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上传 所谓避害

所谓避害

“趋利避害”这种人类本能不适用于此刻。

胡骞予危险,我却要靠近。

说来讽刺,我心里怕得要死,却要硬撑着不让自己逃跑,真是累。

我一点一点缩短和他之间的距离,小心翼翼,心里越紧张,面色就得越平静。

胡骞予的眼睛,鹰一样厉,我不想被他看穿想法。

直到距离足够贴近,我吻上了他的唇。

轻轻一吻,然后离开,观察他的反应。他的脸孔,一刹那,消褪了一切,没有了恶劣的笑,也不见了盛气凌人的歹势。空白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我再度上前,亲吻他。不像第一次的吻那样仓促而短暂,是试探,也是引诱。

我把自己知道的、试过的、听过的接吻技巧全部用上,讨他欢心,要他动容。

我的舌尖探出去,舔舐一下他微启的唇瓣。

我有耐心,一点一点瓦解他眼里的冰山。

我的眼睛,看着他的,那里的冰在渐渐融化。

突然,“砰”的一声,冰山瓦解。

“砰!!”

现实中的,耳朵捕捉得到的声音。

胡骞予扯住我的头发,蛮力把我拉开。

我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后脑勺磕在茶几上,闹出的动静不小。

他眼里小小冰山是瓦解了,可取而代之的,不是意乱情迷,而是怒意。

张扬着向我扑来的强大怒气。

胡骞予豹子一样向我扑过来,动作快得不容我反应,一手按住我的肩,一手捏住我的下巴。

他在生气。

眼里是两簇火苗。

“吻技不错嘛!”

他夸我,咬牙切齿地夸。

我不解,望向他。

我想过他可能会有的反应,震惊,动容,不屑……却没想到他会生气。

我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不再轻举妄动。

胡骞予望着我双眼,濡染愣怔了一下。

随即,低咒一声,猛然间欺身上来,主动吻我。

我应接不及,头“砰”的一声,又撞到茶几。

我吃痛的皱紧眉,忿恨地看他。

胡骞予低叹了一声,一手绕到我的脑后,托住我的脑袋。

可我不想感谢他的细心。

因为下一秒,他再度吻上我,粗暴的吻,带点血腥气。

或者说,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吻,没有人用牙齿接吻的。

是啃噬。

他兽一样,咬我的唇瓣,毫不怜惜。

直到咬出血来,他才松口,改而唇舌抚慰。

他品尝我的嘴唇,血液,和恐惧。

他汲取我口中的津液,更贪婪地汲取我所剩不多的理智。

我感到腰间一凉。

这才注意到,我的衬衫,扣子早已被解开。

胡骞予的手,一路引火,到达腰间,正在解我的腰带。腰带的金属搭扣碰到了我滚烫的皮肤,引出一阵凉意。

我抓住他的手。

我的身体,是“预约赌注”,游戏结束、胜负分晓之前,暂时不必付出。

他的举动,不应该。

有违规则。

他收回手。

打横抱起我。

我提起的心刚放下,又再度被揪起。

胡骞予,看看我,再看向卧房的门。危险的信号。

“不行。”

我拒绝,挣扎,这样被抱着,脚不着地,很危险。

置我与如斯境地的人,胡骞予,就是危险的源头。

“你已经点了火。”

他看我,视线定格在我的眼睛里,脚步向着最不应该、最危险的地方走去。

“你点的火,你得自己灭。”

他这句话,宣判,我的罪行。

我被胡骞予放置在**,身体陷进柔软的床垫。

我得到自由,立刻下床,站定在他面前。

“胜负还没分晓,”我看一眼身后的床铺,“我们还不必走到这一步。”

他“哼”一声,带着点不屑。

“我,要你,就现在。得罪我,没好处。”

“……”

“是你提醒我的。没错,CTA是你在控股。

可是,如果我以总公司的名义改制CTA,分拆上市,留下最赚钱的部门,再借壳重组,你手上的CTA,立刻就会变得一钱不值。”

我咬住下唇,紧紧咬住。

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明明是深陷于**中的眼睛,却仍是那么的冷静到残忍的地步。

我颓然坐下。

他膝盖跨上床,紧紧贴住我,一指挑起我的下巴,“至于你手头的余股……这倒是提醒我了。”

他像是在思考,却突然又变回那一副邪佞的模样,微笑着说,“如果用分离交易来转换公司债券,我大可名正言顺冻结这部分股份。这……你要怎么办?”

他与我对视,眼睛里,除了越烧越旺的**,还有一些我没弄明白的情绪。似乎是在期待,似乎……在紧张。

而我实在无法明了,这个言辞上犀利异常,字字切中我要害的男人,怎么会紧张。

“你想要我这么做吗?”

“我……”

我还未说完,胡骞予的吻便落了下来。

我下意识紧咬唇瓣,却在见到他眼睛里的警告后,松开了牙齿,任由他进到我的嘴里攻城略地。

关了灯。

胡骞予手上的尾戒,铂金的亮光,刺进我的眼里。

他在我的身体上点火,用手,用唇,用齿,用一切恶劣又强悍的手腕,想要烧毁我。

当看到他跳脱出来的器官时,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坚硬,张扬,凶器一样危险。

我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要看向哪里。

他的身体,严丝合缝,覆在我身上。

心跳声,隔着皮肤,互相呼应。

他的进入,缓慢却坚定。

痛。

我皱着眉,看他。

他同样蹙眉,流着汗,不亚于我。

那里,紧致,阻碍,不允许入侵。

他把我的腿再分开一点,于事无补。

进退不得。疼痛,混乱。

两个纵火犯,一同接受刑罚。

他终于抽离,从我身上翻下。他的手指,取而代之,在那里,轻拢慢捻,挑起我的**。

我眼睁睁看着他把手指送进我的身体,不禁一阵颤动,呻吟出声。

我感觉到,他的手指,因我的动情而僵直。他的眼睛,陡然生起了破坏的欲念。

前戏提前结束。他的手指撤出,身体再度欺上来……

……

……

我有点昏沉,却了无睡意,睁着眼看天花板。

抿一抿唇瓣,嘴唇干,喉咙涩,像是跑了10000米,虚脱无力。

胡骞予端了水杯过来,我下意识闭起眼睛。

耳边响起喝水的声音。

紧接着,线条微薄的嘴唇覆上我。

柔软的触感。

我睁开眼,入目的是胡骞予放大了的脸。我坐起来,伸手去拿那半杯水。他却不肯,躲开我的手,继续将水渡到我口中。

类似亲吻的方式。

我无力抗拒,恬着舌尖,慢慢汲取。

他喂完,满意地舔一舔我的唇角,放下水杯,睡到床的另一边去。

卧房一片漆黑,我继续失眠。

想要睡去,希冀着第二天回想此刻,可把一切当作噩梦。无奈老天偏不随我愿。

侧过身,便可看到胡骞予的身影。

他的睡相不好,还特别霸道,占据了床的大半。

他上半身**,胸口因呼吸而起伏。

肩胛处伤痕一条条,清晰可辨。

当时我痛极,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皮肉,他皱眉,却不出声,用其他方式变本加厉折腾我。

胡骞予手臂略微展开,把我的位置也占了去。害我缩在床头一角,睡得骨头生疼。

我下床,一路向外,捡起我的衣服。

穿上又脱下。

衣服被扯破,线头崩开,不能再穿。我只好折回去,把被子扯来,裹着身体。

瞥一眼胡骞予。

他睡得香喷喷,鼻息均匀。我情不自禁上前,伸手扼住他的喉咙。

稍稍用了力。

最后还是放弃。

扼死他,倒霉的还是我。我也没这个勇气。

俯下身去,浅啄了一下胡骞予飞薄的唇角。

当作是对自己方才陡生歹意的歉礼。

我扯了扯被角,裹紧身体,朝外走。

“去哪?”

静谧的空间,突然响起胡骞予的声音。

我应声回头,胡骞予已经坐起来,看着我,眼睛里没有一丝睡意。

他一直醒着?

我扼住他,亲他。他,都醒着?!

我震惊过度,愣在那里。

“我问你要去哪?”

他重复一遍,质问的语气,眼神颇为阒闇。

我忽视他的问题,似乎让他很不满。

“我去客厅。有外人在我睡不着。”

这是我的真心话。

当时的我还兀自沉浸在震惊之中,根本没余裕找什么借口。

可惜,一句“外人”,又惹得他胡大少生气。

卧房里顿时陷入低气压,他在我面前迅速穿好衣服,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离开的时候,关门,声音很大。

听着关门的巨响,我无力地跌坐在地。

许久,我重新爬回**。

我要睡觉。补眠。

有什么事明天再想。现在我的脑子太乱,不适合思考。思考的话又会头痛。

有什么事明天再想。

有什么事明天再想。

有什么事明天再想。

我一直催眠,催眠,却仍旧睁着眼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