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话，手上的力道一点也没有停下来。
小猫的毛发沾满了鲜血，眼珠子凸出，仿佛下一秒就会掉出来，但它的嘴里还不断地发出猫叫声。
声音逐渐尖锐刺耳，更像是一种魔咒在他的耳边回响，激起一片战栗。
乞丐冷笑一声：“脑子都要烂了居然还能叫出声。”
说着，砖头再次重重一下地砸在它的嘴巴，想让它彻底地叫不出声。
但小猫的叫声依旧在存在，即便它的嘴巴已经被砸得细碎，那声音像是在喉咙里发出来的。
乞丐眯眼，找出作案的工具，直接将它的声带挑了。
寺庙瞬间安静了下来，寂静得可怕，乞丐狠狠地碎了一口，转身就去将手中的血迹冲洗干净。
但就在他冲洗时，凄惨的猫叫声再次传来，吓得他一激灵，连忙转过身看过去。
那只猫还躺在那里，它已经没有了呼吸，可是声音就是从它的身上传来。
此时只有水流声和猫叫声，关上水龙头后猫叫更加的大声。
乞丐暗骂一声，他就不信就一只牲畜能把他怎么样。
他一把上前将小猫的尸体踹出去：“呸，死了还不安生的东西！”
小猫的声音更加的凄惨，但有些发闷，像是从腹部传来的一样。
被狠狠地踩了几下，声音再次消失。
乞丐骂得很难听，骂了几乎半个小时。
现在他累了，也困了，虽然不知道几点钟，但生物钟告诉他现在是到了睡觉的时间。
他将小猫的尸体挂在树上之后才回去睡觉。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树后面缓缓走出一位身穿白衣长裙的女子。
一股微风吹过，青丝拂起，带着淡淡的香味。
乞丐闻到的时候以为是花香味，也没有回头看。
很快，乞丐就入睡了。
楼檀看着正在打呼噜的乞丐，目光冰冷，此时她怀里抱着一只小猫，正是刚刚乞丐虐杀的那只。
她空出一只手，在乞丐的天灵盖上虚空扶着，下一秒，呼噜声戛然而止，而她的面前多出了一个魂魄。
乞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只知道一睁开眼就对上一双冷漠凌厉的双眸。
他吓了一跳，猛然后退一步。
但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他眼前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个人。
“是你？！”
乞丐很快就认出了是楼檀。
寺庙里面并没有灯光，凭借着月光，乞丐才看得出来是楼檀。
楼檀应了一声，淡淡道：“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楼檀弯了弯唇，眼底依旧一片冰冷：“你猜啊。”
乞丐不想跟她打哑谜，看着楼檀漂亮的脸蛋就起了歹心。
上次在审问室的时候他本来想借机装傻揩油，可是她身边的男人不好惹，他只能压下这个心思。
但没想到她现在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警惕地问：“就你一个人？”
“对啊。”楼檀大大方方地承认，“我见你抓了一只猫，就想着要和你要回来。”
乞丐这才注意到她怀里的小猫。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这只猫他不是打死了挂在外面吗？
“它它它...它怎么会在这里，它不是...”乞丐面露惊恐，不敢置信地说。
楼檀笑了笑，“它怎么了？”
乞丐没说话，连滚带爬地跑到寺庙门口的树上一看，原本被他挂起来的猫已经消失不见。
他大骇，一股凉意从脚底瞬间窜上他的天灵盖。
他猛地转过身，楼檀还站在原地，她怀里的猫忽然间变得血淋淋地躺在她的怀里，她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抚摸着。
冷风吹过，吹起她的裙角，发丝吹起，遮住她的下颌。
一双冷漠的眼睛被阴影遮盖，明暗交错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乞丐这才发现她的身后还有一个人，不，明确来说那是他自己的身体。
他连忙低头看自己的手和身体，还是一样没什么变化，就是脚不沾地，若隐若现。
乞丐面色惨白，他这是...死了？
但不可能啊，要是楼檀真的杀了他，他不可能不知道。
除非...
乞丐忽然想到什么，他吓得浑身颤抖了起来。
他抬眸看向楼檀，却发现人早就消失不见。这一下，乞丐更加的害怕了。
“你是在找我吗？”
带着空灵又诡异的声线从身后响起。
乞丐连忙往前跑，可是他的脖子突然被什么束缚住，但凡他再多跑出去一点就会被勒死。
被迫转过身，乞丐看着正站在树下的楼檀，眼睛猩红。
“你...你居然不是...不是人...”
他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楼檀轻笑一声，她缓缓地走出来，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皮肤透亮白皙，白色的裙子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腰身，一双腿白且直，美得不可方物。
但此时在乞丐的眼里简直就是会吸人精气的女鬼。
封聿凛他知道，但没想到身边会有一只女鬼。
乞丐身上的红线越缠越多，直到将他的手脚都束缚起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
楼檀漫不经心地开口：“既然用法治不了你，那就试一下灵魂上的痛吧。”
灵魂受到的创伤和肉体上受到的伤害不一样。
与此同时，无数只猫从树里钻出来，它们都是魂魄的状态，面目狰狞。
乞丐瞬间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不...不可以..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楼檀无辜：“我也想放过啊，可是它们不想怎么办？”
乞丐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惨叫声代替。
这些猫正在啃食着他的魂魄，它们恨透了这个人，所以每一口都会专门用很大的力气。
啃食魂魄，就好像是有人在一口一口地吃着你身上的肉。
楼檀没有破坏他的身体，是因为她不想这么快就结束。
只是这一点并不能够解恨。
接下来的乞丐就会受到他生前虐猫的所有行为付出代价。
他的魂魄被吊着一口气。
死去的小猫们生前受到怎样的痛苦，乞丐都会亲身体验。
楼檀眸光微闪，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丝毫不管身后那凄惨的叫声。
她怀里的小猫安安静静地窝在她的怀里。
它并没有死，刚刚的那一幕只不过是楼檀制造出来的幻觉。
在不久后的一天，无论是新闻还是短视频上，都会刷到一个身体千疮百孔的乞丐——
他眼球破裂，一嘴的猫毛，喉咙被一箭穿过，肚子里的肠子全都露在外面，手脚早已断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会衔接着。
这不是更让人恐惧的，而是他被人用一根红绳吊在一棵树上，脚尖朝下，浑身是血。
因为这一个，引起了全部人的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