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
革命政府现在控制的最高的楼,就是眼前这四层楼了。而遭到最少破坏的第四层,就是军事委员会办公的地方。跟底下那几层烧的焦黑相反,这里的装饰基本上没有被破坏。如果不是小丫头带着,我根本就无法相信这就是伯伯口中那个充满失败论调准备撤往首都的军事委员会。我这么说,至少有两点理由。首先,这里的人士气很高。他们一点失败的样子都没有,全穿着华丽的军服,在那放声高歌雄壮的革命歌曲,在物资匮乏的情况下每个人除了腰上的手枪以外还在手中挥舞着另一种制式武器——红葡萄酒,通红的面孔显示出他们的革命勇气。其次,这里的平均年龄在我和小丫头进来之后降到了不到七十。想在共和国找到一群这样年纪的老爷爷,还真不容易呢,而军队什么时候改成养老院了,对不起,咱一造枪的,不晓得。
小胖丫头想跟这群喝醉了的老爷爷交流的愿望显然是无法实现了。事实上,就是她想跟我说些什么也被那直冲云霄的歌声压制的我是一点都听不见。小丫头脸很快就涨红了。小时候,看到她这样我就得赶紧跑,慢了肯定被她挠个血丝满脸。可惜,这次不能跑。眼前的共和老头们显然不适于放血疗法。
把就要变成月夜下的狂暴狼人的胖丫拽到二楼。感到这些年造枪的确练力气,估计一头疯牛俺现在也可以撩倒。问了一下小丫头的打算。她要带着人去杀反革命。行,好主意。跟她核计了一会,让她去找几个听她老爸斯通纳又能说得上话的过来。
符合条件的几个人给带到了三楼半的缓步。我和小胖丫上去了,跟那些兴高采烈已经在酒精作用下杀退布国十万海军的老爷子们说了半天。然后我俩下来,告诉那些人,准备执行军事委员会命令,向反革命及其帮凶发动反击。
三楼半上这几位大多是听见打仗不要命的主,一听有命令要反击,恨不得立马拿枪就走。可是,到底还有不乐意的。负责军需的一个胖子,是一位足有我们那个藏地窖里头的侯爵两个宽的商人,好像是卖火腿的,不相信我的话,非要上去亲口问问那些半昏迷的老爷爷。我没拦他。我刚才都不知道跟那些半个多世纪前的军人们说了些什么,他想找喝醉了的五十年前的老兵弄清楚我所谓的命令,其难度估计比让这胖子用他的火腿噎死布国那驴脸王子容易那么一点点。
但他竟然说他得到授权阻止我们。强人。想不到还有比我更无赖的。无耻啊。那些人的话,把雅典娜叫来都不会听的懂,就你这熊一样的模样还能得到他们的授权?可是,因为他的这些不负责任的话,几个斯通纳手下的现在犹豫上了。于是我用半个酒瓶说服了他们,另外半个碎在胖子脑袋上了。
现在,准备出发。同时,找人去胖子的铺子拿来一些火腿慰劳大家。
老伯的部下还弄来一些葡萄酒。他们当中有不少原来是在酿酒作坊里头工作的。酒虽不少,我只给每个人发了半杯。妇女和男士们享受相同的待遇,但小孩子没有。其实按这个标准,我能否喝上一杯也是很不好说的,但一来我长的还算老成,二来也很少有人会质疑一个拥有三把枪的人。
那个晚上聚集在篝火旁边的三四百人,照理说我根本指挥不了任何一个。是,有人看见我跟那些老爷爷说过什么,可那又算什么?就是斯通纳老爹,也是因为他作战勇猛,又会修理枪械,才能带着人搁街垒里面打贵族老爷。现在,尽管所谓的请示不过是个由头,但他们宁愿相信我。
因为我要带他们出去杀人,而不是夹着尾巴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