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果果沉默了,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如果她再拒绝白无期,自己都觉得自己太作了,只是结婚始终是件大事,她内心有点发怵,光是京城里各种各样的交际就让她头大,更别说有那么多女人对她的位置虎视眈眈了,一个李绮儿就已经让她有心理阴影了。“我知道他很好,只是我心里有点害怕成亲。”
“别怕,女人都有这一遭,放心大胆的往前走。”老夫人温声安抚着萧果果,眼睛里都是慈祥。
“嗯。”萧果果点了点头,害怕有什么用,都签字画押卖身结束了,再害怕又能怎样,就为爱勇敢一次吧。
半个月后,他们到达京城,白无期和仆固老夫人进宫去面圣,萧果果百无聊赖的回到清凉院,跟众下人好生上演了一出主仆情深,表演最卖力的是白小淘,哭的跟死了亲娘一样。明知道他的真心有水分,萧果果还是被感动到了,竟也流下了几滴眼泪。然后萧果果又去拜见了靖北王和宁珂县主,靖北王没太大反应,只是说想念她做的菜了,让她找时间做一桌子菜送过来,而宁珂县主少不得拉着她的手哭了半天,嘴里念叨着“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当然是回来好,当初萧果果跑了,皇上有意招白无期为驸马,吓的宁珂县主好几天没睡好,要是白无期真娶了公主,那以后她和儿子白无畏还不得被白无期夫妻俩压的死死的,所以现在萧果果回来了,她是打心眼儿里高兴。
晚上,白无期带回来消息说,皇上念及仆固家族往日的功劳,不加罪仆固怀恩,还下诏封他为太保兼中书令,仍保有大宁郡王爵位,只是取消了他的其他官职。皇上给仆固老夫人的抚恤也很优厚,特赐其在京城颐养天年,朝廷给她安排有专门的府第。
“明天我过去帮忙,老夫人孤身一人,我怕府里下人会怠慢。”萧果果惆怅的说道,虽然朝廷优待老夫人,可京城是个乞丐都知道捧高踩低的地界,老夫人此时的身份尴尬,怕是没有几个下人把她当正经主子待,萧果果过去就是帮老夫人立威的,老夫人不方便做的事,她来做。
“好,明天我陪你过去。”白无期讨好的冲萧果果笑着。
“你不介意吗?仆固怀恩犯的可是谋反的大罪啊,我以为你会不想我跟仆固家扯上关系呢!”萧果果疑惑白无期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我说不让你去,你就会不去吗?反正皇上都没说仆固老夫人有罪,我们去看望她能有什么问题,你跟仆固老夫人的关系,皇上门儿清的很,不用藏着掖着。”白无期慢慢的靠近萧果果,脸上坏笑,“只要你把老公我伺侯舒服了,别说看个老太太,就是刀山火海,爷都陪你去!”未及说完,他就一把抱起萧果果,奔向里屋去了,小别胜新婚,他有太多事要跟萧果果在**探讨。
“你个色狼……”萧果果只来得及说出四个字,就被白无期以吻封唇。
俩人探讨了大半夜,方才沉沉睡去,第二天,萧果果也不忘早起去老夫人的府第帮忙,白无期果然没有食言,跟着一起去了,在老夫人府第里好好的逞了逞威风,把那些下人都训的服服帖帖的,老夫人留他们吃了中饭,萧果果陪着她说了些家常话,就跟白无期回府了。事已至此,她只希望老夫人能安享晚年,也希望逃往回纥的仆固怀恩和灵姐儿能生活的很好。
可惜天不遂人愿,仆固怀恩到底还是没有听进去萧果果的话,朝廷的厚待也没有让他放弃复仇,他在边境地区纠集起亡命散众,编整成军,又诱骗吐蕃十万人一同入塞,进攻大唐边境重镇。丰州守将战死、泾州被围,消息传来京师震动,代宗急令白无期返回邠宁带兵抗击吐蕃。
还没有温存半个月,白无期就得走了,萧果果刚感觉到甜蜜,就要面对别离,心里别提多惆怅了,更别说白无期是要去打仗,对手还是仆固怀恩,她的心里已经不仅仅是五味杂陈了,而是五十味杂陈。
“我跟你一起去吧!”萧果果低着头站在门框处,拿脚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门槛。
正在收拾行装的白无期闻言,抬起头看向她,笑的温暖如春,“你去干什么,太危险了,乖,留在府里绣好嫁妆,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
萧果果看着他,心里在叫嚣:白无期,你知不知道你温柔的样子很帅!嘴里却说道:“让我去吧,有我在你身边,你就算变成鬼我也能陪着你!我可是全阴女来着!”
白无期立时不温柔了,不满的瞪着萧果果,“会不会说话?哪有咒老公死的!”
萧果果惭愧的低下了头,喏喏的说道“我的意思是,不管你是死是活我都陪着你。”
白无期的心口一热,走过去抱住她,嫌弃的说道:“没文化真可怕,生死相依让你说的那么晦气!”。
萧果果也不计较他的毒舌,安安静静的靠在他的胸膛,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但是,上天连这片刻的温存也吝啬赐予,白小淘在远处咳嗽了一声,惊起了门口的这对儿鸳鸯。
萧果果脸蛋通红的推开白无期,退到一边。少了美人在怀,白无期恼怒的看着始作俑者白小淘。
白小淘压力很大,要不是人命关天,他怎么会来打扰主子的好事。“启禀公子、夫人,仆固老夫人府上来人了,说老夫人刚病倒了,人事不知,府里乱了套,请夫人过去主持大局。”
萧果果和白无期面上都是一紧,老夫人已经中风了一次,这次又病倒,恐怕情况更加凶险。
未等萧果果开口,白无期就抢先说道:“你赶紧去吧,别管我了。”又冲白小淘命令道:“拿我的名帖速去请太医院院正大人给仆固老夫人看病!”
仆固怀恩正引兵攻打大唐边境,这种时候,不论是宫里的太医还是民间的大夫,恐怕都不愿意去为仆固怀恩的母亲看病的。白无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白小淘拿自己的名帖去请太医,不管怎么说,看他的面子上,太医也会尽心为仆固老夫人诊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