得越来越凝重。
对方很厉害啊，手都伸到自家后花园了。
*
“志杰，去查查张小峰有没有说谎，着重查他说我给他打电话的事情。”
“相关的电话记录，电话录音，还有外卖，都查清楚。”
莫明交代完毕之后，决定提审另外的两人。
另外两人跟张小峰说的基本一致，只是在提审赵立的时候。
莫明总感觉赵立的眼神，让他很熟悉，仿佛他们认识。
但是实际上，莫明跟这个人完全没有过交集，仅仅是在看守所碰过两面罢了。
“你叫赵立。”
“嗯。”
“我们之前见过面？”
“见过吧。”
“张小峰说，外卖是外卖员放在门口，你去拿的？”
“是的。”
“也是你第一个发现顾圆圆出事的？”
“是的。”
“发现顾圆圆出事之前，你们在干嘛？”
“应该在办公室打牌吧。”
“应该？”
“那就是在办公室打牌吧。”
“你现在是最具有作案时机的人你知道吗？”
“哦，那我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呢？莫警官。”
一声莫警官，直接砸通了莫明的任督二脉。
莫明好像知道熟悉感从哪里来了，但是他实在不敢相信，这太匪夷所思。
莫明不确定，但是又试探着问道：
“你是赵立？还是顾圆圆？”
赵立依旧面无波澜。
“赵立，莫警官。”
莫明目光如炬，盯着赵立那双让他倍觉熟悉的双眼，仿佛要将面前这个人看穿。
“好的，这次就先到这里。”
*
“怎么了，莫队，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怎么问会他是赵立还是顾圆圆？”
一出审讯室的门，小吴就化身小跟班，跟在她这个神通广大的师傅身边。
犹如求知欲极其旺盛的小学生，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她现在可是分外佩服莫明，觉得莫明简直是罪犯的克星，甚至连局长李何光这个亲舅舅也比不过。
确实莫明最近的表现，确实非常亮眼。
但是，只有莫明自己知道，这些都是怎么得来的。
“没有，觉得他们有点像而已。”
“哈哈，莫队，他们哪里像啊，从身高体型到性别，哈哈。”
“呵呵，去干活吧，我先出去一趟。”
“好的，莫队。”
打发了小吴之后，莫明独自一人，来到了海城东郊，常青孤儿院。
顾圆圆的不同，从三个月前，掳走许哲，而许哲一夜变成植物人开始。
而许哲，又是常青孤儿院的人。
顾圆圆曾关注过常青孤儿院，就连她让找的，也是常青孤儿院院长，何月如的女儿。
他本来想直接去医院看看许哲。
许哲被顾姐送到医院之后，给医院存了一笔钱，作为护理医疗费。
钱用完了，顾圆圆又被抓，通过多方打听，医院找到了何月如。
现在何月如要一边照顾昏迷中的许哲，一边要照顾已经痴傻的何君。
莫明左想右想，还是先到孤儿院看看。
来看看何君，顺便告知一声后再去看许哲。
“院长你好，又见面了。”
“莫警官你好，您这次来是？”
“噢，没什么，我来看看何君，恢复的怎么样了？”
说起何君，何月如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她的命，真苦。
自幼丧父，年轻时丧夫，为了女儿终身未改嫁，现在女儿又被坏人害成痴傻，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这次也多亏了莫警官，不但救了我们小君，还请了专家为我们小君看病，真的非常谢谢您。”
何月如一边说着，一边红了眼眶。
让莫明一时百感交集。
“这是我们的工作，应该做的，如果在医疗上有什么需要，直接跟医院说就是了，我已经跟医院打过招呼了。”
“我今天来，除了看望小君，还有一个人的事，我想向您打听一下。”
莫明将何月如扶到椅子上，自己也在旁边坐下。
“莫警官想要打听谁？”
“许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