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镇定剂,强效的。”叶安眯了一下眼睛,这段回忆让他觉得有些痛苦,“我昏迷之前看清楚了,那个人,竟然是林钊。”

严溪大吃一惊,他虽然没有参与那桩案子,但叶安也跟他提起过,林钊是重犯,一直被关在监狱里,很多年了,他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么说,林钊真的在这里?”严溪说完,又问他,“那文笙呢?”

“文笙?”叶安疑惑地皱了皱眉,“林钊确实在这里,他应该是越狱了,当然,白回深肯定帮助了他。文笙并没有在这里啊,起码我没有见到过他,你为什么这么问?”

叶安的回答,让严溪觉得更加糊涂了,他没有回答叶安的话,而是低下头思索了一阵,过了差不多两分钟之后,他抬起头来,目光里带着迷茫和恐惧:“我不会……也被催眠了吧?”

叶安被他的话震到了,他挣动了一下,带的手铐哗哗作响:“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我……”严溪都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我好像看到了文笙的尸体,可就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后,那具尸体就不见了,不仅是尸体,还有血迹……什么都不见了,你说我是不是见鬼了?”

叶安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过多的思考,稍微一用脑,就感觉头又不受控制的疼了起来,瞬间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叶安有些痛苦的将头后仰着靠在了墙上,严溪见状,赶紧又把手里的水递到了他嘴边:“你别着急,先喝点水,等会儿王珏回来了再吃点儿东西,反正安然她们已经去找白回深了,一切总会真相大白的。”

叶安又喝了一点水,然后摇了摇头:“我没事,严溪,你现在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尽管白回深的催眠术非常高超,但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和合适的空间,他是没有办法对你进行催眠的。你好好回想一下,在这条船上……不,包括之前,你有没有见过白回深?”

“我记忆中当然没见过他啊!”严溪并不是很了解催眠术,他和普通人一样,自然而然的将催眠术想的神化了一些,“但他要是在催眠的时候,让我忘记了他呢?”

叶安即便是现在这种情况,也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我说了严溪,你不要胡思乱想。除非他掩盖了本来面目对你进行长时间的催眠,比如带着面具等等,但即便如此,你也会对这件事有些印象,就像曾经催眠了窦婷病人的那个凶手,她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帽子,但被催眠的人依旧记得似乎是一个女人,对她们说过与她们丈夫死亡相关的话……你想一想,有没有点儿这样的印象?”

严溪闭着眼睛努力的回想,甚至不断用自己看到的文笙的尸体来刺激自己,但不管怎么想,他也想不起来关于这件事情的一星半点儿。

大概五分钟之后,他睁开眼睛摇了摇头,神情看起来也放松了一些:“看来我并没有疯,精神也没出现什么问题……当然,这只是初步判断。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看到的一切就是真的,文笙曾经在这艘游轮上,而且他已经被杀害了!”

叶安现在也不敢说这不可能了,既然林钊都出现在了这里,那么文笙出现在这里也并不奇怪,白回深是犯罪心理系的研究专家,他想要用一个犯人做研究对象,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如果她想要帮助谁越狱,那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而且,即便他没有在这艘游轮上见过文笙,但也不代表他就一定不存在,一切都由白回深掌握着,白回深不让他见到文笙,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他大多数时间都在昏迷之中。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叶安转过头看着他,神情严肃,“你都别胡思乱想了,白回深让你看到文笙的尸体,或许就是想让你胡思乱想,最后精神崩溃,要知道……在这样一艘游轮里,到处都充满了杀戮,人的神经时刻紧绷着,而他是一个研究人心理的高手,他想要达到这样的目的并不是难事,你不能上当,严溪。”

严溪眯着双眼点了点头:“这我明白,可让我完全不去想这件事情,我实在是做不到,我脑海中老是出现那具尸体,有时候我甚至在想,要是当时我拍下来了多好……”

“那个时候你神经紧张,想要找到一个人,很正常,”王珏走了进来,他一只手端着粥,一只手拍了拍严溪的肩膀,“别多想兄弟,叶安说的对,我们不能上了凶手的当。”

他说完,又看了看叶安,产生了和严溪一样的想法:“要不,我还是先放开你吧,这个房间的东西你都看到过了,我和严溪的声音你也都听到过了,这里应该没有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暗号。”

“对啊,”严溪也点了点头,“起码这个房间是安全的,你吃点东西活动一下,再说有我们盯着,你也不用担心。”

叶安也确实太久没活动了,他感觉全身发软,好像肌肉和骨头都被融化了一样,他四周看了看,又对严溪说:“把屋子里所有的危险物品都收起来拿出去,然后关上门。”

严溪立刻照做了,再一次确认不会有危险后,才打开了他的手铐,并且重新交叉着铐上了,严格来说,这也算得上危险物品。

叶安之前吃了点儿东西,觉得胃已经舒服很多了,王珏这次在粥里加了点鱼肉,有一点儿咸味,叶安喝了一口,也没有之前恶心的感觉了,他几口喝完了碗里的粥,又喝了一杯水,感觉精神都好了很多。

王珏把碗和杯子也拿到了一边,严溪则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来没什么事,你起来走走吧。”

“好,”叶安点了点头,从**走了下来,他全身酸软,不得不先扶着旁边的桌子,一边慢慢走,一边问,“安然和乔安,去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