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眼泪缓缓从眼角滑了下来。
她看着他,“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吗?齐邵明,你是我的丈夫,可你却不爱我,我也是人,我也有心,所以我受不了了。这个理由行不行?”
“行!”齐邵明忽然变得无比暴怒。
他松开手,径直掀开被子拽起那个男人,就将他揍了一顿。
期间,无论Luna怎么哀求,他都充耳不闻。
一拳一拳揍着,直到男人被他揍晕过去。
他才缓缓停了手。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男人已经晕过去的脸上,年轻,看上去并不大。
但这不是出轨的理由。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随后丢在了男人的脸上。
此时Luna已经哭得精疲力尽。
她瘫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开口,“离婚吧,齐邵明。”
齐邵明一怔。
丢下一句,“我成全你。”就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听到Luna歇斯底里的哭声。
后来他们火速离婚。
但他依然保留了她的颜面,没有将话说开。
随后他便去了美国。
整整一个月,每一天晚上都喝酒度日。
他始终不明白,和Luna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明明之前还约定好要再试一试的,可现在,却早已物是人非。
时隔一个月,周悦再度提起。
他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开口,“是我不够好,她跟着我,没有安全感。”
周悦沉默。
拿起镊子给他夹了块糖,“老是喝苦咖啡,也要适当吃一点甜的。”
齐邵明顿了顿。
终是一笑,“我是不是很糟糕?”
闻言,周悦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事业上,你很成功了。但感情,不是事业,也不是你努力就可以的,所以怪不得你。”
“是吗?”齐邵明自嘲的笑了笑,“我时常想起,我父亲那时候总说我和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有什么比我们更合适,那个时候,我总觉得,感情的事不是合适就可以的,你看,我们做朋友合拍,未必做夫妻就也可以,就像我和Luna,没有初恋的起伏,也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恋,有的只是平淡的岁月,然而,她却始终觉得我和她离得非常遥远。”
“我不怪她背叛我,一段感情,若是找不到归属感,迟早要崩溃。而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失败,身边的人总是留不住。”
“你别说了。”周悦鼻子一酸,忽然有些想哭。
“在我眼中,你从来都很好,感情的失败不是你一个人就可以决定的,而我也不希望你因此一蹶不振。”
然而,齐邵明却淡淡的说,“放心吧,地球离开谁也是一样的转动,我不会因此而一蹶不振的。我只是忽然觉得,无爱一身轻,其实也挺好的。”
那天之后,齐邵明又销声匿迹了。
周悦发过短信问他,他很快回复,说自己想给自己放个假,四处看看,等到玩够了,就回来继续做他的齐总。
周悦抿了抿唇,发了个一切顺利,就没再多说。
只是她却不知道。
在机场里,原本已经检票了的齐邵明,忽然,有个人拍了拍他的肩头。
他一愣。
下一秒,看到谢贤笑靥如花的脸,“介意一起去旅行么?”
齐邵明一怔。
谢贤却不等他回答,兀自背着包包进了候机室。
他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倏地勾了勾唇。
周悦在忙的同时,也关注过菀菀的动态。
她并没有被白冰接到一起去生活,而是在钟淑芳的安排下,进了一家贵族学校上早教。
每天都是钟淑芳的助理亲自接送。
期间,白冰没有露过一次面。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小葡萄就到了一岁生日。
周悦特意为了他办了个周岁宴。
那天到场庆贺的人很多。
小葡萄无疑是主角。
钟淑芳也来了,却没有带着菀菀。
周悦问她菀菀的去向,她也是一笔代过,说菀菀怕生,就送她去学校了。
她听了之后,还想问什么,钟淑芳却明显不愿多谈,倒是抱着小葡萄爱不释手,眼里尽显慈爱。
白冰是最后到场的。
她丈夫也来了,和周悦私底下有过一两回接触,但不深。
而白冰在看到钟淑芳一脸柔情抱着小葡萄的时候,眼眸暗了暗。
休息室里。
白冰眼神祈求的看着钟淑芳,“您让我见一见菀菀好不好?我已经快三个月没有见到她了。”
钟淑芳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她睨着她,“要见她可以,但你得先跟我争取到你丈夫手里的那块地,我打算做投资,他要是能给我的话,我让你见菀菀。”
“你们刚敲定合作,我若是又提,这不太好吧。”白冰有些为难。
“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钟淑芳冷淡的说。
说完,钟淑芳就不理会她,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白冰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
她看着宴会厅人来人往,再看小葡萄被众星拱月一般备受关注,心里更加的失落。
就在这时,程竞之忽然从她身边经过。
刚刚小葡萄尿湿了,他来拿尿不湿。
结果就见白冰脸色很差的站在那里。
出于同事之间,他下意识问了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白冰一怔。
她缓缓看向程竞之,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却摇了摇头,“没事。”
程竞之蹙眉。
白冰却自嘲一笑,“有时候我会在想,要是当初我没有来这里多好,在B市当我的医生,说不定现在已经结婚生子了。”
说完,她就一个人走了。
程竞之看着她的背影。
一直到她落座,便看到她身边的中年男人皱着眉说了句什么,白冰的脸色越发差。
不知什么时候,周悦也走了过来。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低声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白冰的状态很不好?”
程竞之嗯了一声。
周悦叹息着,她始终觉得钟淑芳和白冰之间很怪异。
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这样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一个月以后。
徐图被释放出来的消息,也传到了周悦的耳朵里。
同时,就连钟淑芳以及白冰也收到了消息。
当即,白冰就找到了钟淑芳,一脸忧色的说,“妈,这可怎么办?徐图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钟淑芳也眉头紧皱,她不悦道,“慌什么,你现在是别人的妻子,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上哪去找你。”
“可菀菀......”
“菀菀是他的女儿,他能把她怎么样?你别操心这个了,好好给我争取那块地,届时我会把菀菀带给你看看。”
“但是......”
“放心吧,他要是敢轻举妄动,能让他进去一次,也可以让他进去第二次。”钟淑芳脸色阴沉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