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再回头了。以后我们就停止联系吧,就也算是我们做了一个最默契的事情。”
然后她放下酒杯,脊背挺得笔直的朝外走。
不再看他一眼。
随后坐到车里在去酒店的路上。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谢贤将头靠在车窗上,看着车窗外的万家灯火,心里却是没来由的畅快。
为自己所做的决定,也为自己终于看开不强求。
很快就到了酒店楼下。
谢贤独自下了车。
齐邵明随后也跟了上来。
他拽住谢贤,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谢贤也不着急,她静静地看着他,很耐心的等他把话说完。
过了很久,齐邵明终于开口,“谢贤,我很感谢你陪我一起散心,也看得出你是真心希望我走出阴霾,之所以不回应你的感情是因为我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内心,如果急急忙忙因为感动而和你在一起,这对你不公平,我们三十了,不是十七八岁,已经没有很多时间可以错过彼此,所以我想想清楚一些,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闻言,谢贤略微怔了怔。
旋即她就笑了。
带着一种释然在里面,“你不用因为自己无法回应而感到愧疚,相反,这对我才是最公平的方式。而且我并不是一定要你有回应才来找你,真不必如此。悲欢离合是世间常态,我为自己努力过,争取过,就已经够了。”
齐邵明浑身一顿。
谢贤将手从他手心抽开,下一秒,忽然主动抱住了他。
然后特别由衷的说,“齐邵明,前面的风景很好,你会遇到那个合适你的,所以就这样吧,你我都别回头看了。”
说完之后,她就松开了他。
低声说了句再见,就果断的转身进了酒店。
齐邵明伫立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放心,忽然有一种预感,这一次,谢贤真的是彻底放下他了。
他缓缓转身往回走。
忽而就笑了。
回想他和谢贤经历的种种,倒真是应了那一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了。
......
周悦今天喝了不少酒。
面上看不出不高兴,但程竞之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的难过。
她很希望谢贤能和齐邵明重头再来。
但感情的事,又怎么会说重来就重来的。
大多数,都是错过就错过了。
而像他和周悦这样,兜兜转转还在一起的,不过是少数而已。
想到这里,他的神情更加柔和,拿着温热的毛巾悉心的替她擦脸,擦手。
然后在她眉心里深深吻了吻。
翌日周悦醒来,程竞之已经不在。
但床头边摆了一个保温杯,上面还贴着一张字条:杯子里是我一大早给你熬得柠檬蜂蜜水,趁热喝了,可以缓解宿醉。
周悦拿着字条看了又看,最终会心一笑,乖乖的喝完了杯子里的蜂蜜水。
钟淑芳忽然病倒了。
或许说前一段时间就有预兆了。
她自从手术后,只发过一次病,其他的都是药物控制,只要按时吃药,基本没什么大问题。
但最近,她每天早上都会头晕目眩一阵。
哪怕吃药,也只是短暂的缓解,有时候工作多了,这种不适感也会出现。
她的助理劝她去医院看一看。
但她关注新竞标的地,而且遇到了点棘手的问题,所以一而再再而三拖延着。
最后实在拖不住了,她打了电话给白冰,她的药一直都是白冰在负责,所以对于她的病情,白冰也是最了解的。
白冰在听说她不适之后,难得的没有说些托词,而是很快就送了几盒心脏方面的药来了,却不是原来那种。
白冰解释说,她吃之前的药已经没什么效果了,所以换一类型的试试。
钟淑芳并没有说什么,但却背地里拿着药去问了相关医生,确定是她可以服用的,才继续吃。
然而,吃了以后的确缓解了。
结果仅仅一个星期她就忽然晕了过去。
等到送到医院,人已经昏迷不醒。
周悦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去医院里,彼时,钟淑芳经过抢救,已经稳定了。
然而,一醒来却是面露惊恐的抱着周悦,“悦悦,你爸爸来找我了,他说要把我带走。”
周悦一怔。
伸手抚了扶她的背,“您做噩梦了,这里只有我还有你的女婿。”说着,试图稳定她的情绪,“您忘了,我父亲已经过世许多年了。”
钟淑芳浑身僵住。
她瞪大眼睛看着周悦,“他去世了,却还要把我带走,说我为非作歹,不配做你的妈妈。”
周悦眉心微蹙。
她看了眼程竞之,“怎么会这样?”
程竞之也是一副不太理解的样子。
随后他道,“你稳定一下她的情绪,我去看看她的检查报告。”
周悦点头。
程竞之离开之后,周悦重新坐到病**,低声道,“妈,您好好的忽然这是怎么了?”
钟淑芳依然眼神里带着惊恐。
她直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爸爸要把我带走,所以老是缠着我?”
周悦眉头皱的更深。
下一秒,钟淑芳直接一把抓住她的手,“悦悦,我是你的妈妈,你不能看着我就这么受折磨,你救救我啊,不然我会死的。”
周悦自是不相信这些鬼神乱力之说。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于是她假装配合的点头,“好,您先睡一觉,我会找人打点一下,让爸爸放心,好不好?你一定会相安无事的。”
钟淑芳得到她的承诺,果然平静了下来。
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一定要去办啊,不然的话,我真的会死。”
周悦连连答应。
随后在她的陪伴下,钟淑芳再次睡了过去。
这时,程竞之拿着报告进来了,他将周悦拉到一旁,脸色凝重,“你母亲的血液里查出了安定镇静剂的成分,应该和她刚才精神错乱有关。”
“镇静剂?”周悦一顿。
程竞之嗯了一声,“不用担心,药物失去作用之后她就会清醒过来,但要搞清楚她怎么会服用这类药物。”
周悦沉默。
钟淑芳一直是独居,家里就一个保姆,最了解她的除了助理也就是她了。
而因为在发展新的一块地,钟淑芳没有在家,所以跟着她一起的,只有助理。
想到这里,她拉开病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