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不能看到……”
“只有我能看到。”我直视他的眼睛，打断了他的话。
他神情复杂，眼里掺杂着惊喜和失落。
惊喜的是我能看见鬼，就有机会看到他妈妈。
失落的是他不能再亲眼看到自己母亲了。
我知道他的遗憾，小秋死在了他回来的路上。
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可能是看到我在直播，不方便说太多，他沉默了下来，只是望着我的眼睛充满祈求。
我对他点点头，把手机交给了他。
他稳稳握着手机，对着屏幕回答直播间网友的评论，表情很认真。
而我则是专心起来，把注意力放在了老宅上。
刚才院子里的怪影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危险似乎还没远离。
以往只有我一个人，现在却多了一个人需要我负责，自然打起双倍精神。
我和祥意走进了客厅，我伸手朝门口灯的开关按去，结果按了好几下都没亮，应该是被断电了。
晚上湿气较重，房间里长久没有住人，霉味有些呛鼻。
“小灵，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祥意看向我，似乎刻意组织了下词语。
“暂时没有确定，不过刚才在院子里看到了黑影，像是人。”
“是附近的村民吗？会不会是流浪汉。”
“不太像，我们村比较偏僻外来人不多，流浪汉就更少了，毕竟家家户户都有房子。”我摇头。
他神情变得紧张，捏紧了手指，站在我身边，还伸出手臂揽住了我的肩。
祥意身体很暖，揽着我的手臂透过衣服布料源源不断传来热量，我被他圈住很有安全感。
“我保护你，我可是体育生，打两个人一般是没啥毛病。”他冲我扬眉，似乎没发现举动有什么不对。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拿开他的手臂。
小时候我们两个亲密无间，是关系最好的玩伴，甚至睡过一张床。
但那也毕竟只是小时候，当时也很单纯，都是孩子思想并不觉得越界。
可现在我们却都长大了，这些亲密举止会让人产生误会。
他好像感觉到了我身体的僵硬，识趣拿开了手。
“你别误会啊，你不是我喜欢的菜。”
听到他这么说我反而是有些怒了：“谁误会了，你可是比我小了三岁呢，小屁孩！”
“我也没什么兴趣谈姐弟恋，何况按照辈分来算，你还要喊我一句姑奶奶呢！”
我有些不服气的怼了回去，不过两人却都笑了。
“哈哈哈哈！”他指着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我说的没错，按照辈分来算他确实要喊我姑奶奶。
只不过从小到大他都不愿意喊，便从来没有喊过。
“没想到你还记得，怎么，小时候都没拿辈分压我，现在开始摆起长辈架子了？”他轻哼一声，笑骂道。
我摆摆手很得意：“那是因为姑奶奶我一直都很大度，你们不想喊就不用喊，但村里确实很在意这个啊，都是按照辈分互相称呼。”
“你想让我喊也可以啊，但我只喊我未来女朋友姑奶奶。”他声音清脆，带着莫名磁性，很好听。
我没有继续和他扯这个话题，而是直奔那间放相框的房间。
别的房间都很脏乱，根本没地方落脚。
只有那间房**相对干净，可以凑活一晚。
“你今晚是不是不回去？”他跟在身后问了一声。
“嗯。”
“哦，那我也不回去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立马回头：“那可不行。”我尾音拉得很长，拐着弯儿的拒绝。
“万一被村里人看见，指不定传出什么呢，我们村里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嘴巴多碎。”
“我不放心你，我不和你睡一起也不行吗？我晚上坐门口凑合一夜。”
我没有回他，因为我看着门后墙面，全身血液都快凝固了。
“你怎么了？”他看我站在原地不动，不由问了一句。
“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我嘴唇有些颤抖，指着那片发黄的墙，中间有一块位置是白色的，像是之前挂了什么东西。
“那张黄鼠狼皮！”
我被吓得眼里含泪，身体也不受控制颤抖。
脑袋里一瞬间联想到了很多事情。
难道是有人跟踪我，刚才院子里的人影，也是趁此空档进来偷走了那张皮？
可是这张皮挂在这里这么多年都没事，偏偏就在我来了一趟后不见了。
这也太奇怪了，像是有人不想让我再看见。
“怎么了，不就是一张黄鼠狼皮么，你喜欢这个？”祥意很是不解。
我摇摇头不知怎么解释。
“我记得这张皮的事，是你爸徒手打死的那只吧？”
村里好像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毕竟当时有点什么小事都能传到县城里。
“有人进来把它偷走了。”我走上前手指触摸墙壁。
原先被钉子钉住的地方，现在只留下几个孔洞，上面还有新鲜的碎土渣流出来。
应该就是刚才被偷走的，那个黑影！
“谁这么无聊，跑到废弃房子里偷这种不值钱的东西。”祥意吐槽了一句。
他举着手机走到房间里面，好奇地看着一切。
“你家老宅我还没有来过呢。”
逛了一会儿看我依旧没有回话，他才走到我身边和我一起盯着墙壁。
“这东西应该是刚被偷走的，很可能是你刚才说的那个黑影。”
“我过来的时候村里人都睡了，家家户户都关了灯，一路上也没看到行人。”
看到他捏着下巴盯着墙面认真分析的模样，我心里焦虑缓解了一些。
“可是我走到这边路上时，却在拐角处看到了你爸迎面走过来。”
“你之前是不是和你爸在一起？”
听到这里，我眼睛睁大不可置信望着他。
他被我眼神盯得发毛，后退了一步。
“你咋了，别吓我。”
“你确定那是我爸吗？他是从这里走出来的吗？”我有些激动，抓住了他的手臂。
祥意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激动，他点点头：“对啊，我看到他是从这边走出来的，当时阴沉着一张脸，我还以为你们俩吵架了呢。”
“这个点了路上都没人，就看到他一个人。”
我脸色很难看，狠狠咬了下嘴唇。
"我没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