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后记 烈凰淡血 青豆
番外之后记
红莲业火在倾昀殿面前熊熊燃着,她看着在那业火中挣扎的男男女女们,唇角凝了笑,那里也有其中的她,更有和她的命运息息相关的几个男子。微微闭了眼,罢了,即已恢复了神性,那么凡间种种已成过往。不过一场梦,梦醒了,一切皆忘,了无痕迹。
但那属于倾昀殿的梦,却是泛着苦楚,带了彼岸花的妖冶,早已被掩埋在了心底。
强大的魂体已然觉醒,属于战神的神殿要重回明亮,天庭也感应到了倾昀殿的回归。
倾昀一直是个平和的人儿,即使拥有父神母神嫡女这样尊贵的身份,她也不从曾以此恃人过,她从来不喜欢大排场,这一次,亦是掩藏了一切神迹,只一个人踏着那熟悉的路途。
倾昀望着那玉树琼花,无比熟悉,无比心痛,她以为是自己还没取回战神的身体,所以还有着洛倾昀的多愁善感,她无暇多想什么,静悄悄地回到了云晨殿,那个属于她的地方。
入眼的景色还是那么明亮,永远沐浴阳光的圣殿纤尘不染,梅若把这里打扫地很好,一切都和离开前差不多,这里还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的。
但倾昀在这里找不到任何的感觉,在天庭,她一直都只是一个过客,再有阳光又如何,云晨殿还是冰凉而寒冷,没有了阿爹阿娘,她怎么都找不到归属感,再华美也不是她的家。
主卧之内,虚弱的女子看着那正中的软床,那里躺着一个女子,和现在的她完全不一样。那个女子紫色的发如丝缎一般散在**,面容完美到可以让人失去言语,玲珑的身段亦无可挑剔,这样的女子就是神界都难寻,她便是万年来,一直独领第一美人称号的战神——倾昀殿!
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自己的长相了,好像有些不太习惯,倾昀面对着这具身体,只觉得恍惚,或许是做人做地太久了,都快忘了自己是天界正神了,前世的梦境撞入她的脑海,让倾昀不由得苦笑,原来那种困扰都是真的!
“你回来了!”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微微一怔,倾昀随即在心底发出冷笑,那个人是天帝宇然,他已经涤去了人间浊气了吗?她不去找他,没想到他倒送上门来了!
“倾昀!”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有些微弱。倾昀闭上了眼,这个人和记忆里的那个天帝好像不同了,难道人间一行,他还转了性不成?
宇然的模样,倾昀没有看到,她一直没有回转身体,她就那样僵硬着,一动不动。她身后的男子轻轻伸出手,却不敢触碰丽人,“倾昀……,我一直在等你!”
“天帝,你回去吧!我呀拿回自己的身体,取回自己的神力,你又来做什么呢?难道已经先我一步拿回仙体的你,觉得折骨断筋还不够?想来此处毁去我的元神?”倾昀的声音是那样清冷,她并不回头,只是慢慢地往床榻走去,想摧毁她的元神,恐怕天帝也没有这个本事。
宇然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怎么会彻底毁去她?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想的一直都是……
倾昀,你果然对我无心,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吗?
“倾昀!”
倾昀只觉得那个人突然从后抱住了她,这个怀抱太熟悉了,这个怀抱和她纠缠了多少生?这个人对她做了些什么?她忘不了,忘不了,他一次次地让她伤心。
倾昀告诉自己,她恨他,她不要他,可是她的身体却那么不听话,不自觉地想要靠近那个怀抱,倾昀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因为这个身体还是洛倾昀吗?就因为她尚未拿回属于她的神力吗?所以才那么软弱。
脑海中飘飘渺渺,响起了那两个让人伤痛的声音:“你不爱我!”
“不爱,你也要在我的怀里!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除了这个,真的要什么都可以?纵然,我让你上刀山下火海?”
“是!”
“纵然,我让你放弃一切!”
“对!”
“只要我不弃天下子民,不弃你?”
“浅浅,身为洛氏家主,你永不会弃你的子民,我知道!而我要的,只是你!”
这一字一句如此清晰,仿佛有一把刀子劈开了倾昀的脑子,往事一幕幕地揭开,心底更有一个魔咒在叫嚣,让她动弹不得,只会一遍遍地呼喊:宇然,宇然,宇然。
“欣悦,你等我!只要身后有你,我便会回来!”
“宇然,我……等你!”
凡间的欣悦心心念念,可是等来的却只有贯穿身体的利剑。
这样的记忆还有很多,很多,太伤人了!
见倾昀毫无反应,她的魂体是如此寒凉,宇然只是孤寂地再次开口,“倾昀,我从未想过伤害你!”
“你一次次地杀死我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吗?”倾昀的声音是那样无力,惹人心疼。
“那不是我的本意!”
“天帝,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推脱?还是说,你想告诉我,你只是因为无能,所以才一次次地应了魔王的诅咒!”软弱只是一瞬,倾昀殿的声音立刻又恢复了清冷,她的浑身没有一丝暖意,没有想到回到这个位置后,她依然要面对这个男子。
凡间一行,对于倾昀殿不是没有收获的,她多少知道了祈蓦对她的心,也明白了身后的这个男子对她深藏的爱,可是叫她如何应?
宇然不是圣镜缘,他恢复了神性,他就是那个强势的天帝,他对于倾昀殿的感情,一直都如燎原之星火不断燃烧,他一直都懂,一直都知道,他从来懂得自己的心,只是这个女子从来不明白,他也从来不表达。
宇然现在的动作也是属于天帝的,并不是如圣镜缘那般的“凶狠”,他掰过倾昀殿的身体,准确地说是“洛倾昀”的身体,这样强势,却又这样温柔,让人不容抗拒,“倾昀,你想要我怎么样,事到如今,你不会不懂我的心!”
“你有心吗?天帝,你放开我!即使你为三界最尊,可是你的过错,会有人代为惩罚,你问我要什么?”轻轻抬头,倾昀的眉目镇定,纵然现在她没有神力,可也不会屈服在对面这个男子的神威下,“我要取回我战神的神体,然后重登紫宸殿!”
“好!如果你想要,那么……我准!”这个男子多想拥她再怀,可他不是圣镜缘,天帝宇然知道,不能强迫战神倾昀了。
“你不准也没有用!”我毕竟是天界正神,还不容你为所欲为,唯一用力就挣开了对面男子,倾昀再次扫了这个宇然一眼,他很憔悴,看来他回归神位后,真的一直在这里等她,都没有去净化神魂,但是这又如何呢?“天帝,请你先出去!”
“倾昀,我决不放弃!”看了看对面的女子,又看了看**的倾昀殿,在等待的时间里,宇然一直都这样凝视着倾昀殿,这个他心底的女子,他慢慢地往外走,心底的主义已经打定,倾昀殿,我怎么都不会放弃爱你。
天界的大小神仙们都被惊动了,东方烟霞灿烂闪耀,七彩灵鸟盘旋到云晨殿上方,齐声鸣贺。
那一声惊天动地的清叱就是属于开天辟地来第一只凤凰的,她已沉寂了数千年。
“这到底怎么回事?”到底还是有不那么聪明的神仙,他们都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何黯淡了几千年的云晨殿,现在如此高调。
“战神回来了!”
“战神?又如何?”天界里总有人离开,要么凡间历劫,要么远走游耍,要么魔界出使,回来就回来吧。
“战神一旦回来,天界就要热闹了!”懂得内中门道的一个仙神捻着胡须,一面说,一面还往天帝的景揽宫看看。
不理那些碎嘴的神仙们,彻底取回神力的倾昀殿在第一时间便去了多宝灵泉,她要涤去这千年的凡间气息,然后,她要一身清冽地去看望兄长曦暮殿,不晓得她不在的日子里,是谁在照料他的仙体。
灵泉的另一侧也有一人,正是天帝宇然,他们两个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可是在灵泉内涤尘的三日,他们一句都没有交流。倾昀知道,一切都恢复了原状,他又是那个冷寒冰凉的天帝,而自己的神骨神脉都已重塑,又是堂堂正正的战神了。
紫宸殿上,战神临朝,她紫眸微敛,粉唇略勾,大小神仙列于下首,都不敢妄动。
上座那个清冽出尘的女子,让人望而生畏。
今日所论皆是天帝宇然戕害战神倾昀的罪行,天帝陛下高坐于金殿,浅笑梨涡,只淡看美人,不予辩驳。
“身为天帝,不修德行,罪不容赦,天池雷刑,刮骨百年,日日刑责!”当司法殿神报出这种刑罚时,自己都冷汗直流。
倾昀那纤长的手指略勾起一段紫发,动作飘逸,而她也略略抬头,邪魅一笑,道一声,“好!”
百年刮骨雷刑,虽伤不到天帝的性命,但元神被瞬间撕裂,再慢慢愈合的痛苦却当不得假,万钧的雷霆加身,纵使是仙体,亦会留下道道疤痕,狰狞万分。
寻常小仙,犯个错处,罚上这雷刑三日就哭爹喊娘,要是入了宗府谱册的大罪,那三年的雷刑已是极限,毕竟这个刑罚太折磨人。
若是更大的罪,或许就该抽筋剥骨,怎么也不会有百年不间断的刮骨之判的,但今日就是这样,处罚的还是这三界之主。
但倾昀殿高兴就好,没人再敢说什么,而天帝呢……
“好!”我的罪行,我承担!
从容地站起身,做完该做的事,倾昀满意了,莲步轻移,就要离开她决定再去看看大哥。
现在整个紫宸殿内的神仙们全部侍立,谁敢在天帝未动时,就如此这般的,恐怕除却倾昀殿外,不做第二人想。
“报,回禀天帝陛下,战神殿下!第三十六天外,魔王求见!”
这样一声,让本来也已经准备离开,去乖乖受刑的天帝宇然瞬间白了脸色,他薄唇紧抿,天上地下,魔王皓苍一直都是他的心结!
“天帝,倾昀告退!”紫发的女子心里何尝不是一阵翻腾,她不想去见那个人,往事已矣,她不想再追究了,那个魔王就交给天帝去应付吧。
皎纹殿前,倾昀扶额叹息,她最终还是避不开那个男子,早该知道,魔王皓苍岂是那么容易放弃的。
“倾昀……”这个声音有些飘渺,倾昀不明白,是不是这个世道变了?为何明明是欠债的人,可却一个个都理直气壮,现在看他们的样子,倒好似是她亏欠了他们一般。
“魔王!”相对于男子的恍惚,倾昀殿的声音就清冷多,也淡定多了。
“你……,还好吗?”
“你看呢?”微微一笑,这个女子从来如此,她是强大的战神,怎会不好。
“倾昀,当初的诺言,可还当真?”
听到这样的话,倾昀殿不由暗自好笑,她从来不想计较什么,可不代表她蠢,不会思考:“魔王何意?你指的又是什么诺言?”
“倾昀,你还怨恨凡间的种种吗?”男子的声音更加飘渺,当初在看到她用青钢剑横扫魔界大军时,他是那样气愤,他只觉得是她背弃了信诺,‘最好的朋友’在他魔王皓苍看来,就是最亲密的恋人。
“皓苍,你太不了解我了,凡间种种不过就是一场劫数,挣扎在其中时,我都谈不上怨恨,现在都过去了,就更不会怨什么。或许对于你,我曾经有过失望,可是魔王,往事已矣,现在没事了。你是魔界之主,以后还是想着怎么打理好魔界吧!”
“不……”皓苍抬手就去捉倾昀,可是他忘了,她根本不是凡间的洛倾昀,她是战神殿下,如果她不愿意,他如何得手。
“皓苍,你何苦?”堪堪避开的女子,幽幽叹了声。
“倾昀,跟我回魔界,你答应过的,我与你是最好的朋友,跟我回魔界,好不好?”
“皓苍,你对我只是执念,因为你败在我的手里,因为我是父神母神的嫡女。皓苍,你一直喜欢追求得不到的东西,一旦拥有,可还会再珍惜?皓苍,你魔界姬妾的下场,不是我要的。”
“哈哈哈哈!”皓苍终究是爆发出了苦笑,“倾昀,你说什么,那些姬妾全被我遣返,我从来都没有想要她们过,而你,你知道的,我对你……,你今日这番说法只是为了自己心里好受吗?”
“是吗?那就当我不了解你吧,皓苍,我与你从来都互相不了解,我们可以做朋友,不可做恋人!”
“倾昀……,不要找借口,你对着天帝大动干戈,你对他施刑请罚,完全是想找个借口原谅他,对不对?只要他赎罪了,你就会和他在一起,你为何对他这样?却不给我一个机会?”
这个话出来,让本来沉稳的女子浑身一颤,倾昀殿只有错愕地看着魔王,脑中一片混乱,她是这样的吗?不,她不是……
玉树之下,属于天帝的衣角轻轻摇摆,倾昀扫见后,也没有办法再多想什么。
绝色的女子微微一笑,好似明白了自己的心一般,从容而淡然,“魔王要是如此想,那本殿也无可奈何!”
皓苍看着那个浅笑的女子,和记忆中的她那么像,那么高贵,那么美丽,凡间的洛倾昀也难及得上战神的风采,可是为什么那么远,那么伤?
“魔王,能得你为朋友,我很高兴!”倾昀殿轻轻地走近魔王身侧,微笑着执起男子的手,“皓苍……,原谅朋友的错误,是我的觉悟,你放心,我一直都是你的朋友!”
但仅此而已了,我对你尚未心动,就已消亡,魔王,我们只是朋友!
天界的日子就是这样,无聊地很,有点小事就可以唠叨半天,现在大小神仙,每日里都在戌时挤到第三十三天,观看天帝受刑,一面看还一面碎嘴,“你看,天帝宇然,这身段,这皮肤……”
“我那表姑家的小女儿看上天帝了,但人家能要她吗?前两天我表姑还逼着我塔桥,可你看天帝受刑都不吭声,能和我说话吗?”
“啧啧啧,你看看人家天帝,雷刑刮骨都面不改色,这才是真男人!”
“哼,那你看看人家倾昀殿,那才是女人,那才叫女神!”
“你什么意思?”……
看天帝受刑,也能让神界夫妻吵架,类似的事每天都发生,这就是九重天。
倾昀殿没有一次去过第三十三天,那里的种种,她都不想理,可是每日黄昏之后,都有一个男子,站在云晨殿廊下遥望,他们心中明了,两厢无话。
弹指一瞬间,二十年便过去了。
瑶池千顷,玉树垂垂,本是良辰美景,可倾昀只有扶额,魔王皓苍又来了,同时来的还有魔界王子祈蓦,她碍于祈蓦也该去看看,她就是很“心软”。
现在,碧波之中,一个男子就这样站着等待着倾昀殿,神情委顿,那个女子觉得头突然很痛。
“不要去!”一伸手,想去抓那个女子,天帝宇然,也总是忘记,这个女子是战神。
一下子就避开了去,倾昀冷了俏脸,“天帝,你这是做什么?”
“不要去!”宇然与倾昀一样,也神情顿冷。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就凭我是天帝,倾昀殿,你是我司下臣子,就该服从!”男子比起这个女子高了许多,他慢慢逼近了那抹秀丽,三界之主自有别样气势,他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倾昀不禁有些失笑,你唬谁?“我的私事,天帝不要管了!”
“不可以去见祈蓦,他是魔界王子!”
“然后呢?”倾昀面上在笑,心里惊诧,她一直以为,宇然只是对皓苍心存芥蒂,可为什么他连祈蓦都那么在意,这根本不像他!
“倾昀,你……”宇然的气势在倾昀殿的面前并不能维持多久,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子难以驯服,“你明明知道,我对你……”
“我不知道!”急急的打断,倾昀的紫眸里没有任何情绪。
“倾昀殿,你知道的,我……”每次都是鼓足勇气,可是话难出口。
“我要走了!”我不要听,声音有了些慌乱。
有时候,倾昀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对于内心真正执着纠结的东西,她本能地推却。
这一次的宇然成功捉住了倾昀,“我喜欢你,可是你总在逃避!”
倾昀徒然被一个男子搂进了怀里,除了在人间,除了她没有觉醒时,除了她年幼时少有的几次,她绝没有这样的亲密经历,那属于天帝的淡淡幽香钻入她的鼻尖,刺激地她浑身打颤,手已经快了一步劈了出去。
“呃!”闷哼一声。
“你怎么样?”倏忽间想起,天帝这个时候是刚刚受刑完的,雷霆刮骨,撕魂裂心,此刻定然也是痛苦万分的。
堪堪绽出了一抹笑,宇然搂住了倾昀,什么时候自己也需要用苦肉计了,可是只要她还能心疼自己便好。
“倾昀,不要再逃避我了,好吗?”
“我没有逃避你!”倾昀没有动,她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是别人受刑,她会不会顾忌,如果别人这样轻薄她,她定然会教训,可现在呢?要知道,这个抱着她的人,伤她有多深?
“倾昀,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喜欢你!可你为什么是父神母神的女儿!”终于说了,终于说了,“我不想别人觉得,我的一切都是依靠你们兄妹,自开天辟地以来,父神母神就是尊崇的标志,我的父亲能坐上天帝的位置,全靠父神逊位。倾昀,我不希望,别人觉得我亦是如此。所以,我不喜欢你的哥哥,我不要依靠你们的力量!”
僵硬在那个男子的怀里,美丽的倾昀殿没了声响,只在听着,这个男子的声音很落寞,很伤心。
“第一次上玉虚山,你还那么小,但是真的很可爱,我忍不住就亲了!”
抬起眼,倾昀瞪着那个笑地似乎很幸福的男子,他怎么还说得出。
“倾昀,你真的好凶,一点都不像表面,我第一次挨打,就是你下的手,而以后的每次挨打,也全是你下的手!”男子低低凑近了怀中人,气息吐在她的面颊上,成功看到了佳人玉颊生晕,娇羞无比。
倾昀的身子想往后缩,奈何整个人都被圈住了。
“本来这不过是小时候的一些玩笑事,我未放在心上,你……估计也忘了。可是之后又遇上了男装的你,倾昀,你可知道,那第一时间,我便对你生出了喜欢。如果魔王皓苍能看出你的女子身份,你以为我便看不出吗?”
睁大了眼,倾昀第一次知道,宇然他也是早就知悉了吗?
“我只希望,在平定了魔界之乱后,就……”伸手想为怀中的女子理一下头发,却发现她那别扭的眼神,宇然轻轻一笑,“可为什么,你要那么强势地对外宣告,你就是父神嫡女呢,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真想……”
倾昀的眼挑着,就等着听,他当时想怎么样?
“你真的很可恨!”
怎么是这个?垂下眼帘,倾昀口中无话,心里不服,宇然的话好像和上一句不搭界呢,这个人到底想说什么,他是不是被雷劈傻了,让她想想,他受那个雷刑总有个二十年了。
倾昀也觉得这二十年的雷刑不好受,不过这个人也真是欠劈,居然说她可恨!
二十年都过去了,倾昀却没有等到大哥,她的心里每日都着急,那么久了,凡间的洛奥曦早已归魂,可是哥哥呢?为何还不能苏醒?
并没有发现倾昀的走神,宇然继续他的回忆录,“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可是为什么我不找你说话,你就也不来找我!”
咳咳咳,倾昀要呛到了,那人说什么?要不是看他身受雷刑,她真的不会对他客气!
“你瞪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这个天帝似乎控诉倾昀上了瘾,“你一身骄傲,只等别人求你,我一次次地故意邂逅你,可你呢?却只当没看见!”
你故意邂逅我?倾昀眨着眼睛,一样开始了努力回忆。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在天界的几万年里,的确总是可以在各种奇怪的地方遇见这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天帝,可是那算故意邂逅吗?他连正眼都没有看过自己。倾昀实在无语,那些就算他的让步了?
“你看不见我也便算了,可是你居然和魔王皓苍有说有笑,你不但私自去见他,你还……”说道这里,男子有些激动了,带动了他身上的伤口,“咳咳咳!”
“怎么了?”不自觉地探出手,倾昀附上了这个男子的心口,就如在凡间一般,原来有些记忆只要存在过,就不会消失,原以为不过一场劫数,不会带上神界,却不曾想……
两手相握,四目相接,他们之间其实哪里只是有凡间那一场孽缘如此简单。历劫之时,他们也曾与他人结缘,却为何没有生出半分留恋?
凡间种种已经过去,不过一场劫数,历过了,就可寿与天齐。
天界种种,这个男子也已有了惩罚,那现在,他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倾昀,我爱你!”
这是天帝宇然第一次对着这个女子说爱,可是从来处变不惊的战神却吓得一下子挣出了他的怀抱。
爱她?如果下凡受苦是因为她自己发动了“无殇”禁术,魂魄必要堕入凡界整整十世,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忧。可这一切还不都是他们逼的吗?
天帝宇然如果不是突发奇想,想要重塑人间,她何必挡在天兵之前,而魔君那时也对她同时发动了攻击,不然就凭她倾昀殿,何苦要用“无殇”,他若爱她,怎会如此对她?
魔王皓苍在知道她历劫后,以魔骨为代价发动诅咒,这个本来对她的影响不会太大,只要保持着神性,她决不会次次都应那诅咒,可是偏偏这个说着爱的男子,在她神魂下界后,折她神骨,断她神脉,因为十世枉死让她无法回归天庭,只有世世接受命运的摆布,这都亏了这个爱着她的天帝宇然。
“倾昀!”看着这个女子受伤的神情,宇然扶着心口,“对不起,我真的只想陪你十世,只要你没了神性,我定可世世拥你入怀,可是倾昀,我真的不知道,魔王皓苍对你的诅咒!”
“不要说了,不知道不是借口!”
“倾昀,你怪我,怪我好了,大度的你并不责怪魔王皓苍,就说明,你对我还是不同,对不对?”男子带着希夷,他爱她,也想得到她的爱,可是没想到步步都是错。
“我不要再看到你,你好好地,把继续的八十年刑责受完吧!”
“倾昀!咳咳咳……”颓然地倒地,天帝何曾如此过,可是他已拉不住那个女子。
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看着她只是往回去的地方跑,宇然笑了,好,好,不去见祈蓦就好,倾昀,你的心乱了,那证明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我知道,八十年雷刑而已,我受得住,那么赎完罪,我是不是就可以来爱你了,我一定会来的!
回到寝宫的女子,摸着自己的心口,她居然真的喜欢天帝宇然,这是她根本没有想过的,但这个感情已经太过明显地跑了出来,连她这样迟钝的人都懂了,可是她到底喜欢了多久?为什么要喜欢?喜欢他什么?如果曾经对于他有着不一样的情愫,可是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后呢?怎么还可以喜欢?
她对皓苍说,那些伤害隔断了尚未萌发的爱,那么她对宇然呢,为什么她继续喜欢着这样一个人?
在宇然抱着她的时候,倾昀很清楚,自己的心底有着一股渴望,仿佛千年万年的呼唤,这怎么可以?怎么能爱上天帝宇然,这样一个伤害她的人,如果不是祈蓦,她甚至就要在人间磨尽神性,永远遭受轮回之苦,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不,宇然,我不能接受你!”
倾昀殿的决定从来不容更改,等到天帝宇然意识到什么时,战神殿下已经召走了她的彩凤,回了玉虚。
“倾昀,等我八十年!”等我,我一定去找你。
天帝宇然有这个自信,这八十年对于天神来说,太短了,不过就是一瞬间而已,他相信心爱的倾昀殿绝不会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就爱上别人。
可是天帝错了,倾昀殿不会爱上别人,不代表没有其他人去找倾昀殿,这八十年的开头几年,玉虚就快被踏破了,还好后来被倾昀殿设下了结界,才阻了那说媒的大小神仙。
在那第五十个年头上,司法正神曦暮殿终于苏醒,这个消息欢喜了三界中的所有神仙和魔族,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倾昀殿,他们兄妹见面,恍如隔世,但亲情深厚,心中自知。
几万年的等待,相伴的轮回,倾昀对着大哥细细诉说,只有对着兄长,她才轻松,三界众人自然知道不好打扰人家兄妹,倾昀陪着兄长一起处理了许多事情。
之后倾昀殿还是回了玉虚,而曦暮殿则留在了天庭,他还有太多的事未曾做,他们兄妹各有各的打算。
日子真的飞快,又是三十年过去了!
这一日,天帝宇然的云头刚落在玉虚山头,他便自己先激动了下,倾昀,我来了。
父神母神的家,宇然还是认识的,那处洞府很有灵气,很适合隐居修炼,宇然一面想一面往前踏,总在设想着和那个女子见面的场景。
“阿云,这个你拿去!”
洞房内传来的男子声音让天帝止住了脚步,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人会在这里。
“嗯!”轻轻地应了声,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子。
“阿云,我……”
“连木,你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好了!”
宇然突然很想冲进去撬开那个女子的脑袋,她不知道连木一直喜欢她吗,她怎么那么大方,什么叫有什么话就说,万一人家说了什么让她尴尬的话怎么办。
“我……”不愧名字叫连木,一看就是木头,想说什么都吞吞吐吐。
“连木想告诉你,我今天到!”宇然他或许在倾昀面前会吃瘪,可是其他任何人的面前,他都是完美的帝王,强势而且高贵,一句话出来总是带着威压。
跟着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倾昀只觉得头脑中有根弦在奏着歌曲,让她无法听清,那个男子唇边淡笑万年不变,一身月白长袍,就站在那里,怔怔看着她。
他还是那样,乌黑的长发,清俊傲然的相貌,那双眼含着他作为天帝的贵气,还有那两片唇,倾昀只想到了他们的过往,他们的……
“嗯,你也来了!”话一出口,却是那么平淡。
“是,来了!”来找你,倾昀,这一次不要据我于门外,倾昀,你可明白,这百年里,我想得很清楚,我只想要你。曾经对你的伤害,是我一生的痛,这百年里,每每想起,我都如同置身在冰与火的极致里,我无法在忍受没有你的日子。
“哦……”连木一直都明白天帝的心,这里已经不是他插得上话的地方了,“阿云,我先走了!”已经不必要说了,阿云不会喜欢他。
“嗯!”倾昀现在也是木木的。
连木离开了,可是在出门口的那一刹那,他还是期盼倾昀殿能看他一眼,只是……,美人垂眸,并无半分动静。
“他不该称呼你阿云!”倾昀,你若无话对我说,那便我来说,从前我一直在等你开口,可是没有等到,以后不会了,我会一直主动。
“名字而已!”抬起头微微一笑,倾昀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淡然,“坐吧!”
“我不是来坐的!”男子笑。
“那就走吧!”倾昀似乎能感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似的,一把推上了宇然的身体,他已经熬过了万钧雷霆,她也不怕伤了他,打也能打他出去。
“倾昀,我要住在这里!”宇然捉住了倾昀的柔荑,虽然她真的很武勇,可是她的一切都是女子,想要握紧她并不难。
“这里没有你的地方!”倾昀没有抽出自己的手。
“那就造,造一座属于……”属于你我的宫殿。
“你不觉得自己太好笑了吗?”
“倾昀,你不愿意,我来造!只要你说个方法,说个你喜欢的方法!”
说个我喜欢的方法?倾昀的心里有点翻腾,她很少哭,真的很少,第一次大概就是父神母神魂归离恨天时,后来……大概就是她觉得自己爱上了天帝宇然时,那么现在呢?她又为什么哭?
“倾昀!”宇然就这样望着这个女子,他怔了许久,才发出一声叹息,那手慢慢攀升,抚向战神的脸颊,一点一滴地为她拭去泪水。
“你……何必来?”倾昀她不知道,天帝对她的爱,是哪种?如果还是如当初那般霸道,她不想要,更不敢要。
“因为我想来,倾昀,因为我爱你,这一次,你赶不走我!”
“宇然,你总是这样霸道,不管到了什么地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可偏偏,我不喜欢这样的霸道。
“倾昀,我对你从来没有霸道过!”男子继续叹息一声,“我一直卑微地等着你的爱,对于你,我没有任何的办法,我们只是两个不懂得彼此的人,所以我错了,我对你做错了,可是倾昀,我愿意弥补,我和你之间的劫已经过去,以后就是缘了!倾昀,不要再怪我了好吗?”
那个男子温柔地搂着自己的腰,倾昀觉得是那样地真实,想想他的话,怪他吗?不怪吗?怎么……可能?她是真的没有怨魔王皓苍,天界和魔界本就不对盘,魔王怎么对她这个天界正神都是可以的。可是对于宇然呢?她心里若没有恨,又怎会一到天宫,就要惩罚他?还用言语刺伤他?
倾昀在内心深处也不得不承认,对于天帝宇然,她有爱也有恨。恨他的伤害,恨他只凭霸道做事,只想疯狂地霸占她。她幽幽几万年的的神祗生命都被他占据,他时而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时而让人感觉如至冰窖,他对她只有吞噬,不管是天上还是人间,这个男子只想完完全全地拥有她。
那他今日呢?拥有了以后呢?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倾昀闭眼深思时,吻已至。
紫发与黑发缠绕,这种缠绵悱恻是战神从未想过的,人间的感觉太过模糊了,现在的才是她的本尊,可是她很彷徨,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
“倾昀,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能接受我,原谅我,倾昀你告诉我,不管怎么样都可以!如果你觉得百年雷刑尚不够你解气,那我再去受百年也可以,倾昀你告诉我!”
“我不要看到你,你走!”泪眼有些婆娑,可是倾昀却是说真的,没有天帝宇然,就不会有人打扰她的心,她的生活。
“倾昀,我不会走的!你……长大一点好不好!”微微晃了下怀中的女子,宇然将脸凑在她的面颊上,“倾昀,就是个孩子,你捉住了我的错处,我认罪!可是倾昀,给我个机会,我知道你从来是个要求完美的女子,但是你看看我的努力好不好,倾昀,从你救了连木起,我对你的心就没有变过,倾昀,我一直是爱你的,只是太傻太傻!你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一个,可以继续爱你的方法!”
凝望着那个男子,倾昀不知道怎么让他继续爱,她不知道。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你烦我,讨厌我,也告诉我,倾昀,我一定不会再强迫你!”让天帝宇然说出这样的话,是不容易的,他真的顿悟了。
倾昀瞪大了眼,看着这个男子,可是讨厌他的话到了嘴边,却半分吐不出。平时,这句话她日日想,夜夜磨,今日居然……,可事实就是她真的不讨厌他,相反,她爱他!
“你不能住在这里!”憋了半天,倾昀只说出这样一句话。
“好!”
见宇然答应地这么爽快,倾昀反倒不解了,她眨着眼望着对面的那个人,却看他笑地灿烂,“倾昀,我不傻,你的话里含着什么意思,我还是懂的!”
噌地红了脸庞,倾昀觉得自己很没用,被这个男子吃地死死的。
其实宇然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他早就被倾昀殿吃到死死的,每每和她有关的事,他总是最关心,任何对她不利的,他都帮她扫去,在天界,不敢有任何一个人说倾昀殿的半句不是。
在神界,很多事开放地很,大家对于天帝将一切交给司法正神,自己反而搬去玉虚山的举动,十分了然,并不反对。
这无聊的生活里,总得弄点乐子,现在又多了些给他们碎嘴的谈资,如何不高兴?现在已经有神仙开了赌局,猜天帝何时可以抱得美人归,现在最多的结果是100年,500年,1000年,还有一个就是永远没希望,因为还有一个魔王皓苍在。
可他们都错了,天帝宇然在玉虚一住就是一万年,他与倾昀殿发乎情止乎礼,绝无其他。
那些神仙们本来开赌的热情全被耗尽了,本来还对人家闺**有着恶趣味的,现在也不说什么了,倒是兴起了一批神界医师,想给天帝诊断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这一万年里,对于倾昀殿来说,就是玉虚多了个小厮。每日里烧茶端水,煮饭聊天,这个“小厮”都能应承下来,很是“贴心”!
曦暮殿有时来看望妹妹,吃的也是天帝宇然煮的菜肴,他们兄妹二人怡然而自得,完全不觉得让天帝伺候有什么不好,宇然也没什么不甘的。
可是外人都觉得天帝定是傻了,傻透了,从前看着还挺有慧根的一个男子,怎么碰上倾昀殿就成这样了。
要说纵然他曾经折了倾昀殿的神骨,但这个影响的只是倾昀殿在凡间的运程,一旦返回了天庭,她便还是高高在上的战神,并半点没有阻碍,天帝他百年雷刑已经受过了,该罚的也罚了,还想怎么样?
可是外人只是外人,倾昀殿不觉得什么,天帝也很自然,情人间的事,岂是外人可以插嘴的,人家就喜欢这样,恋爱着,就是不谈婚事,也是种个性。
魔王皓苍对此也淡定了,有一次他亲上玉虚,一切说开,他知道,这个女子终是强大的战神殿下,他没有任何办法强迫她,能打动她的只有耐心与真情,可是她不愿意给他这样的机会。
在招待魔王的宴席上,宇然一直含着大度的微笑立于倾昀殿身侧,其实心里早已翻江倒海,把魔王在心里骂了个底朝天。
这一日,是若庭洞主十万岁生辰,本来也没想大办,可是神仙们实在无聊,全都吵吵着,一定要热闹,这可愁坏了若庭洞主,他没办法,只有天上地下的散请柬,就连常年不出世的倾昀殿也接到了。
宇然拿着请柬,轻轻搂住美人,劝说了半日,终于说动了倾昀殿,陪他前去为人家贺寿。
倾昀望着那个有些满足,又有些淡然的男子,她也笑了,心里明白,今日答应与他一起前去,就是承诺了将来,他与她已是分不开的一对人儿,这公开的出席,他人定会把她当做未来的帝后来看了,但是……她同意了。
若庭洞主这下可是挣足了面子,天帝一万年未曾出过玉虚,这次和倾昀殿同来,对他来说真是蓬荜生辉,其他的大小神仙听说了,本来不想应邀的,也全部到场,争睹未来帝后的风采。
他们热闹不要紧,可苦了倾昀,她吧,不同于凡间里,现在还是可以饮酒了,但也架不住如此喝,看着那几百坛子酒液顷刻而空,倾昀就发憷,还好宇然一直在帮她,可结果依然还是……醉了。
倾昀不知怎么回到玉虚的,只能感觉耳边一直有人轻笑,她想把那个声音一下子拍散,可是挥了几次,还是有人笑,倾昀彻底怒了,“谁?谁笑我?我砍死他!”
“呵呵,呵呵!”
“宇然,宇然!”
“在,我在这里!”宇然紧紧搂住那个醉倒的女子,她真是很可爱呢,醉了还要砍人。
“帮我去砍人,以后谁笑我,谁欺负我,你都帮我砍了,等你不行,我再去!”迷迷糊糊地,倾昀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宇然,我好热!”
“马上回去了,乖,回去沐浴!”男子慢慢凑近那个女子的脸,想为她拭去汗水,可鼻尖里突然钻入一股幽香,男子心中一动,触手之下,女子的肌肤娇软滑腻,他们腾云在上,日光充沛,怀中的女子粉光盈盈,如玉琢出般,惹人心动,若说不心猿意马,那绝对是假的,纵然是天帝宇然,此时都是呼吸有些不顺了。
可没想到,那个女子忽然捉住了宇然,睁开了一双紫眸,像确定般,拍了拍他的脸,娇吟道,“宇然!”然后,粉唇送上,倾昀狠狠地咬了那个男子的唇一口。
轰隆一声,天旋地转,这让天帝如何忍,本来踏着的好好的云头晃了好几下,两个人都差点没有栽下去,吓得倾昀大叫,宇然双手紧拥美人,不及细想,飞快地回玉虚。
倾昀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很恍惚,好像突然就舒服起来了,她的身下好像是软软的锦榻,自己也没有先前那么燥热了。
宇然望着身下的女子,他的手有些颤抖地解开她的衣裳,细密的吻落在在她滑腻的颈项上,一点点地往下,纤长的指尖,划过她的娇艳,轻轻地流连,这唇与手燃起了火光点点。
这样的热情下,倾昀也慢慢有了感觉,她微微地睁开眼,看着那个男子,他们肌肤相贴,热度惊人,“宇然……,不要,那里不能碰!”
“倾昀,倾昀,倾昀!”这样深情的呢喃,可以彻底软化情人的不安。
倾昀望着宇然那幽深的黑眸,里面有着她的影像,心慢慢地放下,她媚海生波,他们缠绵而热烈。
那种温暖的感觉让倾昀好像再一次醉了,情爱的高峰,她与他一起攀登。
从身到心,倾昀柔若无骨,什么都不想管了,都可以给他,全部都交给这个男子,这个世上只有宇然一个人可以,她回应着他的火热,男子低头在她的身上探索,她交出的已经不只是身体,还有她作为神女的魂魄与心。
这一刻整个玉虚都在吟唱,为了神女倾昀的情动。
洞府之外鸟鸣花香,洞府之内火热一片。
“别哭,倾昀,别哭!很痛吗?”男子的声音很有些紧张。
“坏蛋,你快一点,痛!”这个声音虚弱而煽情。
“好,那我真的进来了……”宇然的声音变得异常温柔。
“啊……”倾昀只在哭,随着宇然的动作,没有任何缓解,疼痛越发剧烈。
玉虚的生灵们都知道不要要打扰,那是属于他们殿下的欢愉。
夜很长很长,可对于情人们永远不够,洞府里好听而暧昧的声响在继续着。
“不,不行,宇然,停,呜……”
接下来女子的唇好像被什么堵住,再听不清她说什么。
人间是人间,再有经验也是空的,作为战神殿下,倾昀从未经历过这一切,夜里的种种是那样新奇和神秘。
醒来一睁眼,她就羞臊到了极点,那个男子还在她的身边,他没有回去自己的草庐,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她,温柔地望着她。
“你趁人之危,小人!”倾昀不喜欢那么被动,她昨天喝醉了,才被这个人……
“那你愿不愿意嫁给小人呢?”宇然承认自己趁人之危,可是哪有如何,他知道,倾昀是爱他的,不然他也没那么容易。
曦暮殿看着自己的妹妹,天界的生活无聊,没想到这个妹妹更无聊,看她拍着自己的肚子,那个模样是那样满不在乎,他都为这个未出世的外甥心疼,轻轻拿开倾昀的手,“你来我这里,宇然知道吗?”
“随便!”
快临盆的倾昀脾气变得有些怪,总在折磨这宇然,现在又闹起了离家出走。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没?”曦暮殿,其实现在该称呼他为天帝陛下了,因为宇然和倾昀成婚后,就让出了天帝的位置给曦暮。
“嗯,宇然说,这个孩子叫刺皓!”
“刺皓?”天帝曦暮手中的笔一下子断为半截。
倾昀颇有些紧张地望着哥哥,“怎么了,这个名字不好吗?”
“没,很好!”曦暮也笑了,刺皓吗?魔王会喜欢的,刺了皓苍吗?宇然,你真无聊。
“哦,我也觉得不错!”
“倾昀,这第二个孩子叫什么,我也想好了!”男子拥着房里的绝色佳人,她每每怀孕,总是很嗜睡,脾气怪异。
“什么?”这个是大事。
“破祈!”
“哦……”倾昀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她还没回味过来。
“倾昀,上次那个是儿子,这次的,我用追神之术看了,还是儿子!”
“你歧视儿子?”抬起紫眸,倾昀不解。
“我只是想要一个和你想象的女儿,倾昀,如果有个女儿,你来起名字好不好?”淡淡的**吐出。
倾昀心里明白这个男子不过变着方儿想让她为他生孩子,但是她也不想点穿他,这样的日子很好,很好。
宇然的心里一样异常满足,他有了刺皓和破祈,看那皓苍和祈蓦以后拿什么和他争,倾昀就是他一个人的。
“倾昀,我爱你!”
“宇然,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