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医疗室也存在病人出入的可能性,所以技术人员只针对医药柜里面的一些瓶瓶罐罐做着套取指纹的工作。毕竟存放在医药柜里面的药物,除了船医之外,其他人基本上是不可能去触碰的,所以更不可能会留下他人的指纹。

接下来技术人员便在罗队长的带领下正有条不紊的搜集医药柜里面那些药物上面的指纹。技术人员在一段时间后,终于把两组指纹的分析结果并列的放在罗队长的面前。

在更衣室内发现的陌生指纹和医药柜里面的唯一一个指纹进行了对比,发现这两组指纹都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如果没推断错的话,这两组指纹的主人应该就是那失踪了的船医本人。

“那件失而复得的工作服上面有没有船医的指纹?”韩颖相较于那陌生的指纹外,更在乎的便是那衣服上面的指纹。

罗队长听到韩颖的问话,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便摇着头叹息着:“其实关于那件衣服,经过技术人员的检测和分析,我们发现这件衣服已经被人洗过了。上面的指纹,只残留着章更生的指纹而已。”

“什么?”韩颖惊讶着,不敢确信的问着:“你的意思是说,这件衣服已经被人用水洗过了?”

老罗再次点头向对方确认着:“是的。所以我们还是很难在衣服上提取有效的指纹信息的。”

韩颖沉思了片刻之后,不解的说着:“如果章更生那番话属实的话,那这件衣服就是有可能被船医洗过了。但这也只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而已,并没有任何证据佐证的。”

“在没有找出船医之前,就算这些都是一面之词,没有任何佐证。但是对于船医来说,也站在了不利的一面,这些你我作为刑侦人员来说,在清楚不过的事情了。”老罗反驳着对方。

“说实在的,老罗啊。我连这几起杀人案件的动机还搞不清楚呢。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刑侦了,真的是有点惭愧啊。”韩颖自嘲了下,顺便向罗队长倾诉着自己的无奈之处。

罗队长听到对方那无奈的自嘲后,便安慰着对方:“韩颖老兄啊,你也别自责了,毕竟不管谁来了,也控制不住这类事件的发生啊。再者,你这也不是刚开始调查这几起案件吗,对自己要有点信息啊。如果作为专业人员都开始打退堂鼓的话,那让其他人,甚至让受害者的家属该怎么办呢?”

韩颖诚恳的点了点头,回应着对方:“嗯,是啊。你说的没错,如果我们都开始颓废了,那怎么对得起那些大众呢。不过,刚才你说到受害者的家属,这让我想起一件事情。”说到最后,韩颖好像突然间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就这样直盯盯的看着对方。

老罗被对方以这样的眼神看着浑身有点不自在,于是便带着不解的神情问道:“你想起了什么事情就赶快说吧。你就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了,让我都觉得瘆得慌。”说完之后,还顺势摸了下手臂上那浮起的鸡皮疙瘩,好像真的被对方看得有点毛骨悚然了。

韩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然后说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有关这次案情的吗。你还记得在这几起案件里面有一个唯一被我们发现的女孩吗?”

老罗虽然不知道对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不过还是顺应着对方的话题:“嗯,就是那个韩庚的女儿,叫陆杏的女孩子。她怎么了?难道她也是你的怀疑对象?”

韩颖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什么怀疑对象。我总觉得那个女孩子身上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管这件秘密与这几起案件有没有关联性,但我总觉得有着违和的地方。”

“违和的地方?”老罗一阵迷惑,然后催促着对方:“有什么违和的地方?说来听听呢,顺便大家一起参考参考。”

“我第一次觉得有感违和的地方就是在第一次碰到陆杏的那天。当时我是因为调查许殁域一行人的失踪案而巧遇那个女孩的。当时我碰到那个女孩时,对方只是呆愣愣的站在门口。随后陆杏看了我们这边一眼之后,便敲了敲门。当时我并未在意,但是随后发现对方的敲门姿势带有暗示性的动作,于是我便上前找她询问是否需要帮助。”韩颖回忆着第一次碰到陆杏的经过。

老罗点了点头,应承着:“对,这段情节你和我描述过。而且当时她告诉你在她的门缝里面有一张卡片,上面的字迹有点像她男朋友刘仁所写的。因为对方长时间的不开门,另自己有着一丝紧张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的。当时的事情的确是这样。”韩颖点头赞同着,但又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在事后也回想过这段经历,当时因为我并未太关注对方的动向,所以才会忽略了一些细节。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对方浮现在脸上的那份紧张感,我总觉得是对方发现我们之后才不经意间浮现出来的,而且当时对方的眼神里面闪过一阵惊慌的神色,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但最终还是被我抓捕到这一细节了。”

“这就是你所说的对方第一次带给你的违和感。那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的违和感呢?”老罗听完对方的讲述后,便示意对方继续讲下去。

韩颖继续自己的讲述:“当时我第一次碰到陆杏的时候,便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一直没反应过来,所以也并未把这点当一回事。直到第二次对方带给我的违和感之后,我才有意无意的关注着对方的言辞。”

“所谓第二次的违和感,就是在得知她父亲失踪的那刻起,当时对方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个女孩很沉稳,不会乱了分寸。但是在得知接二连三的同门师兄弟遇难之后,她表现的状态却不是那样的沉稳,时不时的会显现出方寸大乱的感觉。这与她之前给我的人设完全不符。当时我以为对方因为同伴接二连三的出事才导致这样的结果。所以我也只是略加注意。”

“第三次的违和感,当我向陆杏查问他们一行有多少人来‘黄金号’,后来我还向对方调查来‘黄金号’的前后经历,甚至也旁敲侧击的询问韩式蜡像馆成员的感情这块,但对方都只是一笔带过,就算真的介绍她的家里状况,也被说的很和谐,生活很美好。让我觉得这个家就像活在童话世界里面那样,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逸和美好。”

“只不过当时我沉浸于杀人案件的调查中,而对方一直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所以对她的防范有了一丝疏忽。再我调查的过程中,发现凶手的目标都是围绕韩式蜡像公馆内的成员所展开的,于是我便带着一干刑侦队员人等赶往其他蜡像师的休息舱。结果我们大家都扑了个空,接下来便发生众人四处搜寻另外三个生死不明的蜡像师。而在搜寻的过程中,陆杏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知道这点之后,我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说完之后,韩颖还叹了口气,表示着内心的沉重。

老罗摸着下巴,深思着:“那按照你的意思来看的话,陆杏这个人有可能隐瞒着一些不为人知,而且这些事情很有可能与这几起案件有关联。”

韩颖点了点头,继续着:“是的,一开始她得知自己的同门师兄弟惨遭不幸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情感和后者所表现的情感有着截然不同的情感。尤其是我与对方谈论到关于她父亲的时候,她所表现出来的情感偏向于冷淡,一开始我我以为是冷静和沉着稳重的表现。但是,后来我猜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由此可得知,有以下人员在我的调查范围之内。”韩颖最后下了一个结论。

老罗听到此处之后,便引起了自己的兴趣,赶忙问道:“哦?你已经有怀疑对象了?说来听听呢?都有哪些人员?”

韩颖眉头一挑,淡然的举例着:“第一个,就是那个和船医在一起的瘸腿老者,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个老者就是被传为已经掉入河里的韩庚先生。第二个,就是那个有点神秘莫测的船医。”

“至于第三个,那就是鲁飞,同时也是陆杏的九师兄。至于我为什么会把他当作怀疑对象,就是因为他的休息舱内有一堆破碎的蜡块,而这些蜡块经过刑侦队员的分析,可证实这些蜡块正是源自于侦探屋内的仿真人蜡像。”

“虽然陆杏曾和我说过,鲁飞是负责蜡像修复工作的后勤人员。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对方是因为修复蜡像而把蜡像挪到自己的休息舱之处,但是我想蜡像应该不至于被破坏成粉身碎骨的存在啊。所以,关于这一点也是一个疑点之一。第四个,当然是那位身为服务生的章更生了。”

“等等,你先等会儿。”老罗阻止了韩颖的说辞,然后提出自己的疑问:“你之前说的几个人,如果有嫌疑,我并不反对。但是对于章更生的怀疑,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判断的。毕竟,你把这个人列为嫌疑对象,我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呢。”

韩颖假装咳嗽了下,然后解释着:“关于章更生这个人,从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可疑点。但他的说辞有一个漏洞,他曾经说过他和船医都是站在自己的衣柜边上的,但是他为什么没有发现船医拿走他的工作服。”

“就算船医真的有盗窃对方的工作服,但为什么要还回去呢?难道不怕被人抓了个现行?就算不怕被人抓现行,但作为一个案犯者,从心理角度来看,有谁能够心平气和的再次踏入案发现场呢?就算经常盗窃的小偷,他也不会在短期内连续偷窃同一户人家啊。所以对于章更生的说辞来看,在这里面有着最为明显的漏洞。这也是我把他列为嫌疑人的原因。”

老罗微微皱了下眉后,便说道:“也许是这个理吧,你继续往下说吧。”

韩颖点了点头,便继续说着:“第五个,也就是最后一个比较有嫌疑的就是陆杏,同时也是韩庚的女儿。咱先不管那几个违和感,但是她的神秘失踪却另我不得不起疑。她的失踪显得有点突如其来,令人防不胜防。我所指的这些人,都是需要要去重点调查的对象。”

罗队长听完韩颖的一番话后,便再次问着话:“除了以上的人员外,还有没有哪里需要注意的地方?还有刚才听你说你之前调查过许殁域一行人的失踪案件。那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她们的人?”

韩颖听到对方问起许殁域一行人的踪迹后,便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许殁域是自己走出来的,同时也是无意碰上我的。至于其他三个人,我依旧没有其他头绪。别说我没有头绪了,就连身为好友的许殁域,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做着调查工作呢。”

“说到调查,韩颖老兄啊。整个‘黄金号’上,你有没有忽略了什么地方?或者说你还有哪些地方没有搜查过?”罗队长向韩颖问着这个问题。

“我这两天一直在搜查着‘黄金号’上的各个休息舱和每个角落,而且我们都是以地毯式搜寻的方式寻找着失踪人员,但一直没有任何发现。如果说到没有被调查过的地方,那还真的只有一个地方没有被搜查过。”韩颖认真的说明着这一切。

“什么地方没有被搜查过?那你为何不去搜查呢?”老罗带着惊疑的神情问着对方。

韩颖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带着一丝无奈的神情,吐露着:“这个地方就是这艘船的最高层,也就是所谓的船舱办公室所在之处。那边有可能聚集着一批社会上的精英人员呢。如果能够不打扰,我还是选择不去打扰对方,毕竟一旦引起公众的怀疑,这起案件很容易被公开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