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陈燃就到了秦峰办公室,两只眼睛红通通的,看上去昨天晚上肯定没少哭。
秦峰不由得一阵心疼:“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吧?”
陈燃点点头:“嗯。”
“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了?”秦峰问道。
“我想清楚了。”陈燃目光里透着坚定,“我愿意执行这个计划。这样做不仅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同时也是为了拯救我的父亲,我不能让他再继续错下去!”
“嗯。”秦峰点点头,一脸欣慰地说,“陈燃,你说得很对!去会议室吧,刑侦支队的人在等你!”
“是!”陈燃大声回答,转身欲走。
“等等!”秦峰叫住了陈燃,有些艰难地说,“陈燃,记不记得你以前答应过要认我当干爹的,你能叫我一声干爹吗?”
“干爹!”陈燃爽快地叫道。
“唉!”秦峰大声答应着,“闺……闺女!”
这两个字在秦峰心里压了已经整整22年,现在终于有机会当着闺女的面叫出来了。秦峰不由得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陈燃不由得有些感动,以为秦峰又想女儿了,便说:“干爹,以后我就是您的闺女!”
“嗯。”秦峰使劲地点头,朝陈燃挥挥手,“快去工作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陈燃点点头,转身走出了秦峰办公室。
陈燃走后,两行压抑已久的热泪顺着秦峰脸颊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
会议室内,任溱和徐乐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到陈燃推开门走过来,任溱立即朝陈燃伸出了手:“陈燃,谢谢你能够加入我们的行动!”
陈燃点点头,但是并没有和任溱握手,直截了当地说:“需要我回去干什么?”
任溱讪讪地收回了手,她理解陈燃此刻的感受,所以并没有计较这些。
徐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监听器说:“这是一个监听器,你回去以后想办法把这个监听器安装到陈乾的书房就行了。”
陈燃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我可不会装这个玩艺!”
“这个很简单的。”徐乐当场给陈燃做了示范,“看明白了没有?”
“看明白了。”陈燃毕竟是个理科生,装监听器也不是个技术含量有多高的事情,所以看一遍就会了。
“来,装一遍试试!”徐乐鼓励说。
陈燃按照徐乐教的操作要领试了一遍,很快就把监听器安装好了。
“干得不错!”任溱笑了笑说,“如果以后火查干烦了,想转岗的话,可以考虑来我们刑侦支队!”
陈燃勉强笑了笑:“还有别的要交待的没有?”
“别的没有了。不过……”任溱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说,“做这一切的时候要小心点,一定不能让陈乾发现了。一旦事情曝露,我们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陈燃不以为然地说:“别忘了,他是我爸!虎毒还不食子呢?”
任溱语重心长地说:“你只看到陈乾的某一方面,但你应该从来就没看到过他的另一面。据我们了解,制毒贩毒组织的人向来都是丧失理智的,一旦发起狠来,他们就连最亲近的人也会下得去手。所以,我们希望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会注意的!”陈燃点了点头。
这天刚好是周末,而这段时间陈燃一直忙于工作,确实也有好长时间没有回过家了。
回家之前,陈燃决定给陈乾打个电话。
一听到陈燃的声音,陈乾立即喜出望外:“闺女,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
“想你了呗。”陈燃撒着娇说。
“好,果然是我的好闺女。”陈乾高兴地说,“晚上回来一块聚聚吧,你平时工作太忙,我让阿姨给你做顿好吃的,给你好好补补。”
“嗯。”陈燃一口答应下来。
说实话,在陈燃看来,陈乾坚毅刚强、体贴善良,是她心里的完美父亲。直到现在,她仍然无法相信陈乾会是毒枭、纵火犯。
在内心深处,她依然幻想是警方的情报出了问题,搞错了对象。
晚餐准备得非常丰盛,一大桌子菜都是陈燃平时喜欢吃的。
陈乾笑眯眯地看着陈燃:“怎么样?不比你消防队的伙食差吧?”
“爸!”陈燃知道陈乾是在开玩笑,便说,“当然是家里的饭菜香了!”
陈乾往陈燃碗里夹着菜:“喜欢就多吃点!”
“嗯。”陈燃开心地答应着。
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聊了一些日常工作上的事情外,陈乾忽然话锋一转,忽然问道:“秦支队长最近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啊。”陈燃随口答道。
“喔。”陈乾有些紧张地说,“他有没有问你一些比较奇怪的问题?比方说你的生日啊,血型啊什么的。”
“爸,你想哪里去了。”陈燃笑着说,“人家可是支队长,问我这些干什么?再说了,秦支队长工作很忙,平时我们根本见不着面。”
“喔。”听到陈燃的回答后,陈乾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松驰下来。
吃完饭后,陈乾忽然接了个电话有事出去了,而陈燃则趁机去陈乾的书房里安装监听器。虽然陈燃已经学会了这个监听器的安装方法,但是因为心里太紧张,一直安装了几遍才成功,而且急得额头、手心里全是汗。
刚安装完监听器,陈乾就赶回来了。
看到陈燃满头是汗的样子,陈乾不免有些奇怪:“燃燃,你这是怎么了?”
陈燃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脑袋忽然有些发烫!”
“肯定是最近累坏了!”陈乾摸了摸陈燃的额头说,“一会吃点药,好好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嗯。”陈燃依言吃了药,早早地睡下了。
迷迷糊糊间,陈燃忽然发现房门忽然吱地一声打开了。黑暗中,一个人影悄悄地向她走过来。陈燃想要移动身体,偏偏身体没有任何力气,根本动弹不得。
陈燃忽然想起任溱的话,心想难道是回来装监听器的事露出了破绽,陈乾要对她动手了?想到这里,陈燃额头上不由得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反正现在人已经动弹不得,陈燃干脆闭上眼睛不再挣扎,可心里却紧张的要命。
来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呆立了许久。陈燃心想,陈乾是不是在想该如何对她下手?反正陈乾养育了她22年,如果他真要她的命,就任由他拿走好了。
这么一来,陈燃反倒坦然了许多,不再胡思乱想。这个时候,药力渐渐起了作用,陈燃不由得沉沉地睡了过去。