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舞娘 第四十七章 八卦
我大叫了一声,从**坐起来,汗透重衣。
我惊魂未定的喘气,原来是一个梦。还好还好,不过是一个梦。
可是,为什么那份无以名状的悲怆如此的真实,为什么那份从天堂掉往地狱的落差感会让我难过得只想抓心挠肝。
我存心想冲破这种沉郁痛苦的氛围,爬在**学小狗一样把舌头吐出来,大口的喘了一会儿气。然后拉过一边的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
没事,我轻声但坚定地告诉自己,一点儿事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过又何来害怕失去。无欲则刚,现在的我只想吃饱饭睡好觉,谁都伤害不了我!
我这种自我安慰法颇见成效,我居然又很快的睡着了,这次梦中没有坏人打扰,好人也没有,一觉黑甜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起床神清气爽,很久没能一下子睡四个小时,仿佛全身很有劲儿似的,朝气蓬勃的,似乎天空格外的蓝,白云格外的软,和风轻柔,空气新鲜,就连看到阿玲的冷脸我也觉得怪好看的。
阿玲这段时间习惯了与我形如陌路,见我满脸堆笑的主动与她打招呼,怔了一怔,冷笑道:“果真不一样喽,没想到你满本事的嘛,不声不响就搭上荣哥。”
我在心里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儿,理都不理她一路哼着小曲儿晃晃跳跳的走开。
她到底没忍住,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凑近我轻问:“哎,那张胖子这两天总问起你,究竟你那天给他说了什么?来,跟姐姐说说。”
我看看她,一本正经的道:“还说呢,咱们好歹是一屋住过的姐妹,我怎么得罪你了你那样害我?”
阿玲微微红了脸,言不由衷的敷衍,“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么?快告诉我,你跟他说了句什么话?还有那个音乐小王子,你们之前肯定有交情,怎么认识的?”
我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慢吞吞的“嗯”了半晌,才快快的说:“说来话长,荣哥找我呢,回头再说吧!”就跑掉了。
“切,不过是个领班,有什么值得神气的?”阿玲在我背后顿着脚咬牙切齿的嗫嚅。
我只装没听见。其实“天上人间”的狗都知道,祁荣可远不只领班这样简单。大掌柜司徒南虽然能干,毕竟廉颇老矣,精力有限,渐渐不能事必躬亲,疏漏欠妥的地方有祁荣提补着就好很多,况且“天上人间”这样的娱乐机构,相比中年人的稳重扎实,更需要年轻一辈的创新和激进,才能够与时俱进、长盛不衰。更难得祁荣少年老成,手段一流,刚柔并济,成绩斐然,天上人间上上下下已经逐渐习惯“很多事情可以不请示司徒南,但荣哥一定要知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人会对我青眼有加另眼相看,我常常也迷惑,是因为我从前的身份?可又不像,除非宋沥还在乎我,否则我似乎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不过我这人脑容量有限,想想想不通就算了,反正“生活”五彩纷呈瞬息万变,永远比我想象的更多一种前进方向。我想破头也没用,一切顺其自然静观其变耳。
我这份还不赖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今天的客人似乎分外的多,我左跑右颠几乎四脚朝上。其实忙碌是治疗胡思乱想的良药,我越忙才越快乐,连被莫名其妙的客人拉着灌了两回酒,也没觉得怎样,实在累得不行了才抽个空到休息室里歇一歇。
休息室里乱糟糟的,化妆的,吃饭的,打牌的,抽烟的,领的嬉笑怒骂、乌烟瘴气,却是万丈红尘一方小小的缩影。
我抱着我的水杯,把脚搭在凳子上,缩在沙发一隅闭目养神,旁边阿原正和几个小姐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我刚在看到新宋科技的总裁了,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看见他了,这次几乎擦肩而过,我大着胆子偷瞄了一眼,我的老天爷,简直帅呆了,比远看更帅”
“怎么一样是人,差别就这么大,看看人家王美人,再看看咱们”
“人家王美人是什么脸孔什么身材,得天独厚!咱们拿什么比人家?”
“王美人那张冰山脸,我这段时间见她笑的次数比之前一年都多。”
“能不笑么,换了是我,一定会高兴的哭。”
“你们知道他们背后怎么编排宋大总裁的,说他脸孔是明星,身材是模特,身价是富翁,性格是魔鬼……”说话的是我们这里出名的“包打听”,她说到这里忽然吃吃一笑,故意顿住不说,“后面还有两句,是什么,你们猜!”
其余几个纷纷喊猜不到猜不到推她快讲。
小包强忍着笑意,低低的说,“体力是牛郎,**是流氓”
“噗”,我正喝着水呢,一口全喷了出来,有一点卡进嗓子,拼命的咳嗽起来。她们几个也顾不上我,各自或豪放或压抑的大笑着,边笑边骂是哪个捉挟鬼儿编出来的。
笑了半天,年纪最小的一个妹妹眯着星星眼,捧着胸口无限崇拜的说:“这才好呢,我就喜欢这样的,我最讨厌绵羊似的油小生。”
有人就附和着叹息:“要能让我和他呆一个晚上,让我倒贴钱我都愿意。”
还有人则更夸张:“一个晚上,你太奢侈了吧,给我一个小时就行。”
旁边一个不屑道:“你们少犯花痴了,咱们天上人间,能够触得到他衣角的大概就只有四大美人了,顶多再算上一个凌梦娇。”
大家想想也是,半晌没接话。
阿原在这票人里最美也最红,此时撅了小嘴儿嘟嚷,“四大美人又怎么样,真能跃上枝头变凤凰吗?还不是逢场作戏,我听说宋大总裁有老婆的。”
刚刚讲笑话的小包又压低了嗓子说:“你们知道么?宋总裁的老婆是咱们的前辈呢,也是从咱们天上人间出去的”
有的人略有耳闻有的人就十分惊讶,“真的?天哪,真有能修成正果的?还是和新宋科技的总裁,这位姐姐太厉害了。”
小包低声嗤笑道:“什么呀,听说宋沥是为了什么东西才迫不得已娶了她的,刚结婚那会儿,新宋没少受人耻笑,你们想啊,咱们这里出去的人做总裁夫人,他们脸上能好看么?”
小妹细声细气的说:“那这么说,宋沥根本不会爱他这个老婆喽!”
小包点头:“那当然,据说是表演分苑跳康康舞的,跳了几年还籍籍无名,长得一点都不好看。”
“那这样的人能有什么东西值钱到拿婚姻交换,还是这么大企业的总裁的婚姻!”
“那咱们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什么把柄也不一定。”
“后来呢,咱们这位前辈还美美的过着总裁夫人锦衣玉食的生活了么?”
小包无限神秘的悄声说:“据说他们早就秘密的离婚了,宋沥赔给她好大一笔钱。”
“那得多少钱哪?估计到下辈子都花不完!”
“要是我,给多少钱我都不离!熬上几年,生个孩子,看谁能撼动我的位置!”
小包不以为然,“你想得太简单了,没说他性格像魔鬼么?你不想离婚就不离婚?进了人家的大门,有的是几千种几百种法子对付你!尤其他们这种豪门世家,绵里藏针,笑里带刀,杀人不见血!你一个孤苦伶仃的小舞女还不是任人摆弄。”
“包打听”说这几句话时挑眉眯眼、咬牙抿嘴,面目表情与她说话内容严丝合缝、相得益彰。我一旁听着,不自禁的就跟着点头,深以为是。
只听她接着道:“而且,人家宋沥本来有谈婚论嫁的女朋友,就是和咱们王美人齐名的柳伊,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王媄再好些也是比不上的。”
“哎”众人都跟着叹息,也隐隐的含着些平衡的快意,原来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王美人也有不及别人的时候。
就有人恍然道:“怪不得我刚听见宋沥要27楼包房钥匙。我还奇怪,明明王媄去了金水国际的酒会,宋大总裁这会儿过来做什么呢!”
小妹忙不迭地的接口:“什么意思?这么说宋沥会找别人么?那人人都有机会了?”
小包斜着眼静瞪她,“你省省吧,他不找王媄,只会找施施,哪里轮得到咱们?”
阿原小小声的说:“那可不一定,兴许宋大总裁看惯了浓丽**的大美人,想换换口味呢?”
我不禁侧过头去看了她一眼,如果宋沥真的要找清新可人的小美女,阿原倒是极好的人选。
只听旁边有人重重的嗤笑一声,原来凌梦娇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梳妆镜前,手里拿着一只眉笔,正在画眉。可能大家太过专注了,她又一直没有出声音,因此谁都没注意到她。
阿原稍稍红了脸,没什么底气的说:“你笑什么?”
凌梦娇头都不回,不慌不忙的轻扫眉梢,淡淡道:“我笑有人不自量力。”
阿原被她气势所迫,结结巴巴强自镇定道:“你你说我么?我怎么不自量力了?”
凌梦娇一笑,从镜子里盯住阿原,一字一字道:“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要轮也轮不上你”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大家到都听明白了。有和阿原好的姐妹,同仇敌忾之下也想抢白凌梦娇几句,可是看着凌梦娇无懈可击的娇颜,铅黛修饰之下越发明艳无双,被梳妆镜两端的白炽灯一照,更显容光焕发,那一张盛极尤绝的脸蛋和女王般高人一等的傲气,莫说是只够得上中中美女级别的阿原,就是王媄站在跟前,也很难说两人谁比谁更美。
不由得的都咽下嘴里的话,悄悄地在心里腹诽几句罢了。
阿原扁扁嘴,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我本来想说点什么安慰安慰,想想还是算了。如果她能因此打消这个想头到不失为一件好事。那个人,岂是好招惹的?
几个人正僵着,祁荣推门探进半个身子,人群中扫视了一圈,喊:“糖糖”
我“哎”了一声,起身向外走,不知是包打听还是小妹坏笑着在我腰臀之间打了一下,我回头看去,却一下子对上凌梦娇的眼神,她正若有所思的死盯着我瞧,见我看她,才若无其事的调开视线。
我不及多想走了出去,关门回过身,我忽然发现祁荣一脸的似笑非笑。
祁荣这个人,很多时候怪胎一个,如果他微笑或是严肃,那都算是比较正常的时候。可一旦他露出现在这种要笑不笑的表情,一准没有好事。
果然,他这样阴阴的对着我笑了一会儿,开门见山道:“他要见你!”
莲子有话说:明儿下午去面试,大家晚点儿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